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壮见了时姜这壮举,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丫头,到底是憨还是傻的?
就凭这一手,所有人欺负她前,都得掂量掂量自己肩膀上的脑袋还要不要!
不过,不管是啥,他得听听这丫头是怎么说的。
“坐,你这次来,你爹知道不?”
田大壮坐下来后,就状似随意的问道。
时姜摇了摇头,然后双脚并拢的坐在椅子上,一副乖乖崽的模样。
“叔,我这次来我爹不知道。
你也知道,我爹回下庄大队后又娶了,还生了个儿子。
我想着,以前我跟着我爹一起去下庄大队,那是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孩子。
可现在既然我爹都已经有儿子了,那我就应该继续给我们老时家传继香火才对,这样才对得起爷奶当初给娘招了我爹进时家门的那份心意。”
刚从厨房出来,拎着一壶水的樊桔花听到这话,顿时夸道:“你这孩子,可真懂事孝顺。来,快喝口水润润喉咙。”
嘶,这婆娘,真够让人牙疼的。
田大壮瞪了樊桔花一眼,不过脸色却比刚才好了许多。
不忘本的孩子,能坏到哪去?
“你叫时姜是,你刚才这话说的到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就怕你爹不同意,毕竟你已经跟他过了这么多年了。
至于这边,时家的屋子到还在,就是破败了一些,不过你一个人住,好好收拾一下到也能勉强可以住。”
那屋子要不是太过破旧,半边屋子都塌了,恐怕早就不在了。
时姜按道理来讲也是他们上庄大队的人,给她亲娘的房子,他这个做大队长的,还是能做这个主的。
只不过,田大壮沉思了片刻,说出自己的顾虑来。
时姜听了这话,顾不得喝手上刚才樊桔花递给她的水,急忙站起来,对着田大壮和樊桔花就是一鞠躬。
“叔,您放心,我一定不给您带来麻烦,我现在就回去,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好。
婶,谢谢您,您真是个好人。看到您,就像看到我亲娘一样亲切。”
说完对着樊桔花咧嘴笑了笑,然后咕咚咕咚两口就把手里碗中的水给喝完,把碗放桌子上后,转身
就跑。
跑到院子门口那里时,又转过头来,对着田大壮夫妻俩用力的鞠了一躬,然后一溜烟儿的跑了个没影。
“哎……哎……在家里吃饭呐!这孩子,那是兔子我还想着中午做了给她好好补补身子呢。”
樊桔花哪里想到时姜性子这么急,说走就走,话还没说完,人就跑没影了。
“行了,我说你这婆娘,今天是咋回事?”
田大壮也没想到这孩子,说跑就跑。
不过,想到自家婆娘的反常,眉头有些皱了起来。
能帮这孩子一把,只要不违反原则,他自然是会帮的。
可是,自家婆娘虽说喜欢女孩儿,可也没像今天这样的表现。
“能是咋回事,咱老田家可欠着时家大人情呢!”
樊桔花想起当初,长叹了口气,对着田大壮说道。
“当年,你跟我成亲不到一个月就拍拍屁股跟着部队走了,留下怀了老大的我。
可那时没吃的没喝的,等生老大时,我的身体根本受不住。
幸亏了当时时老爹二话不说去拿了他家祖传的几片老参救了我和老大两个人,你也知道时老爹家祖辈算不得贫农,要是再传出他家有老参的话,还指不定会咋样。
所以,当初我答应时老爹,把这事给瞒了下来。
这一瞒,就瞒了这么多年。
要不是时姜这丫头找上咱家门,我恐怕都得把这事给带到棺材里去了。”
说完,想起当年的苦日子,樊桔花忍不住眼泛泪花梗咽起来。
“哭啥呀,如今我不是都陪在你身边那么久了么!再说了,我那时候又不是故意丢下你们娘俩不管,要不是当初咱们这些当兵的人在外拼搏保家卫国,哪有如今的太平日子过?”
听到自家婆娘说的话,田大壮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然后嘟囔道。
“哼,要不是知道这些,当年你回来我会让你进家门?”
樊桔花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是是是,知道你不容易,以后家里有啥事,都我来,你就舒舒服服的等着我伺候您,好不好?”
田大壮上前讨好的给自家婆娘捏肩膀,上庄大队的村民要是看到自家大队长这副狗腿的模样,保证能把眼珠子掉一地。
毕竟,从部队退伍回
来,经历过战火洗礼的田大队长,怎么可能是老婆奴呢。
“去去去,还不知道谁伺候谁呢!不过,时姜那丫头的事,你可千万给我放在心上。”
樊桔花眉毛一挑,很是心安理得的受着自家男人的伺候。
“放心,这件事,下次去县里开会,我跟下庄大队的大队长好好谈谈。
只是,这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就怕到时掰扯不清。”
田大壮皱了皱眉头,心里想着要是时姜自己真能站的住,他到时推波助澜一把也是没问题的。
“唉,我就怕她那亲爹,不会那么轻易的答应。毕竟,时姜如今都这么大了,再过个几年,都能讲婆家了。老话说的好,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这后妈给孩子找的婆家,还不知道会是咋样的呢!”
刚看到时姜的模样,有些话,不好明说,可这妨碍不了樊桔花的想象。
时姜脚程快,她回到家时,刘小草还没回来。
姜富贵下地去了,姜小宝早上起来吃完饭就揣着昨天晚上问刘小草要来的1块钱去找昨天跟他打弹珠的那几个同伴,准备把昨天输出去的弹珠先买几个回来,然后再把对方的弹珠全部给赢走。
姜红秀也不在,经历过早上的事情,她再也不想待在这个家了。
虽然她心中有了打算,可是,对于宋保来毕竟也有这么多年的感情了。
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她想着再去最后试一试。
如果春梅婶能改变对她的态度,为了保来哥,她也不是不能委屈自己一下。
时姜见家中无人,也没在意。
对于她来讲,姜富贵他们几个人,就是陌生人,甚至就是她这具身体的仇人。
摸摸自己瘦骨伶仃的肋骨和手臂,时姜眼神闪了闪,直接进了姜富贵和刘小草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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