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白用一锭银子在不远处的人家打听到穷秀才和他妹的真正关系。原来男的比少女大五岁,在男的七岁的时候,少女被男方家收养。
五年后,男方父母双双过世,只剩下兄妹两个相依为命。
他们虽然还以兄妹相称,但感情早就超出单纯的兄妹之情了。
叶小小透过这一点,顺藤摸瓜,突然想出来整个事情脉络。
很有可能原书中顾若白也执行过杀死穷秀才的任务,那个恶毒皇后再栽赃陷害给盛天晔。她利用少女的仇恨之心训练培养她,让她代替商户之女嫁给盛天晔套取情报。
对这样一个少女来说,最爱的人死了,她将不惜一切代价向仇人展开复仇。
想到这,她真的不暗叹一句“最毒妇人心”。
恶毒皇后真是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
将手中折成小船的竹叶扔进河流中,叶小小不甘道:“既然买主买凶杀人的借口是假的,我们是否也可以不用履行条约,不赔偿违约金?”
“很难的。这样对听雨轩日后接买卖很不利。”
这种黑暗交易有几个杀手组织又会真的管买家用的理由是什么?一旦毁约传出去,听雨轩“第一杀手组织”的名号就要陨落了。
“接不到就接不到,我不信没有其他方法赚钱。听雨轩擅长用毒也即人人会医,这不是条好财路吗?”
一直做这种阴阳交易,她是真的有些不认同。
邪教不邪教不重要,称号都是虚的,只
要里面的人个个惩恶扬善,问心无愧便不用在乎这些虚名。
“你想我教中弟子弃恶扬善啊?”
“未尝不可。”
顾若白一时无语。
叶小小也没跟他再争论下去,这种根深蒂固的东西一时半会是改变不了的。
她得先顾着眼前不让那对兄妹成为那个皇后的傀儡。
她就欲离开,顾若白突然摸了下腰间:“糟糕,我东西掉了,你等我下。”
“……”他什么时候这么丢三落四了?
虽然不解,她还是乖乖在原地等他。
顾若白折返小溪涧,足下轻点,跃上河流,弯腰伸手一抓,将叶小小刚才丢入河流中用竹叶编的小船捡了起来,妥帖收入怀中。
他再回来,叶小小看出他鞋尖和袖摆湿了一圈,无语地翘起唇:“你东西掉河里了?”
“没错,一锭金子。”
“真是资本家的嘴脸。”叶小小一声轻哼,朝前走去。
她回到盛家,盛天晔还没从他老爹那回来,她亲自盯着小厨房做了好几道盛天晔爱吃的菜。
他到底爱不爱吃叶小小也不知道,只是从他举箸夹过的次数比旁的多推测出来的。
今晚有事求他,可不得讨好他点嘛!
盛天晔一回来就见到叶小小笑意盈盈站在餐桌边。
他久违了她这种笑容,处理了一天生意上的事,疲劳在这一瞬间突然一扫而光。
原本这几天两个人的气氛都有点冷冷的,怪怪的,在今晚的晚膳中,这两个人是许久未有的和谐。
用完
膳,叶小小亲自奉了一杯茶给盛天晔:“相公,口渴了吧,来,喝口茶。”
盛天晔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微啜了一口,便放下了。
叶小小又马上狗腿问他:“相公,你要捶捶肩吗?或者腿酸不酸?”
她这么体贴入微实在不能不让人起疑。
“怎么,有事求我?”凤眸轻睐,盛天晔这一刻的骄傲是发自内心的,这跟他面对其他人那种冷然骄傲都不相同。
叶小小嘻嘻一笑:“还是相公懂我。那请告诉我,最近一次乡试是什么时候?”
盛天晔眼尾又高挑了一分:“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想你家相公参加乡试?拿个举人?你好做举人娘子?”
叶小小内心翻了个白眼,什么跟什么嘛!
“当然不是了。”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故意娇声道:“我有个娘家表哥马上要参加乡试了。他已经参加过好几次了,都与榜上有名失之交臂。他家已经因为供他读书家徒四壁了。他爹已经不准他再考了。可我那表哥就是个书呆子,不读书还能干嘛呢?我觉得他文采斐然,一直没上榜很有可能是欠缺一点人和。相公,公公不是跟县大爷都认识吗?这能不能……”
叶小小故意抬盛天平的资历出来,其实她知道要想让穷秀才成功中举人,盛天晔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你真想帮你这表哥?”
盛天晔眸中透出几分幽暗来。
“是啊!我看他也挺可怜的。他是有才
华的,就是为人太正直了。他不会那套官场逢迎,结党营私那套。别人考试前都会去收买考官,可他就做不来,也没钱。”
盛天晔眸中那抹幽暗变得犀利。
叶小小竟还知道官场腐败,所谓选拔人才的考试已经成了那些官员的敛财途径。
“我知道了。”
“相公,你真好。”
“那改天我约人来见见你。你一试便知。”
“嗯。”盛天晔轻轻应了,内心却有着自己的打算。
……
“哥,昨天晒干的药材我今天拿到市集上去卖,你就在家里好好温习功课吧!”
穷秀才应勤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她身边,将篮子里的药材压了压:“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有这功夫你都可以背好篇书了。晚上我带你最喜欢的烧鹅回来。”
“好吧。”拗不过少女,他无奈一笑,又进了内屋。
几个时辰过去,天色将暗,还不见她回来,他遂有些着急了,锁了门外出寻找。
在老摊位老远就看见她被一个男人拉扯着衣裳,男子贼眉鼠目,面露凶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他快步走了过去,当那男子放肆地将她往自己怀里拉,他怒斥道:“放开我妹妹。”
男子非但没放,揽住少女后,反而嚣张地伸手推了一把他的胸膛:“你谁啊你?也敢管你瑞大爷的闲事?”
应勤认出此人正是调戏过自己妹妹好几次的恶棍,他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整日游手好
闲,欺男霸女。
怒火涌上心头,他抡起拳头就揍了恶棍一拳。
恶棍捂住被打痛的脸颊,也是怒火中烧:“他娘的,敢对你瑞大爷动手。来人,给我揍他,直到他跪着向爷爷求饶为止。”
他那些手下爪牙一拥而上,将应勤一顿海揍。
应勤被打得抱头蜷缩,他妹看了眼泪当即哗哗而流。
“你这恶霸,快放了我哥。快放了他啊!”
恶棍怜香惜玉般为她拂去眼泪,语气却极尽猥琐:“美人,只要你同意跟我,我就放了他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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