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依旧是阴风不开没个好脸色,可是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夜凌渊和慕卿宁两人一马,绝尘而去赶往帝陵。
骏马嘶嘶长鸣,连鬃毛都飞扬起来,慕卿宁拉了拉头上的斗笠:“这天气看起来暴雨将至,你我还是尽快赶路为好。”
身后的夜凌渊倒是潇洒自得,满脸的如沐春风,很是享受这样的温存时刻:“那爱妃可要坐好了,驾!”
慕卿宁一个后仰就倒在了夜凌渊的怀里,她从唇齿之间挤出了三个字:“夜凌渊!”
还不等夜凌渊谈笑晏晏的回答,背后就突然一道劲风闪过,竟是一根羽箭。
夜凌渊立刻翻身下马,顺便把慕卿宁也抱了下来,急速找了块巨石隐蔽身形,嘴上却很是云淡风轻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想,想干什么,谁派你们来的?”
慕卿宁本来就被马的鬃毛糊了脸,刚才又差点中箭,如何还能心平气和:“杀了再说,留一个活口拷问就行。”
说着便宛如杀神降临,手起匕首落,在刺客队伍里来回穿梭,一个个取了他们的狗命。
夜凌渊不舍得让她一个人征战杀戮,拔出长剑加入了战局之中,还不忘讨口头上的便宜:“一切都听爱妃的。”
很快两人便将这一群小罗罗诛杀殆尽,只留下唯一的活口便于拷问。
慕卿宁踩在刺客的脸上,用匕首敲了敲他的脑壳,那把匕首削铁如泥吹毛立断,如果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一下秒就要削掉他的天灵盖。
“说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杀我们的?”
慕卿宁的话还没有问完,可是那个刺客却脖子一歪,没有了呼吸。
夜凌渊为保完全还是探了他的脉息鼻息和脖子,确认无误真的死了后,阴沉着脸说:“死了。”
慕卿宁抬起了自己的脚,嫌弃地踏了踏,好像踩在这个死人头上还不如踩在地上舒服。
旋即问道:“现在我们该如何探查背后之人的行踪?”
夜凌渊还贴心地给她捡回了之前的斗笠,只是落了灰尘,不再给她戴上。
答说:“无妨,刚才和他们的交手过程中,我已经看出了他们的武功路数,现在只要查看他们身上是不是有黑无门的标志,就可以确认了。”
慕卿宁于是找了根树枝,当真挑开那刺客的衣服:“不错,有你一套。”
只见那刺客的胸口处,赫然绣着黑色的曼陀罗印记,那是黑无门独有的印记。
夜凌渊点了点头:“不出所料,当真是黑无门的人。”
慕卿宁一脚踢开地上的小石子,不假思索地问:“黑无门是一个不见天日的杀手组织,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伏击我们?”
夜凌渊觉得慕卿宁的小动作很可爱,不禁轻笑了一声,旋即答说:“你问我啊,我问谁?”
好在大雨落下来之前,两人已经在集市上买了一把纸伞,天公还真是作美。
夜凌渊手里还拿着给慕卿宁买的糖炒栗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再过三里便是莫家了,你可要进去复查一番?”
慕卿宁和莫家是有一些渊源的,而且她也想问一个人的行踪。
于是点头:“也好。”
进入莫府之中,莫夫人已经被丫头们簇拥着迎了出来,很是激动的对慕卿宁行了一礼。
慕卿宁他们还有要务在身,不便久留,便开门见山说:“莫夫人,千墨现在何处啊?”
莫夫人有些错愕,又转瞬消失了:“他不是一早便跟了东方澜离开了吗,难道不曾告知你们?”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天下无不散之挚友,但愿他所得皆所求。
慕卿宁失落地点头示意:“如此。”
莫夫人没有察觉到她言语里的不对,反而热情地邀请他们留下:“这刚刚下过雨,路很不好走,你们可要在莫家借住一晚?”
夜凌渊和慕卿宁的默契早就不言而喻,此番自是上前周全:“多谢夫人美意,只是我们二人还有重务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了。”
莫夫人也知道他们萍水相逢,自归于萍水之中。
笑吟吟地说:“那妾身也便不强留了,只是万事小心,来人,拿上好的金疮药来,你们也好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莫夫人从来是个聪慧的女子,一眼就看出了两人有过激烈的械斗,想要收留他们也是这个原因。
其实两人都没有受伤,但伸手不打笑脸人。
夜凌渊接过了下人递来的良药,温和的回答:“在下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作别莫夫人之后,便马不停蹄地直奔帝陵去了,路上不知还会不会遇上神出鬼没的杀手,又或者是别的事。
可是一路顺风顺水什么都没发生,,两人来到帝陵之外,见两个小吏在外看守。
夜凌渊一走近便闻到了酒气,当即不悦,微微蹙起了长眉,问:“此处监工何在?”
那小吏喝得天昏地暗,连爹娘都不认识了:“你们是什么人,少在这里猪鼻子插葱装大尾巴狼,走来别打扰哥几个喝酒。”
夜凌渊将他手中的酒壶一把夺过,扔掉一边,拿出自己的令牌:“大胆,本太子奉陛下之命监工帝陵,圣旨在此,你们竟敢如此怠懒误事,可知其罪当诛啊?”
两人这才醒过神来,连连叩首:“您是……您是太子殿下?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错把珍珠当鱼眼,小的该死……”
慕卿宁不想和他们废话,因为上过不由下承,管事的人问题更大。
她开门见山说:“你自然是该死的,去把你们管事的找来!”
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眼前的两人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招架的,于是立刻唯唯诺诺找来了监工。
慕卿宁打量了来人一眼,但是一副貌似忠良的模样:“你就是这里的监工?”
监工忙不迭拱手行礼:“启禀殿下,小人真是帝陵的监工主事,名叫朱玉,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夜凌渊哼了一声:“你倒乖觉,只是你手下这些士兵如此狂妄惫懒,你可知晓啊?”
监控好似全然不知,一脸的疑惑:“太子殿下此话怎讲啊?”
慕卿宁指着那两个小吏,尽管他们已经吓得抖似塞糠:“本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刚来到你们的地界,便看到这人在饮酒作乐,岂不是惫懒,问及监工之事口出狂言,还不是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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