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春坐在自家的马车上,在车夫的催赶下,一路狂奔,很快就从城里的大路,奔向村中的路面上。
当一想到自己现在的事业,不说锅里蒸馒头,腾腾日上,那也是发扬了祖辈们的优点,发挥了自己的特殊才智所换来的。
以往的把脉看病,虽然在生活方面,自家的条件,要比村中财主家略差一些,也算是靠着祖辈们的勤劳和技能,衣食无忧了。
而到了他这辈,一改先前的父辈的那套作风,大刀阔斧的进行了一系列的改进,通过自己的一步步的努力。
不仅在城中买下了属于自己的店铺,还从山民手中,大量的便宜收购来的山草药,经过自己的加工,制作,摇身一变,一个普普通通的山草。
转眼之间变废为宝,一斤重的草药,通过他的手,转而以两以钱为单位的向外销售,那白花花如雪片般飞进家门的银子。
让他晚上睡觉都感觉到,装在口袋的钱,沉甸甸的压着自己喘不过气来,经过自己精加工出来的草药,一部分留下来,看病开方卖给病人。
另外一部分,出售给前来城中采购的商人,这就让他有了两笔的收入,令他特别欢喜的是,即便是,那些看似零零散散的,不起眼的草药沫子。
会精打细算的王虎春也不会,白白的将这些用钱换来的废品弃掉,他会密秘授意自己的徒弟,让他们把这些草药收藏起来。
每当给病人看病出方的时候,他便坐在那里,先扭头看看,自己那些废旧的草药,那个品种剩的要多一些。
当他的目光一扫之后,当看到车前子,或者杨铁叶子剩的要比别的草药多些,而且又不太好出手的时候,他便坐在那里脸上露出少有的笑意来。
这时他就手中握着笔,皱着眉头,快速的将病人治病的方子,刷刷点点的写完之后,紧跟着,在药方的后面再加上一味草约,杨铁叶子或车前子。
对于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病人,那里懂得他多加一味草药,对看病来说,能起到什么作用,而对于王虎春来说,就好比炒菜的时候,油盐放好之后。
在顺手扔点花椒类的调料是一个道理的,让这道菜不过味道更浓那么一点,吃起来更有食欲一些罢了。
他这么做,即不会对病人身体有什么损害,也不会对病人的治疗起到什么副作用,同时也不耽误他给病人治病的成份和疗效。
而收入方面,可就有所改观了,随手搭送出去的,看似并不是很多的那点草药,经过短短一段时间的操作,很快把自己剩余下来的。
那些乱糟糟的,破头烂脑的,一文不值的草药沫子,轻意的处理掉了,轻意的就换回来白花花,发出极悦耳声音的银子来。
所以说,经过他手中的任何一种草都是宝,无论是叶子,还是根部,那怕是沫子,他都会精心的收手拾起来,用心的存放好。
在他那双神奇之手的操作下,都能象变戏法式的,原本是一堆乱草叶子,瞬间里变成了响当当的银子来。
如此精明的头脑,是他父辈根本就达不到的,他深信,自己的父辈们为什么,穷极一生,所换回来的钱,仅够他们家里正常花销,并没有多少剩余。
完全是一根坏死的脑筋,造成的。
并没有将所有心思,用在学习看病治病的王虎春,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手艺,和父辈比差了很多而自悲,恼火。
相反,他反到特别的得意,要不是自己没有全身心的,将精力投到砖研治病,把脉上,那能有这么精明的头脑,将祖辈留下来的事业,在他手中发挥光大呢。
他的收入在快速增加,这也让他对扩大家业,充满了更多的信心。
第一个让他考虑到的,就是尽快的把邻居牛迟操的房子购买下来,让自己的产业比村中的李财主,还有大,还要风光。
当车夫赶着马车,在村中的土路上,缓慢的向前奔走的时候,他坐在马车上,眼睛朝着村中四处扫视着,心中充满了轻松而又愉快的喜悦。
村里多数人家都是草房子,为了避免牛,马,猪之类的家畜,在这个季节里,窜入地里,破坏了长势良好的庄稼地。
都青一色的,用从山里割回来的当年的毛柴,夹起的障子,来阻挡这些家畜们的进入,而他呢,他觉得自己要是买下了牛迟操家的那块地。
四合院的房子一盖好,周围就立马圈起围墙来,这么一来,自家虽说比不上皇宫大院有威严,那在这个村子里,也是极有面子的。
看看,看看,村里那些破旧的障子,坐在马车上,一眼就能看到这户人家院子里的主人,在那里含着腰干什么呢?
有劈柴的,有钻到地里摘菜的,还有哈着腰在那里给园子里的菜出草的,而要是有了那又高又厚的围墙,那多威风,多气派呀!
无论是谁在自家门前路过,打死他们都无法知道,自己正坐在家中热乎乎的土炕上,认认真真的数银子呢。
虽说这一刻里,村里各家障子上,爬满了牵牛花,在风中遥摆着,象是在向他述说着什么,可他觉得这牵牛花长得一点都不漂亮。
还有几户人家的障子上,爬满了豆角秧子,结满串串的豆角,王虎春也不稀罕,结的再多,有啥用呢,没一棵草值钱着哩!
所以他以打算好了,等把牛家的旧房子买下来之后,便盖上新房子,四合院的那种,里面不种这些分文不值的东西。
他要在院子里,种上树,枝上草,最好再有水从院子里潺潺流过,布置的象花园一般,那才显示自己有实力。
要说土地,他家里到是有那么点,虽说和普通村里百姓家比起来,他显的很多,而要是和村中的财主们比起来,那就显得小家小户了。
可这些他并不往心里去,他觉得包子有肉不在皱上,他能一下子拿出很多银子来,试问一下,那些地主老财们,能行呢?
让他们拿出几车粮食,对他们而言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而要是拿出象他这样多的,白花花的银子,那显然要困难多了。
他觉得自己活着实在,踏实,就是老牛家和自己比起来,对方明显处于下风,他的油房,每天搞的兴师动众的,又能有多少收入呢?
另外,可能是他贪小便宜的原因,也许是自家兴旺起来的关系,反正牛家目前开始渐渐的走上了下坡路,七个孩子有点损兵折将的味道。
这人要是日子过的好了,难免让牛家眼红,自己将准备买他家房子的想法,多多少少的透露出了那么一点之后,想看他有啥反应。
那透路出去消息的人,自然是和自己特别要好的儿时朋友,他遇到老牛之后,有一搭无一搭的说明了王家的想法之后。
那曾料到牛迟操这混蛋,猛的将眼睛一瞪,站在那里仰脸嚎天的一阵阵的冷笑,一边笑着一边嘲讽的对自己的好友说:
“老王家虽说近来日子过起来了,条件也比我家好了很多,可他要想买我家的房子,门都没有,我宁可扔在那里被雨水淋,也不卖给他。”
这种死硬的主,听的老王站在那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有些下不来台,而他还是忍住了,内心还是有点想骂牛迟操的想法。
看得出来,听得出来,他和自己是死克上了,自家的房子,他就是不肯卖给自己了,那有啥,我今天就和他和言悦色的谈谈,看他如何说。
这么想着,自己的马车很快就到了自家的门前,他有心让车夫把马车直接赶到牛家门前,转而一想,本来对方看自己就不顺眼,还是低调点好了。
他一脸温和的,从停下来的马车上跳下来,扭头朝着牛家门口望了望,掂量着,这个时间,牛迟操理应从他的破油房里回家了。
他望着牛家院子里搭起的葡萄架子,向里面使劲的望了望,这老牛头到有点想法,为了充分的利用那烂糟糟的,眼看就要倒下的架子。
竟然在葡萄旁边的一侧,种了几个棵瓜和葫芦,吊在那里远远的看去,好似牛眼睛似的,这让他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当自己的车夫向自家院子走去时,他背着手晃当当的迈着步子,朝着牛家门前走去,一边走着,一边笑呵呵的热情的喊着:
“牛大哥在家吗?哟,这小院子让你莳弄的,干干净净的……”
在家里正低有头忙着编筐的牛迟操,听到喊声,板着脸极不情愿的迎了出来,当他确信是王虎春时,一边拍着脏脏的衣襟,一边冷声道:
“是王大夫呀!今天是那阵风把你吹来了,有闲空到我家串门了呢?”
王虎春看他那不冷不热的样子,陪着笑,乐呵呵的向前两步应道:
“没有想到,大哥也学会风趣起来了,啥风不风的,今天铺子里不忙,回来的早,顺腿到你这里坐坐。”
“行啦,别拐弯抹角的了,啥坐坐呀!你不会是想买我的房子,要是这样的话,你最好还是别谈了,我是不会卖给你的。”
倔,太倔了,这还没有开口呢,对方即刻把门给封死了,一付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塞的王虎春站在那里,嗓子是一佝偻,一佝偻的难受。
本来计划好的,尽可能的让自己大度一点,脸上要保持着温和的笑,被对方呛的,脸红的好似被太阳暴晒的一般,火辣辣的特别难受。
王虎春苦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厚着脸皮自嘲的连声的应着:
“猜的够准的,有两下子,不亏是油房的老板,反应快,呵呵,反应快!”
王虎春把心态调整的很快,陪着笑往他面前凑了一步,朝着牛迟操仰着头,装着摆弄葡萄架,不在理自己的样子,克制着情绪的说道:
“我说牛大哥,你还是那么倔,其实有话咱们可以说开了,邻里邻居的这么多年了,有啥解不开的结呢?”
牛迟操看样子真是死了心了,顺手从葡萄架子底下,抓过一个简易的长条登子,这是一个特别结实,用厚厚木头插铆制作出来的,异常结实耐用。
他登上登子,仰着头悠闲的给葡萄打起尖来,将剪下来的葡萄废腾子,连看都不看的,朝着王虎春站着的位置扔过去。
很明显,这是人家开始驱客了,再不走,对方也不会跟他再多说一句话,王虎春一边挥手,将扔过来的葡萄秧子向旁边扒拉着,一边陪着笑向后退着。
“牛大哥,你再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我不急着让你回答我的问题,其实,你应该知道,我给的价可不低呢,保准让你满意。”
牛迟操就是这么倔,还是屁都没有,站在长条登子上,连看都不看的又扔过几个剪下的葡萄腾子,搞的王春虎只好退了出去。
到了门口,以是憋了一肚子气的王虎春,用力的跺了跺脚,他不敢得罪对方,怕搞僵了,对方打死都不肯卖房子给自己,只好忍着。
而心里这火没有出去,只能恨恨的偷偷骂道:
倔种,看样子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和我倔下去了,等着,你等着,我就不相信你不买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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