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慈看着高长恭发红的双眼,露出了阴邪的笑容。
高长恭的声音再次传来:
“楚儿,不………不好意思,我………我这就穿上衣服。”
在高长恭摸索衣衫的时候,脚步声消失在洞外。
“楚儿,你别走远,我马上就好………”
脚步声已经离开。
在高长恭毒发,视力模糊,而高伏还没赶到近前的时候,慧慈是有机会再次使出毒沙掌的,但慧慈没有这样做,反而假装害怕逃走。
杀死一个现在还没有展露头角的高氏宗亲,怎比得上以后在朝廷柱石的身边,留下一个长期的眼线?
慧慈失后,元一丽的身影,没有多久,就出现在山上。
自从郑楚儿留下一封信,不辞而别,离开了广阳郡公府后,元一丽也从广阳郡公府离家出走。
元一丽留给元一仪的,是一封告罪书,告罪她没有把郑楚儿被劫到元氏宗祠的事,尽快告诉阿姊。
离开广阳郡公府的元一丽,一路尾随着郑楚儿,来到了广陵城,来到了慧慈隐藏的地方。
元一丽此时,寻着慧慈留下的标记,元一丽很快就找到了高长恭所在的山洞。
当脚步声再次在洞口想起时,高长恭的脸上,又再次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楚儿,我………我马上就穿好衣衫。”
元一丽不说话,望了一眼脚边的衣衫,轻轻捡起后,丟得更远。
元一丽魅笑着,望着高长恭因毒发而热燥的样子,笑容更邪魅。
那是渴望温存的焦渴神色,元一丽一步步向高长恭走近,一面走,一面解着自己的腰带。
“哐当”一声,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声响,元一丽皱了皱眉,慌乱的把自己已经解开的衣裙,又匆匆穿上,迅速闪出了山洞。
高伏没有找到郑楚儿,买了两只木桶,拎着两桶水上山来。
都快拎到山洞的水,因路滑,打翻了一只,高伏气得瘫坐在地上。
望着高伏拎着水,向山洞走去,元一丽恨得牙痒痒的。
“你们太小看毒沙掌了,用水就想浇灭毒沙掌引起的欲火?它只会让人越来越意乱情迷,大脑狂乱的分不清人和物。”
“高长恭,我不相信你能坚持到最后。”
元一丽恨恨的说罢,身影隐在了山中。
高伏拎着剩下的一桶水,走进了山洞。
“公子,有水了。”
高长恭一听是高伏的声音,失望爬上了如玉的脸庞。
“高伏,楚儿呢?”
“楚儿?”
高伏四下看了看,哪有什么楚儿的影子?
“公子,没有楚儿啊?”
“她被我的样子吓跑了。”高长恭懊恼的说。
“啊?”
高伏看着高长恭红涨的脸,裸露着的健美上身,暗想自己,可能打搅了公子的好事。
“公子,我是不是不该在此时出现?”
“你,别废话,拿水来。”
故作冷酷的声音,难掩心中的焦急。
山上,高长恭焦急的等着郑楚儿再次出现,山下,郑楚儿一面等着翠柳的身体恢复,一面苦苦的思念着。
而藏在山中的元一丽,在等着高长恭身上的毒,最后一阶段的发作,在最后那一刻,高长恭将分辨不出是她,还是郑楚儿。
“女郎,别急啊,翠柳好点,就陪你去找那高家四公子,啊,别急。”
“我没急。”
郑楚儿被翠柳说得脸红,赶紧转身背对着翠柳,两只小手却是急得攥得紧紧的。
现在,除了担心高长恭以外,郑楚儿还有一件事想弄明白,魏惠存临死前,说的明湖亭下,是什么意思?
“阿婆,广陵城内,有个明湖吗?”
“有啊,就在魏家巷前面不远出。”
“就在魏家巷前面不远处?”
郑楚儿一阵惊喜,转头就对翠柳说:
“翠柳,你好好歇着,我出去一趟。”
“女郎,到我好了,我陪你去。”
郑楚儿看着一动就疼得皱眉的翠柳,随手拿起墙上的一顶草帽,低低的压在头上。
“你看,翠柳,我一个农家小儿郎,没有人会注意的。”
“可是,女郎,翠柳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
“别把我看守得想个三岁的小孩,你放心被,我去去就回。”
郑楚儿说完,调皮的对着翠柳眨了一下眼睛,转身就出了阿婆家的院子。
魏家巷自然是知道的,明湖很快也就找到了。
“亭子呢?”
望着湖水混浊的明湖,郑楚儿傻了眼,因为明湖四周,根本没有一个亭子。
这个明湖,原本应该也是一个供人游玩休闲的地方,只是几经战争,也荒芜了。
哪原本应有的亭子,是不是也被战火毁了?
郑楚儿不甘心,独个沿着明湖,仔细的寻找着亭子的痕迹。
既然魏惠存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说出了明湖亭下这句话,那这个亭子,多少都应该存在一些痕迹,比如,残留的石凳,石桩。
如果亭子根本不存在,魏惠存说了还有什么意义?
可郑楚儿都快把明湖转了半圈,都没有发现半点亭子的影子。
傍晚了,零星的游人,已渐渐回去,脚走疼的郑楚儿,靠在湖边一棵柳树上歇息。
不远处的柳树下,婆娑的柳枝,遮挡了两个鬼祟的人影。
那是慧慈和元一丽。
这俩人在浓密的柳枝的掩护下,在嘀嘀咕咕着。
“二姨,趁郑楚儿离开了齐国,在梁国的土地上,把她杀了,以免以后她阻挡了我们的事?”
慧慈抬头望向元一丽,几声晚归的鸦叫,掩盖了她的话。
休息了一会的郑楚儿,站起身来,向元一丽她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明湖四周,几乎没有游玩的人了,只有一两个返回的身影,这让郑楚儿还向湖边行走的身影,显得有点另类。
慧慈犀利的眼光,很快捕捉到了向她们走来的郑楚儿。
慧慈望着不远处,穿着一身男装的郑楚儿,不知为什么,觉得这个男儿的身影,有点似曾相识。
倒是元一丽望了一眼向她们走来的人,因郑楚儿的脸,被宽大的斗笠遮挡着,她看不到来人的脸,也没有感觉到什么。
“师傅,请问从这里回去,前面有路吗?”
一个返回的游人,明显不是本地人,找不到便捷返回的路,停下了问一身出家人打扮的慧慈,以为慧慈是不远处一座庵堂的尼姑。
“师傅?”
寂静的傍晚,这话清晰的传入郑楚儿的耳朵。
郑楚儿微微一一抬头,瞟眼看到了慧慈和元一丽。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们的距离,不过六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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