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风驰电掣
驾着马车跌跌撞撞的赶到了城门外。
念念看着身边的季棠,忍不住笑出声。
“季哥哥,不会驾马车,可以让我来。”
季棠瞬间涨红了脸,不甘示弱地说:“谁说我不会了,驾马车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会?再说了,你一朵刚刚成型的小花,怎么可能会。”
念念眼神闪烁,没有说话。
反倒是车帘内传来声音。
“我记得刚见面那天,你和画画就在马车上争论谁来驾马车?好像你们两个都不会呢!”
季棠听到听到谢云遥的声音,原本薄红的脸突然红得比天边的红烧云还要火红上几分。
“沈夫人,你们那天没有被迷晕吗?”
啊啊啊啊,她们都听到了,好尴尬啊。
“你觉得呢?迷晕了岂不是现在已经死了?”
季棠薄红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也是,如果她们当时一直留在婆婆身边,也许就不会又来后的害人害己。
唯独念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们突然噤声,大概也知道后续并不是什么好事。
出了城,在沈臻的指引下,季棠把马车停在了路旁。
让念念和季棠在此处与覃泠泠程子昱汇合,沈臻牵着谢云遥下了马车,徒步前往沈家的老宅。
按理说,一个官员功成名就之后,他的故居一般也会在老家翻新改修,不说多么富丽堂皇,至少也是人来人往不缺人气。
但是沈臻却牵着谢云遥来到了一个清幽但是难掩破落的大宅前。
一条小路通往大门,两边已经是杂草丛生,枯黄杂乱,应该是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第一眼便是荒凉,岁月搁浅的旧质感。
沈臻抬起手敲了敲门,年久失修的铜锁,已经布满了斑驳的锈迹,指节轻轻敲在木门上,发出沉重木讷的响声。
敲了几声之后,始终没有听见里面传来任何声音,沈臻对着门缝喊道:“陈伯!陈伯?”
几声过后,突然房门里传来了一声沉闷的青年男子的声音。
“谁啊?”
房门被打开,一位看起来憨厚木讷的青年站在门外,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面前这对敲门的男女。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沈臻看着面前陌生的青年男子,四处打量了一下院落。
虽然不似童年记忆中那般好看,如今已是难掩破落,但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宁静。
每次被父亲待会青州,他都像一直就在这里。
“你们是谁啊?”
大概是对沈臻不说话还四处打量的动作不满了,青年男子略带不满地问。
“陈伯呢?”
青年男子动作一顿,眼中带着疑惑:“你来找陈伯?来看望他?”
沈臻点了点头。
青年男子挠了挠头,憨厚地问:“那你是谁?”
“沈臻,这是我家宅,陈伯在哪?”
青年男子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没想到陈伯一直念叨的小公子真的回来了。
有生之年真的能等到沈家公子回来,想必陈伯定然会开心。
“沈公子,你可算来了,我是真的怕你再迟来一步,陈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陈伯怎么了?”
青年摇了摇头,为他指路。
“沈公子,恨我来这边吧,陈伯年纪大了,一直寡居,已经差不多了。”
沈臻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谢云遥看着他眼中微微的晦暗,握紧了他的手。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一路跟着青年来到了最后面院落里。
青年给他们推开了一个小房间,房间真的很小,光线也不太好,看起来很昏暗。
沈臻一踏入其中就感觉到一股阴湿的气息,带着怒气责问:“为什么房间这么多,不给他换一个明亮宽敞一点房间,房间这么冷,不知道烧着一点炭火吗?”
青年男子立刻反驳:“公子,你可是不知情,这青州突然发生了怪事,我和陈伯那里敢出去,家里的炭火早就用完了,而且陈伯自己不让我给他搬,死活都不让,我一搬他就和我闹。”
沈臻听着他的话,心中越发郁结。
还没等他说话,突然床上的人传来虚弱而又苍老的声音。
“晓东?是谁,咳咳…是谁,在和你说话?”
晓东立刻上前扶住陈伯。
“陈伯,你别过来。”
陈伯被晓东按着继续躺下,嘴里不放心地说:“我刚刚好像听见你在和谁吵架,别吵架,好好,好好说话。”
晓东连忙说:“陈伯,没有吵架,是有人来看你了。”
陈伯睁着浑浊的眼睛看向门边,可是背着微光的光线,投下一片阴影,让他本就不太好的视力更加无法看清了。
“是谁啊?谁来看我了?”
沈臻缓缓走了过去,陷入阴影之中,谢云遥看着他没有说话,默默跟在他身后。
他慢慢蹲下来,与床上的人视线持平。
低哑地说:“陈伯,我回来了,你开还记得我吗?”
陈伯微微颤动着眼睛盯着眼前熟悉又非常陌生你年轻男子,过了半晌,神情激动,嘴唇不停地颤抖起来。
“小公子,小臻?是,是你吗?”
那一瞬间,谢云遥仿佛看到陈伯原本浑浊的眼睛似乎突然明亮了起来。
“是我,陈伯,我回来看看我父亲,也看看你。”
“走,我带你去看看。”
沈臻连忙拦住手脚不便,艰难起身的陈伯。
“陈伯,你好好休息,不急,等会我自己去,我先给你换一个房间。”
陈伯连忙摆手,声音嘶哑:“不用,我就在这里,不用搬。”
“陈伯,这里光线不好,不适合养病。晓东,你把陈伯的东西搬出去,我扶着陈伯出去。”
“好的。”
晓东立刻把房门打开,把陈伯惯常喜欢坐的摇椅搬了出去。
沈臻扶着老人慢慢起身。
“小公子,我真的不用搬。”老人面露无奈,但是耐不住沈臻态度强硬。
“陈伯,如今这旧宅只有你还在了,若不是你坚持不去长临,我也不会放任你一个老人留在这里。”
陈伯被沈臻慢慢扶着走了出去,他坐在晓东已经摆放好的摇椅上。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陈伯晒着阳光,眯着眼。
一如当年闲适的时候,趁着秋光正好,秋风送爽,凉意不抵心中欢意。
“陈伯,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陈伯望向沈臻看到了他身边的红衣女子,眼睛微亮,语气略显激动。
“小公子,这位是?”
沈臻勾起唇角笑了笑。
“陈伯,这是吾妻,阿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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