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岚拿出荷包，笑道：“你看看这个，能认得出吗？”</p>
红鸾接过荷包，翻来覆去看了看，道：“虽然我不记得这个荷包，但是看针脚刺绣，的确是我做的没错。这是……我送给你的？”</p>
靳岚点点头，“不过，大多数时候，咱们只是通信来往。”</p>
“谁送信？”</p>
“阿泰。”</p>
“这小子……”</p>
红鸾心内觉得震惊。</p>
这么多年，阿泰什么都知道，却在她面前表现的好似什么都不知道。</p>
那孩子的心里，隐忍了许多。</p>
红鸾伸手拿出几封信，一张一张看着。</p>
笔迹很稚嫩，但确实是她的。</p>
说是信，大多数只是寥寥数语，但言辞间的矜持和亲昵，却仿佛能够看见写信时，那少女唇角的微笑和明亮的黑眸。</p>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轻抚信纸，低声问，“你也写了这么多吗？”</p>
靳岚就一直笑。</p>
“说呀。”红鸾的声音很轻很柔和，像一阵微风，软软拂过耳畔。</p>
靳岚笑道：“我写的，大概是你的十倍还多。”</p>
“为何？”</p>
“因为，你时常并不回信的。”靳岚浅笑道，“实在过于吝啬笔墨，让我好生相思。”</p>
红鸾不由脸颊微红。</p>
靳岚又道：“我还给了你好些物件，只可惜……”</p>
红鸾抬眸看他，忽而想到卫家被抄家，所有的东西自然也都被充公了。</p>
不由黯然。</p>
靳岚忙道：“其实也没什么打紧，只是一些小东西。”</p>
红鸾垂头默默看了会信，低声说：“这么多年了……你为何一直不告诉我？”</p>
靳岚笑道：“你是因为难过，才忘了这些事。我何苦提起，叫你伤心？”</p>
“我家人都不在了，我后来又不是不知道。”红鸾叹气，“你真是太傻了。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事，你再与我说说。”</p>
靳岚看了看她粉色的面颊，有些心动。</p>
再次相遇之后的这么多岁月里，她一直都是清冷的，寡淡的。</p>
她从不主动问他的事情，也好像根本就不关心。</p>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主动问过去的事情。</p>
这让靳岚很高兴。</p>
好像又回到了年少时他们相遇相知的时光。</p>
他说道：“后来你和阿泰被关押，我本打算把你们要出来，谁知去晚一步，你已经被人带走了。那几年，我找了许多许多地方，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一直就在东宫里。”</p>
红鸾道：“是阿泰提议，我才故意把自己扮丑。当时是三皇子来挑人，回去后见我貌丑，便差人把我撵出去，后来我被分去了东宫的小厨房做事……”</p>
靳岚笑：“大概是因为，当时的太子殿下并不介意宫人貌丑。”</p>
红豆也笑：“如今陛下和娘娘不在京都，你胆子也大了，敢背地里编排他们。陛下何曾在意过别人的容貌，你不知道，当时的娘娘也在厨房里，也是故意扮丑呢。如今回想起来，大概，那会子陛下就喜欢上娘娘了。”</p>
靳岚道：“娘娘那样的女子，的确会让人忘记她的容貌的。”</p>
红豆看他一眼。</p>
靳岚笑道：“你的眼神有些古怪，何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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