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自证清白。”冷月怜语气还是透露出一种否定和质疑。
叶小小也不再多言语，带着管家和几个下人就上山。
当一行人进入她曾经躲过的山洞，望着脚边还残留着的一堆黑灰，叶小小真是忍不住感慨。
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当时自己被困山洞，发现里面长满了一种气味浓郁的植物，自己正感叹自己还是孤陋寡闻了，竟然不认识，今天竟然要借助它来脱困。
“管家，你带人四处搜一下，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异常。”
“是，大少奶奶。”
管家举着火把带着下人在偌大漆黑的山洞搜寻起来。
他们很快发现了一些还没被焚化的骨头，叶小小让管家将碎骨头和植物用东西包了，又带着他们在山上转了一圈。
在山上东侧，他们又发现一座新坟。从泥土的湿润程度也可以看出这坟有被新挖出来过的痕迹。
叶小小立刻断定这便是那炼制尸油的怨尸的坟茔。
“管家，让几个下人想办法挖开这个坟，我断定里面是座空墓。”
叶小小脸色十分严肃，管家也不敢多疑，直接就让下人开挖了。
泥土重新被盖上去只是随意糊弄了一下，所以并不牢固，几个大汉很轻松就把那些泥土给扒拉开了，露出里面棺材。
棺材盖都没有合得很拢，钉子被卸了也没有重新安上去，所以很容易就打开了。
不出叶小小所料，里面果然是个空墓。
“管
家，都看到了嘛！到时候见了老爷和夫人，可要如实回答。”
“是，大少奶奶。”
这上山一番侦查，管家已然意识到叶小小的能力，绝不是没脑子的普通闺中妇人。他对她亦不敢马虎敷衍。
叶小小又在坟茔四周转了转，在附近的荆棘丛找到了一把铁锹，还有一块被荆棘勾住的碎布。
她一探手，揭了起来，握在了手中。
这个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众人再回到家，盛天平已经迫不及待道：“如何？可找到什么证据了？”
叶小小看一眼管家，他据实回答：“回禀老爷，我们在凤凰山一处洞穴的确发现与小人布偶上气味相近的植物。你们可以闻一下。”
盛天平接过来一株被打开的植物，放到鼻间闻了一下，果然和小人身上的气味相近。
“还有这个，一些没焚化的人骨。”
管家打开另外一个布包，里面是几块被烧黑的人骨。
这个盛天平出于忌讳，就不敢去碰了。
不过之前经过道长指点，他们已经知道这是炼制尸油烧剩下的尸骨。
“可就是这样也不能证明天晔夫妇就是清白的呀！”一个女眷娇声娇气地挑事。
“是啊，还是不能证明你不是凶手。”
叶小小看了一眼发表言论已经失去偏颇的冷月怜，拿出了自己拾到的碎布料。
“既然那些不足为信，这个呢？”
“这个是什么？”冷月怜猛然瞪了下眼睛，将叶小小手中布料拿走，可是再仔
细辨认，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只有盛天诚喜欢穿的透气的锦缎织就的衣服，这块衣料子还是她前段时间从衣宝斋定制给他的，所以她很有印象。
“这个是哪里捡到的？”
叶小小再一望管家：“管家，还是你来说吧，以免我说出来的话没人信。”
管家又充当起辩解言：“回禀老爷和夫人，这是大少奶奶在一处新挖开，弄走尸体，没掩盖严实的空坟墓旁的荆棘丛发现的被荆棘勾住的破布。”
管家说完，叶小小接口道：“娘，这个布料究竟出自谁，你恐怕比我要清楚吧！”
冷月怜又痛又失望地慢慢将目光转向了盛天诚。
“天诚，这云缎府中只有你喜欢用，你作何解释？”
盛天诚又忍不住和眼神略微闪过慌乱的老道对视了一眼，揣着明白装糊涂：“娘，你看我做什么？此事和我无关啊！虽然我也喜欢穿锦缎织制的衣物，可不代表这破布就是我身上被勾掉的一块啊！”
“去搜吧。”盛天晔沉沉用手指敲了敲轮椅扶手。
这话无人可以反对，谁有嫌疑就该搜谁是对的。
盛天诚微咬着牙，颇显气愤，一脸好似被冤枉的气愤。
冷月怜倒希望他真的无辜，那她好歹可以自欺欺人，她的儿子还没有那么丧尽天良。
可管家带人去盛天诚院里搜，在床底下一个暗柜里搜到了一件脏兮兮，带血，还缺了一角的一件衣袍。
当他用托盘呈着衣袍过来
，众人都瞪大了眼，尤其盛天诚和牛鼻子老道都傻眼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件衣服明明被我烧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盛天诚眼神迷乱，心中更是迷乱，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张大着眼睛，望着他，即便是他强硬让她阖眼，也不肯阖上的死人脸。
不可能的，不可能见鬼了！
他略疯怔摇着头，心里完全不能接受。
“老爷，夫人，这是从二少爷房里搜出来的，从床底下一个暗柜之中。”
“什么，还有暗柜？”盛天平惊出了声。
盛天诚没事在自己房间装什么暗柜，险恶用心让人不得不起疑。
“是的。”到这，管家始终还是保持着平稳中立的口吻，所以他的话很有信服力。
“天诚，你要怎么解释？”一忍再忍的冷月怜终于爆发了。
无数次容忍换来的却是一次比一次痛心的背叛和绝望，就算对亲人，也会死心的。
盛天诚犹如被恶魔魇住，整个人都开始狂乱起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件脏衣服我明明已经让人焚烧掉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这世界上不可能有鬼的。”
“不会的，你们骗我。叶小小，是不是你使了什么计谋？”盛天诚突然发疯般冲叶小小叫喊起来。
他本来该还是很虚弱的，可此刻他竟然从担架上蹿跳了起来，伸手就要来抓叶小小。
要不是叶小小身旁的盛天晔手疾眼快，推开了她，她非得被盛天诚扭
断脖子不可。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二少爷发疯了”大家这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盛天平大叫着：“快，拦住他，你们快拦住他。”
在盛天诚对叶小小发动第二波攻击前，下人已经先一步将他扑倒在地。
一群下人像叠罗汉似的将他死死压住，可哪怕他身上承受着重压，他还是很有力气地扭动，他身上的下人几次差点被他掀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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