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姐弟俩被关在了一个牢房里头。</p>
进去没多久，靳岚就来了。</p>
靳岚打点过狱官，给姐弟俩多些照应，又送了吃的和棉被来。</p>
在狱官眼里，这一批犯人都是必死无疑的死刑犯。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收点钱，给些照顾不过分。</p>
因此，靳岚送被子吃的用的，狱官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靳岚送了东西，站在外头，眼睛时不时朝红鸾看。</p>
眼神中全都是不舍和悲伤。</p>
红鸾对他，却只有陌生。</p>
等靳岚离开后，红鸾道：“这位小靳大人与咱们无亲无故，却对我们这么好。真不是是什么缘故。”</p>
阿泰正狼吞虎咽吃东西，闻言说：“也许他看上姐姐了。”</p>
红鸾道：“不要胡说八道，小心牵连了他。”</p>
阿泰笑笑，没说话，专心吃东西。</p>
虽说卫家众人已经被认定为反贼，但要最后定罪，还是要走不少程序。</p>
要先经刑部和大理寺审判，再交由皇帝过目，最后定夺。</p>
这个过程有些漫长。</p>
一直到了秋天，刑部才把案卷呈送到皇帝陛下面前。</p>
正好秦王和太子都在旁边。</p>
皇帝把卷宗给秦王看。</p>
秦王看了看，说道：“未免太重了些。”</p>
皇帝呵呵一笑，朝自己这年轻俊美的幼弟看了眼，说道：“你啊，就是心太软了。若对反贼网开一面，咱们大周以何立本？”</p>
“不过是一些女眷家仆罢了，倒也不至于如皇兄说的这般严重。”秦王淡道。</p>
皇帝笑笑，看向儿子：“元璟，你来说说。”</p>
太子接过翻了翻，说道：“回父皇，儿臣认为，可以惩处，以示震慑。但是，这女眷女仆投入教坊司为奴，大可不必。”</p>
“这样的惩罚，历来如此，有何不妥？”</p>
“在儿臣看来，这是侮辱，不是惩罚。”</p>
“哦，依你说，应该如何？”</p>
“与其让她们流落风尘，不如让她们进宫为奴，至于男丁，其中还有不少孩子，若伤他们性命，有违父皇仁君……”</p>
“好啦，你也学老三老四他们了。”皇帝打断他，笑道，“罢了，既然秦王和太子皆是这个想法，朕便做一回仁君，此次造反的反贼，除了南平郡王府全都斩首外，其余各户女眷为奴，男丁流放千里，终身不得回京。”</p>
赵元璟立即跪下：“父皇圣明。”</p>
于是便定下了。</p>
女眷为奴，男丁流放。</p>
赵元璟告退之前，朝秦王殿下眨了眨眼睛。</p>
秦王也就放下茶杯，跟他一起出来。</p>
“这可不太像你。”秦王身着薄甲，身姿挺拔，唇角带着微笑，用带着几分宠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侄子，“竟主动为犯了谋逆之罪的人求情，倒也不怕触怒你父皇。”</p>
“我也是为了旁人。”赵元璟低低咳嗽几声，笑道，“还是多亏小皇叔说话，凭我自己肯定不行。”</p>
秦王见他裹着黑色披风，脸色苍白，便摇摇头：“天才刚刚转凉，你就穿这么多了，哪里像个正当年的少年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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