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天空中围绕着光柱渐渐的阴霾了起来,云层也越来越厚实,不一会太阳也被遮蔽住了,一滴,两滴,稀稀拉拉地开始下起了小雨。
这雨滴淋在屋顶上,淋在稻田中,淋在路上,也淋在裂空弟弟们的石碑上。
石碑逐渐被雨水打湿,一块一块地变得斑驳起来,最终全部被淋湿了,石碑变成了深色,上面刻着的名字更为显眼起来。裂空走过去站在石碑前,看着他们,看着他的弟弟们一言不语。老爷子也起身走了过去,一样淋着雨,站在裂空边看着他们。
片刻后,老爷子拍了拍裂空的肩膀,示意该回去了,两人走了回来,脸上挂着的不知是雨还是泪。
大家进了屋子,听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声,屋内相反显得非常沉默。
“要是这雨能早点来就好了。”老爷子打破寂静叹了口气:“孩子们也不至于去喝那脏水……”可他也知道,现在这世道,就是这样。没有水,死的又何止他们一家。
“要不,我们把这帝国狗,先打断了腿,再绑在柱子上,然后就留着他在乡间一直求雨如何?”裂空努力了很久,倒是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就是有点残忍。
刘峰瞪着这个大块头心想,那还不如赶紧找个办法自杀得了,免得活得那么屈辱,被人耻笑。
说话期间,外面似乎有脚步声,踩着水塘踏踏踏地跑了过来。陈岛圆子一听,立刻拔出了武器戒备着,这来者何人,如此匆忙?莫非是来救刘峰的援军?
克里一见圆子如此戒备,不由得也举起双手,双眼紧闭,从脚底具现出一片银丝布满了整个房间,万一要在屋内作战,可以在各个方位具现出武器。
只听这来者并没打算走后门,也没打算停下脚步,而是咚咚咚敲起了门。陈岛圆子和克里互视一眼,觉得这来者行动很是古怪。
门外那人,见没人应答,就自说自话地推开了门,然后跑了进来:“听说王都来了大法师,是真的嘛?!”
见这来人,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但还算干净,一把胡须修剪得整齐,倒不像是个村民。他推开门后见了一屋子人,愣了一下,但房间内昏暗,也一下子看不清楚。
老爷子一见来人,马上起身招呼了上去:“诶唷,乡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这不是下雨了嘛,我们可等着这一天了,周围十几个乡镇都等着大法师呢,是哪位恩公干的?”
乡长逐渐适应了昏暗,双眼打量了一下,见这一桌,三个小年轻穿着便服,一脸稚嫩,显然不像是什么大法师。一个看着就像司机师傅一样的丘师傅。剩下的,就唯一一个穿着法师袍,虽然脸上有伤,法袍破旧,但从气质上来说应该就是会求雨的大法师了。
乡长一见刘峰,双眼放光,如饥似渴地走了过去,杀气腾腾,刘峰一见此情此景,竟然有点惧怕地后退了几步,不知他要干什么。只见乡长他噗通一下给刘峰跪了下来,拜倒在地。这刘峰一个阶下囚哪敢受此大礼,转头看向了陈岛圆子,圆子也不说话,就是把匕首顶着他背后,似乎想让刘峰把戏演下去。刘峰顺势说了下去:“老人家,您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大法师啊!您就是那求雨的大法师啊!!我们乡里乡亲的可就盼着您了,这已经几个月没下月了,别说庄稼不行了,人都快渴死了,您要是有时间,务必多跑跑,帮我们大家都求点雨。”乡长涕泪纵流地抱着刘峰的大腿,显然是感觉找到了一个大救星。
“你们这些庶民……也”刘峰话音还没落,就感到腰上的匕首似乎用力往里面顶了一点,扎破了背后的斗篷。而陈岛圆子的杀气已经从匕首上顺利传递给了他,赶紧和颜悦色地改口道:“这些庶民需要帮助,就是我们王国法师的职责,抬起头,老人家,告诉我,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
这下可把乡长给感动得要死要活的,以前驻扎在乡镇的法师,要求个雨,那可得八抬大轿,鸡鸭鱼肉才能请得动的,这突然换了一个态度那么好的法师,可不得了:“您且歇息着,我看这似乎刚下过雨,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再启程。”
陈岛圆子嘿嘿一笑,立马打断了乡长,盘算了点什么,露出邪魅的表情,拍了拍刘峰的肩膀:“老头,你看不起谁呢?这可是我们王国法学院的刘峰老师,著名的水系大法师,这下一场雨要歇息?你是看不起人还是怎么滴!你什么意思?”
乡长一听,拍了自己一个耳光,声音响彻云霄:“诶唷,我这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没想到居然是法学院的老师?就是那王国法学院?”在得到圆子的肯定后,乡长继续感叹道:“那您这可和普通法师不一样,这下点毛毛雨怎么会把大人您累着。小人绝对没看不起您的意思,得罪了您,您多担待着,要不我们现在就启程?”
这刘峰一下子被这花言巧语说得骑虎难下,这下雨还是相当耗费体力的,本来想好好休息休息,等体力魔力恢复满了找机会逃跑,这陈岛圆子这么一闹,哪有自己休息的时候,真是叫苦不迭。
但机会总是人创造的,刘峰立刻顺着杆子爬了下来:“那我们现在就启程,反正时间还早,大家慢慢走过去。”盘算着,这陈岛圆子要提防着自己,行走速度总不会太快,等到了目的地,自己魔力应该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利用法术,起个水雾,想办法制造点混乱,自己趁机逃走,真是完美得不得了。
滴滴
滴滴
门外传来了卡车的喇叭声,透过门框看出去,只见这丘师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小皮卡上,把车开到了门口,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用拇指向后指了指车斗,看口型是说了两个字:“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这皮卡丘真是压弯刘峰的最后一根稻草,恐怖的未来和无尽的折磨充斥了他的脑海。乡长一见小卡车真是喜出望外:“这王国法学院就是气派,连来帮忙下个雨,都还有小卡车,真是不一样啊,不一样啊!!”
众人互相搀扶着刘峰翻入了车斗,开始了他的求雨之路。
这乡长指路,丘师傅开车,所到之处百姓们夹道欢迎,十里相送,敲锣打鼓如同过年一般,纷纷称呼刘峰为萧神再世,无不感恩戴德。
一天的功夫,竟然跑了5个村,下了6场雨,可把刘峰累得如狗一般,但乡长在边上又叫不得苦,为了面子只能佯装淡定。
众人晚上没地方住,乡长就安排当地的乡绅想办法招呼他们住在自己家,这些人也算是当地条件比较好的,倒是把能拿出来的食粮和菜啊肉啊,都端了出来。
可这些食物,以往在学院,可是入不了眼的,菜无菜样,肉无肉味,见到都懒得动筷。但是乡亲们的这番模样,连刘峰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大口吃着这些宝贵的食物。
说起刘峰一开始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想找一切机会开溜。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态度竟也有了些许改变,这民间如此的惨状也是大大出乎自己意料。
他不由得支起了主意:“克里啊,你说这下雨也不是长久之计,就不能想办法弄个蓄水的湖?”
这主意倒也是在情理之中,周围的河水都腐烂变质,那就不能想办法隔离一个干净的湖泊出来蓄水嘛。
乡长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本来是有计划挖个蓄水池的,可惜这乡亲们为了活下去都抽不开身,哪有时间和力气再来干这个。这就弄得恶性循环了,没水,人都活不下去。人活不下去,更没时间搞蓄水池,没蓄水池,就没水。唉……”
克里啃着一个窝窝头,嘴里嘀咕着:“要是校长在就好了……一个龙破斩一个湖……”
“算了,她要来,一个龙破斩,一个乡的农作物就上天了……”圆子翻了他一个白眼,这校长靠得住,王虎能爬树。相信谁都不能相信校长的威力能控制住。
“对了,刘峰……老师啊……”克里一下子又改称呼似乎还有点不适应:“这你昨天早上打伤我的那招叫什么?”说起来摸着脖子的伤口,虽然包扎着绷带,摸上去还是有点痛。
“这招啊,叫水流破,就是操控水流快速地喷射出去,王虎老师这么基础的东西都没教过你们?这个混子……”刘峰对王虎老师始终充满着敌意:“这几系属性法术基本都有类似的远程技能,比如风系法术的风刃,火系的火焰喷射。都是把魔力凝聚在一点快速的喷射出去,我这水流破可是顶级的,连岩石都可以轻易劈开。”
“真的连岩石都可以切开?”
“嘿,我骗你做什么,水滴穿石听过没?”刘峰翻了他个白眼,小畜生真是没眼力见。
克里嬉笑了下:“听过听过,那就得麻烦您明天给我们表演穿个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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