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憨蛋用心把事做

    李憨蛋年轻腿快，在爬向前边的山坡时，心不狂跳，嘴不喘，平日里他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走点山路也不是什么困难事。

    尤其是一想到心里的二丫，他迈起步子来就更有力气了，虽说二丫骂了自己，可他不恢心，觉得漂亮的邻居二丫肯定喜欢自己。

    等到自己以后再有时间的时候，还得想法子去靠近她，这时他觉得二丫说的对，见到人家啥话都不说，那怎么能行呢。

    他得学师付教给自己手艺那样，把自己想要说的话，练习熟了，再去找二丫，那样就不会再出现，自己一见对方，就紧张的没有话可说了。

    有了这个主意，再想到，漂亮的二丫日后和自己在一起，两个人每天乐呵呵的，欢天喜地的过日子，心里不由的甜甜的。

    山坡路滑难行，为了尽快的赶到村里，早点收集到，师付所需要的牛迟操的自然情况，在上坡的时候，一边用手卖力的扯着小路两侧的树棵子，一边向坡上攀爬着。

    所谓的山路，其实就是山里人，独自采出来的小野路，坑坑洼洼极难行走，再加上天热，李憨蛋刚刚爬上前边的一个山坡，大汗就顺着背流了出来。

    他连呼带喘的站在山梁上停下脚来，眨着眼睛朝着长青村方向望去，眼睛一个劲的用力的眨着，心里盘算着，还有多远才能赶过去。

    在树荫下简简单单的休息了一小会之后，再次迈着步子，朝着所去目标，赶起路来，虽说这上山容易，下山难。

    而对李憨蛋来说，那就容易多了，他伸出手去，朝着旁边的树棵子划拉着，身子借着下坡的力道，呛着步子急促着往山下迈着。

    赶到山下方后，他渴的实在受不了，翘着脚探着脖子，避开山林寂静之时的那种如同盲音般的，异常的安静，辨别着下方何处有水声传来。

    按照李憨蛋在以往走山路进村子的经验，这些山里的村民们，赶山路时，虽说身体好，口渴那是必然的，再说他们离家奔城里赶路的时候。

    不可能背着带水的壶，平日里都很贫困的村民，那里有钱买这些和吃穿不搭边的东西呢，而这么远的山路，要是口渴，肯定会在有水地方，挖个山泉水出来，那哗哗响的山泉水，这功夫别提多有魅力了。

    清澈透底，清凉解渴，蹲在那山泉水旁，或者趴在那流淌着的水边，通通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饱饱的喝上一肚子，那真是叫过瘾着呢，

    他在山谷处瞪着眼睛，在原地打了两个转，朝着密棵子处赶过去，他猜的没错，在那沟塘深处，在棵子遮挡的地方，果然有几个脚印踩出的小路。

    而在这些脚印处，那些被踩出来的脚印湿湿的，一见便知那是一个有水源的地方，通过这种现象，他即刻断定，顺着这些脚印往前走。

    肯定会有山泉水出现，一想到那清澈的山泉水，李憨蛋本能的巴叽了一下嘴，那有些冒着火的嗓子，不由的发干拉起了黏涎来。

    虽然他没有山里的村民生活经验丰富，而平日里，听到人们讲解的更多故事中，也深知，在这大山的有水处，自然也会有动物出没。

    所以他并没有即刻朝着那山泉水赶过去，而是从山路旁扯过一截干棒子抓在手中，感觉自己有点安全感了，这才很小心的探着身子，轻轻的拔打着两侧的树棵子，慢悠悠的，缓缓的朝着里面缓步而行。

    就在他还没有迈出几步时，突然棵子里扑愣一下子，发出一声响来，惊的李憨蛋猛的朝后本能的退了一步，举起手中的棍子，朝着声音处抬头细观。

    原来是一只大鸟儿，可能因为天太热的原因，这只鸟儿也跑到这里寻水喝，当听到李憨蛋抽打棵子，发出的响声之后，猛的跃起来急飞而去。

    原来是一场虚惊，吓的李憨蛋一边伸出手去拍着前胸，一边瞪着眼睛朝着飞去的大鸟儿运气，后悔自己这点没有考虑到，否则一棍子把大鸟抽下来。

    当他心神渐渐的安静下来，这才再次挥起棍子来，朝着棵子再次抽打过去，其实采用这种方法，也叫打草惊蛇。

    假如说这棵子里面，真有蛇的话，当听到哗拉拉的，树棵子被抽打的声音后，为了安全，蛇会快速的匆忙逃离，就不会对人有所伤害。

    当李憨蛋小心的移动着步子，好算是赶到前边水源处，见到在山根下方，有一个被人用手抠出来一个屁股大的坑，在那坑里面存有清清的山泉水。

    费了这么多劲，走了这么远的山路，好算是发现这么清的山泉水了，李憨蛋乐的扔掉抓在手中的棍子，猛的扑上去，身子爬在地上。

    两只手支撑着上身，两条腿用力的伸向后侧，探着脑瓜子，猛的喝了起来，当第一口泉水吸到肚子里去，他就感觉到全身爽爽的通遍了全身。

    水好甜呀！李憨蛋爬在那里拼命的喝着，越喝越过瘾，他感觉这山泉水，比城里的井水好喝多了，又甜又解渴又过瘾。

    他爬在那里一口接一口的喝着，一直把肚子喝的饱饱的，一打隔的时候，那肚子里的水，都一个劲的往嗓子眼里涌的时候，他才停下来。

    即便是这样，他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喝够，可肚子容量太有限了，实在没处装了，他恋恋不舍的，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欢喜的朝山泉水细看了一眼。

    见那里面，还有白白的小虾，在水中慢悠悠的摆着尾巴游着呢，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那里细细的品着自己肚子里的感受。

    当他轻轻的一晃动着上身的时候，发现肚子里发出了荡当的水声，天真的太热了，都这个样子了，李憨蛋还是感觉水没有喝够似的。

    他有心再爬下去喝两口，感觉到确实没有地方再喝下去了，只好很不情愿的朝着那荫凉的山泉处，连连的扫了两眼，这才扭头离开。

    虽说他一口气喝了很多水，最初步行起来，撑的他走路都有些不太自然，当在阳光下，大汗顺着脸再次往外边流出来时。

    越走他越感觉到身子轻松了起来，当他连翻两个山梁，站在上方，朝着村子望去时，他发现自己喝的那些水，很快就从肚子里流干了。

    好在这功夫眼看着，不远便是村子了，到了村子，随便到那家都能寻到水喝，他细心的辨别了一下，自己所站的方位，这才迈步朝村中赶去。

    这个季节，是村里除第二遍草的时候，田里隐隐约约的，能看到有些勤快的人，正在地里低着头，用心的除草呢。

    这天越热，越是除草的好时节，那火辣辣的太阳，能将除掉的草，晒死在地头庄稼地里，这样，就不耽误庄稼的长势了。

    这些地大多数是少数几个地主家的，虽说他们有点钱，也雇得起长工，而他们的日子过的还是很节约的。

    有的节省开资，多数地主需要和长工们一同下地干活，而吃的同样和长工们在一起，一点也看不出他们多有钱的样子来，活的朴实，过的朴实。

    当村里的普通村民，还躺在家里，养身板的睡大觉的时候，有些地主以早早的从床上爬起来，肩头扛着粪筐，沿着村中的路开始捡拾路面上的粪便了。

    即便村中的大户人家，为了能节省火柴，持家的当家人，都将火柴按照每个媳妇轮流作饭的情况，每天只分配给一根，谁浪费了，那只有自己想法子。

    正是这种勤俭，正是这种节约，才使得村中的地主，一点点的将省下来的钱，再用来购买，不用心过日子，败了家的人手中，把他们的土地购买进来。

    到了清明之后，东北的天气渐渐的越来越暖和了，基本上适应种瓜种豆了，各种青菜，在这个季节一过，也都可以往地里播种。

    李憨蛋费天巴地的赶到村子来，可不是看人家种地，除草的，他急匆忙的从那些长势极好的地头，忙三火四赶了过去。

    当他一走进村里时，看到有些村中的闲人，在街面上晃来晃去的游走着，也有一些孩子，你追我赶的四处乱跑着。

    农村一闲下来，有些懒汉子便三一伙，两一群的四处寻人蹲在家里赌，而孩子在家里是呆不住的，穿的破衣服，光着脚丫子，在街面上玩嬉着。

    村里人家居住的都不是很远，而且平日里大家也都相互来往，彼此自然也都很熟悉，突然跑来一个陌生人，自然也就引起孩子们的留意。

    李憨蛋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从大人口中探听，有关牛迟操的家境情况，自然会引来人家的注意，能说不能说的，多少要有所保留。

    而要是向村里的孩子探听息消，那就容易多了。

    考虑好之后，他站在原地，用心的在口袋里乱翻腾起来，因为自己接到师付的命令之后，他即刻动身，什么好玩的东西都没有带在身边。

    要想获得孩子对自己的信任，咋也得拿几个孩子喜欢的东西出来，那样孩子一高兴，自己想问什么，他们自然也就七嘴八舌的告诉自己什么了。

    他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啥好东西都没有，急的他站在那里开始原地转悠了起来，这时听到一个卖货郎，手中摇晃着拔拉鼓，边敲着边走过来：

    拔拉鼓响起来，声音清脆传很远，忙人放下手中活，闲人凑前聊闲嗑，肩头挑着小担担，随着步伐一劲颤，别看担子不太大，里面全是实用货，往前走来近前看，想过日子不缺样，需要针头和线脑，啥样的颜色随你挑，缝个裤子纳个鞋，粗线细线有很多，别人价格特别贵，我的价格太合适，一文铜板你买两，到我这里咱给三，天生喜欢把钱赔，跑步窜街为溜腿。

    拔拉鼓响起来，棒棒一响货郎来，颜料，布头家中用，从我这里全买到，不需跑腿奔城里，忙忙碌碌心还烦，如有需要四处找，翻箱倒柜还费劲，闲是留家忙时用，钱格不贵多实惠，买到手中定欢喜。

    拔拉鼓我死劲敲，鼓儿一响好事到，花布不卖别害臊，我有烟锅你需要，用纸卷烟多费劲，抽上一口还浪费，咱有铜头烟袋锅，又亮又黄闪金光，木杆那是梨花树，越使越亮气还透，那嘴更是特值钱，纯玉磨制光又滑，叼在嘴上凉哇哇，手中仅剩两三个，不买看看别错过，如要遇到比我贵，当场点破那多棍。

    拔拉鼓敲不停，传遍全村都知情，货郎今日把村进，很多好货都便宜，小伙别在蒙头睡，买块花布送女孩，姑娘说你有心眼，不用花钱把你爱，姑娘也别只顾笑，卖线快点把鞋纳，送给情郎穿在脚，迈步走路心里暖……

    正在左右为难的李憨蛋，站在那里正琢磨着，如何寻点孩子喜欢的东西，看到货郎这么一哟喝，街上四处乱跑的孩子们，一涌而上将他围在当中看热闹。

    李憨蛋一见心中高兴起来，他迈步匆忙忙赶到货郎身边，举着手中的铜板，指指点点的想买孩子们所喜欢的东西。

    他站在那里挑来选去的，最后觉得货郎手中有一个闲置的纸壳子不错，便对货郎说，要把他那些闲着没用的纸壳子买下来。

    货郎不知他要这旧纸壳子有什么用，就笑眯眯的用最便宜的价格卖给了对方，李憨蛋买下那些费旧的纸壳着，就坐在旁边，又管货郎借来剪刀。

    瞪着眼睛认认真真的，将那些买来的纸壳子细心的剪起来，没有多长时间，便做了很多孩子们喜欢玩嬉的啪唧，当他做完之后，悄悄的叫来几个孩子。

    这是孩子们最喜欢玩的游戏，只是农村条件差，纸壳子也特别紧缺，所以村中的孩子，对手中仅有的啪唧都特别珍惜。

    一见李憨蛋手中举着啪唧，一个个不在围着货郎转悠了，都跑过来围着李憨蛋转悠起来，李憨蛋将手中那些啪唧分了出去，并留了一些。

    然后叫来略大一点，说话流利些的两个孩子，把他们叫到一旁，笑眯眯的将啪唧举在手中，悄悄的向他们说道：

    “我有小事想知道，谁要告诉送啪唧，要是让我心满意，余下啪唧全送你，你们两个跟我来，天气太热树下坐，不准耍赖不准抢，我说给你定会给。”

    两个略大一些而且显的精明一点的孩子，听到李憨蛋这么敞亮的，把那么多啪唧送给大家，便高兴的点头同意，跟着他到树下荫凉处。

    他们不去理会李憨蛋想问什么，眼睛一个劲贼溜溜的朝着他啪唧盯着，孩子们心里琢磨着，这么多啪唧要是一动手里，一定能赢的更多更多呢。

    看着孩子们，一个个那欢天喜地的样子，李憨蛋坐在那里，悄悄的开始打听，有关牛迟操家里的情况，他问的特别细心。

    当他得知，牛迟操家里原来也是很有钱的主，而且在本村还有一个油房时，心里暗叹着，没有想到，这牛家也挺有实力呀。

    当他将孩子们所说的，关于牛迟操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了解清楚之后，他还专门的赶到牛迟操在村中的油房，站在街面上细心的观察了一下。

    他发现牛迟操那是五大三粗，体格强壮，在油房里穿着破旧的衣服，正卖力的忙碌着呢，看来这家伙也太抠门了，连个徒弟都没有雇。

    将牛迟操的模样细心的打量完之后，牢记在心中，李憨蛋这么做，当然是在回去汇报的时候，给师付介绍清楚了，别到时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