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能这样对自己，已经够了。
裴若南从刑天司领完罚回来，回来都一瘸一拐的。
可他脸上没有任何怨色，依然尽忠职守。
进入凤藻宫，他单膝下跪行礼：“皇后娘娘，卑职回来了。”
冷沁书一身皇后华服，尊贵威严。
“哼。本宫罚你，你可有怨言。”
“不敢。”
他脸上木得就像一块木头。
“那本宫让你办的事怎样了？”
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未有一丝变化：“卑职有负皇后所托，请皇后娘娘责罚。”
“哼。”
冷沁书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檀木桌：“本宫给你娶妻是让你收心好好替本宫办事的，不是让你沉迷女色，连交代给你的任务都无法完成。”
裴若南面对她的怒火，还是一样木然，只眼中有悲哀：“皇后娘娘，这件事是卑职办事不利，但卑职希望皇后娘娘不要迁怒到覃儿身上。以后也不要无故叫她进宫了。她只是个无辜的女人。”
“你在教本宫做事？嗯？”冷沁书冷戾的的眼神瞪着他。
“不敢。卑职只是不想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他神色平淡，并没有什么起伏。
冷沁书瞳孔缩了一下，又问他：“你不爱她？”
“她只是皇后娘娘做主赐给卑职的妻子。”
这句话也不知道怎么愉悦到了她，她眼中怒火散去，重新变成那个骄傲的，冷酷的中宫皇后：“知道了。你下去吧。今夜不用你守夜了。”
“是。”
凝着他一瘸一拐离开的背
影，她眸光渐渐幽暗。
……
盛府前厅，盛天晔携了叶小小来给盛天平夫妇请安，冷月怜爱怜地拉着叶小小的手：“小小，自从你嫁给晔儿后，他的身体日见好转，请大夫急诊的次数都变少了。他现在也帮着家里打理生意上的的事，真真是差一点就圆满了。”
“那还差点什么？”
冷月怜目光一环那些女眷，立有一妯娌笑着打趣：“当然是缺个小小少爷啊！小小，你跟天晔也成亲一段时间了，是时候把开枝散叶这件大事提上日程了。”
我去，又开始催生？叶小小真是头大。
可她心中抗拒无语，表面还得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这种事也不能是我一人说了算啊！”
一旁的白夭夭暗暗手指蜷紧。
“晔儿，你怎么看？”
叶小小连忙给他递眼神，让他想办法挡下，可谁知道这个人竟然也点点头，表示赞同：“也差不多该要个孩子了。”
白夭夭手上的指甲被她狠掐一下，生生折断几根。
盛天晔竟然也想跟叶小小生孩子，他真的爱上叶小小了吗？那自己怎么办？
她身旁的盛天诚看着白夭夭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眼中的阴鸷如乌云一般在眼瞳扩散。
搞什么啊？这家伙不想办法推脱就算了，竟然还应和起来，叶小小暗暗给了他个白眼。
又闲话家常了一会儿，各自散去，她和盛天晔回了房间，就忍不住自己的爆脾气了：“盛天晔，你怎么回事
啊？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我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以后你会放我自由。”
“是没错。不过眼下你还是我的妻子。”
我去，他不会真想生出个孩子吧？
“要生你去生，我才不生。”
盛天晔微叹一笑：“只可惜我没有这个能力。”
“反正我不会生。”
叶小小自认不是个特别洒脱的人，这要是有了孩子，自己还舍得离开吗？
以免日后痛苦，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开始。
她说话间，李玉走了进来，开口就是：“少爷，少夫人，小的回来了。”
看见他，叶小小正好转移话题，将炮火对准李玉：“哼，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消失了半个月去干什么大事了？回家继承你家矿了吗？”
叶小小知道他身份并不是个单纯的下人，便忍不住调侃。
不过她对他还是有怒气的，上次要不是他掉链子，自己也不用那么惨了。
在她的手要推到李玉的肩膀，盛天晔喝止她：“小小，住手。”
叶小小的手很听话的缩回，却不解地看向盛天晔：“怎么了？”
她以前和李玉打打闹闹，互怼，他也没说什么啊？
“李玉身上还有伤。”
盛天晔淡淡解释了一句，但他受罚的伤已经好了，不然也不可能回来当差。
“啊！你怎么了？”叶小小心中那点愤怒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事。是小的该受的。”李玉垂下眉眼，不去看叶小小。
叶小小突然感觉他哪里变了，一下子又
说不上来。
“回来便好，今日不用你在身边伺候。你下去吧。”
“是。”李玉低眉顺眼，应了一声转头就出去了。
叶小小一脸懵逼：“相公，他怎么了？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怎么，你不喜欢？”
叶小小摩挲着下巴：“是有些不习惯。”
她突然贼贼一笑：“不过我喜欢，这小子终于不和我唱反调了。”
盛天晔眸光微暗，她于男女之事是真的迟钝。
不过这样也好，他宁愿她永远察觉不到别的男人对她的情意，这样也许她最后发现既无所爱，无情无欲留在他身边也不错。
李玉不肯说，他便让人查，顺着那个欲羞辱叶小小，却暴毙在牢狱的男人查出是李玉所杀，查出李玉对叶小小已经有意。
多年亦主仆亦兄弟情谊，若李玉收敛，他便留，若李玉变本加厉，他便杀。
他盛天晔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盛天诚院里，他走进白夭夭的房间就看到她拿着剪刀在绞一个荷包。
他伸手就从她手中抢过了荷包，端详了半天才发现上面绣着一个小小的“晔”字。
怒火与阴郁一同迅速涤荡在他的眼中：“你这个贱人还没对那个死残废死心啊？可惜你一个人在这里单相思，别人却和他的新婚妻子恩爱燕尔，早就把你抛诸脑后了。”
刚在前厅受了一顿刺激，现在回来盛天诚又刺激她，她再好脾气也怒了：“把荷包还给我。”
“我就不还。我还
要烧了。”
他直接将荷包扔进了屋里的火盆中。
白夭夭体质寒弱，所以屋里常年放置着炭火。
火光很快将荷包吞噬，将其变成一堆黑灰。
白夭夭怒不可支：“盛天诚，你就个废物。没本事争过你大哥，就只会向女人出气。”
盛天诚手狠一扼住她下巴，逼迫她痛得落出泪来：“那又怎样？你既然嫁给了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也只能任我欺辱。”
白夭夭眼中流出更多眼泪，身体也怒怕得开始颤抖。
这一脸被迫的模样，盛天诚只觉得倒尽胃口。
昔日还觉得女人柔弱是一种美，现在他倒觉得叶小小那种伶牙俐齿的倔强女人才更能激起男人征服的欲望。
“不过你这种心里想着别人的下贱女人，我还不屑对你用强。”
他狠狠甩开她，气冲冲离开了。
白夭夭被他掼摔在床头柜上，等她立起身子，伸手一摸额头痛处，才发现流血了。
凝着手指上那抹血迹，她眼中的悲惨苦痛慢慢凝成冷暗阴沉：“叶小小，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抢走天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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