水性杨花,红颜祸水,在高洋心里骂个不停。
“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李昌仪跪拜在地,高洋喝着茶,却不立即叫她平身,等了一会,李皇后赶紧说道:
“起来说话。”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
“你来何事?”高洋醉眯着眼,头也不抬的问,懒洋洋的问。
“今日安德王,去北宫撒野去了。”
“撒野?”高洋睨了一眼李昌仪。
“是的,陛下。”
“那有如何?”
李昌仪一噎,那又如何?陛下不是该大发雷霆吗?怎么反问她?
“他对着太后的外孙女吐口痰………”
高洋一听来了兴趣,忙坐直了问:“吐的准不准?”
李昌仪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他还在太后的寝殿………”李昌仪有点说不出来。
“没事李昌仪,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尽管说。”李皇后对同为赵郡李氏的李昌仪,甚觉亲切。
受李皇后的鼓励,李昌仪道:
“他………他撒尿在太后的外孙女头上。”
李昌仪说完,心里暗暗得意,这下,皇帝该发怒了?她等着高洋龙颜大怒。
却不想,李昌仪听到的,是高洋的笑声。
“这孩子,真会玩。”
李昌仪一听,脸色一变,声音不由得大了几分。
“陛下,安德王不守德,竟敢在太后面前,做出这等羞辱皇家脸面的事,竟敢………”
“竟敢个屁!”
高洋一脸怒容,并举起了手中的茶盏。
李皇后一看,赶紧过来,把高洋手中的茶盏接在手里。
“陛下休怒。”
李昌仪没有想到高洋是这样的反应,吓得煞白了脸。
“哼,他还把尿撒在我身上呢。”高洋道。
李昌仪不敢置信。
李皇后点点头,道:
“是真的,他把尿撒在陛下的肚脐眼上。”
李皇后都有点不好意思说了,这个调皮捣蛋的冲天王。
“他怎么能这样,真是没有父母管教的人。”李昌仪不敢相信。
不想高洋一听,突然暴怒起来,一下把李皇后宫中的茶几举起来,对着李昌仪就要砸下去。
李昌仪吓得“啊”了一声,一下子瘫了下去,浑身发抖。
“陛下…………”
“陛下羞怒,喝口茶润润喉。”李皇后端着茶赶紧劝说,但也不敢近前。
“她竟说五郎没有人管教,那朕是什么?”
李昌仪这才知道说错了话,吓得磕头如捣蒜。
高洋终究没有把茶几砸下去,这是皇后喜欢的一张茶几。
“滚!”
听得一个滚字,李昌仪连滚带爬的逃出了皇后的寝宫。
李昌仪一脸羞辱的出了宫门,正看到高延宗和高长恭俩人,从牛车上下来。
想到自己专门收拾打扮一番,带着太后的期望,来见那个齐国最有权势的男人,不想却在李皇后面前失了脸面,李昌仪牙咬得咯咯作响。
同是赵郡李氏,为什么李祖娥能成为皇后,她却只能做个宫人?李昌仪的心里,不服得很。
今日的羞辱,还不是前面那哥俩个的功劳,这笔账,她李昌仪记下了。
高长恭自然没有看到,钻进马车的这个李昌仪。
随高延宗来到皇后宫中的高长恭,拜见了高洋和李皇后,高洋问:
“四郎,听说在元氏宗室的祠堂,你对荥阳郑孝行的女儿,很有意思?”
“是。”高长恭想也没想的回答。
高洋听了,一笑。
这一日,当高长恭从皇宫出来时,高洋已经让德高望重的郑氏族长郑述祖,带着聘礼,去荥阳郑家下聘,替他求娶郑楚儿了。
只是,身在邺城的郑楚儿,反而不知道元叔祖去了她家。
“郑女郎,大将军府派人送荔枝来了。”小娟高兴跑来说。
“又送荔枝,不会送点别的?”翠柳不高兴的说。
“我就喜欢吃荔枝嘛。”郑楚儿不乐意翠柳的态度。
翠柳一看,心里啧啧了两声,这就护上了?信物,信物,我的意思是,高家四郎,应该送个信物什么的来?
“女郎,这箱荔枝,是专门给你的。”
郑楚儿忙自己打开,一张纸条,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御马蹄急,荥阳下聘礼,明日彩莲节,风露亭里遇。”
郑楚儿小脸一红,原来他的二叔,已经派人去荥阳下聘礼去了。
他约我在风露亭里见面。
“翠柳,把我那件粉色罗裙找出来。”郑楚儿忙交代翠柳。
“女郎,好像这段时间,你们不宜见面。”
翠柳看见了下聘两字,齐国民风开放,但下了聘的男女双方,一般避嫌,不在见面。
“你管的着?我就要去。”
翠柳看着郑楚儿撒娇耍赖的小样子,心里嘀咕:真是女大不中留。
翌日的彩莲节,郑楚儿避开了元一珉兄妹俩,悄悄来到了依山傍水的风露亭。
可风露亭里,没有高长恭的身影,倒是有一对情侣在里面,见郑楚儿闯进来,双方尴尬。
望了一眼亭子下面,游人如织的莲花池,郑楚儿看不到高长恭在哪里。
“女郎,公子在树林中的那个亭子。”
一个侍卫匆匆赶来,指着幽静的林中小道告诉郑楚儿。
哼,他嫌这里人多,郑楚儿想罢,提起罗裙,脚下莲花摇曳,欢快的就向林中跑去。
林中的亭子里,一袭白衣翩翩的身影,玉立在晨风中。
“嗨………”
白衣人闻声转过身来,竟是柳三。
郑楚儿来不及喊,已被柳三捂住了嘴,拖进了树林。
高长恭站在一只游船上,想着刚刚一个婢女来告诉他,郑楚儿改了见面的地点,说风露亭人多,让他来租船的地方,租一条船,俩人去彩莲。
可是,高长恭来到这里时,却没有看到郑楚儿。
高长恭哪知道,郑楚儿已经落入柳三的手中。
翠柳站在风露亭外,不知为什么,心有点慌,林中突然传来一声乌鸦的叫声,翠柳不由得“呸”了一声。
望了一眼惊飞的乌鸦,柳三淫笑着,被郑楚儿按到地上,郑楚儿的嘴被松开,拼命的喊救命。
“你叫也没人听到,今日的人,都在山下的莲花塘里,没人会来山上。”
郑楚儿的喊声,在寂静的山中回荡。
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捏紧着拳头。
这人捏紧的拳头在颤抖,他痛苦的闭着眼睛,任郑楚儿挣扎的悲惨声,声声撕裂着他的耳朵,却不前去营救。
这个人,就是元一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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