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喜欢那个男配!(快穿)");
苏太傅与皇帝相识已久,
二人亦师亦友,他对皇帝的了解,其他人无法想象。
皇帝会将遗诏放在何处,
苏太傅其实早有猜测。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苏太傅径直走到殿内一不起眼的烛台前。那烛台镶嵌在地面上,
手腕粗细的灯杆,
上方是莲花状的灯托,灯托上是新换的白烛。
苏太傅将蜡烛拿下来,双手握住莲花托,用力转动。
只听咔咔两声响,那与柱身连接地严丝合缝的莲花托竟然被他拿了下来!黄铜柱心内亦是真空!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顾修宴更是目眦欲裂,
满眼难以相信。
“怎么可能!”他控制不住失声道。
“老臣幼时曾与陛下发现这一处关窍,不想竟果真在这里。”苏太傅肃容从柱身中抽出一卷金红圣旨,他没有打开,
而是慎重地交到了七皇子手中。
七皇子也没看,
先给宗族长老过目。
宗族长老跪地叩首,
再打开圣旨,
一时间众人皆恭敬地跪了下来。
只有闻人瑾抱着阿洛没跪,
有人瞧了他们两眼,
却也什么都没说。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太子修宴无德不仁、心性暴虐……今废之……皇七子祁楼仁厚明德……令其继位……”
顾修宴瘫软于地,面无人色。一旨念完,众人口呼万岁,
跪在殿外的人也听到这一席话,
同样跟着跪地叩首。
“阿瑜,我们走吧。”最后看一眼那惶惶如丧家之犬的男主,阿洛抱紧了闻人瑾,
轻声道。
他低低应了,“好。”
白衣男子怀中紧紧抱着妻子,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小女儿,一步步走出这庄严肃穆的皇宫。
途中不时可以看见拼杀的痕迹,有伤者在□□,鲜血洒在厚重的宫墙上,印出斑驳的血痕。
为了照顾女儿的小脚步,闻人瑾走得很慢。
阿洛伏在他肩头,一点一点打量着重重宫墙围绕着这一方天地,一边轻声道:“阿瑜,一切都结束了。”
他温柔地“嗯”了一声,紧了紧双臂。
路过一处宫殿前,阿洛听见有女子在歇斯底里地哭喊:“殿下呢!殿下为什么还不来?我是贵妃你们敢拦我!殿下!殿下!”
慢慢地,那声音也逐渐远去了。
“我们去四处看看好不好?我早答应过你的,陪你去四处行走,名山大川、四时春景、皑皑雪山、浩渺大海,我都要带你去看。前几年你为了迁就我,为了照顾穗穗,一直陪伴在我们身边。接下来,换我陪你好吗?”
“……好。”
“以后我们要一起走好多好多地方,直到再也走不动了,我们再回京来,给小家伙们照顾孩子,怎么样?”
“好。”
“快到冬天了,等落了雪,我们一起去苍梧山看雪景吧?”
“都好。”
“嗯?你今天真好说话,那我想多生几个孩子好吗?”
好说话的夫君终于摇头,嗓音柔和:“恐怕不成,阿洛,我前几日吃了副药,以后再也无法孕育子嗣。”
阿洛大惊失色,差点从他怀里跳下来,惊声问:“吃了药?什么药?不能生孩子了?”
她说着说着,眼神控制不住往下瞄,开始忧愁起自己下半辈子的□□来。
明明看不见,闻人瑾却像是察觉到她在想什么一样,耳根微微发红,温声说:“不影响……其他,只是无法使你受孕……”
阿洛恍然大悟,立马松了一口气。
这么一打岔,她的情绪也升了起来,问闻人瑾:“阿瑜,你方才怎么知道我在那边?”
“我能感觉到你在看我。”闻人瑾说。
他的五感敏锐,对人的视线尤其如此,更别说是放在心上的人。
这时穗穗在爹爹身后奶声奶气地告状:“爹爹,之前那个坏叔叔,说要让娘亲当贵妃,爹爹,贵妃是什么呀?”
小家伙懂事又乖巧,自己迈着小短腿走了这么久,一直都没喊过累。她虽然年幼,但也知晓在爹爹心中,娘亲才是第一位的人,大多时候并不会太过依赖闻人瑾。
闻人瑾步伐顿了顿,还未开口,便感觉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挠了下他的脖子。
阿洛伸着脑袋回答女儿:“穗穗,贵妃就是小老婆的意思。”
穗穗皱起小眉头,撅着小嘴说:“娘亲才不给他当小老婆呢!娘亲是爹爹一个人的老婆!”
闻人瑾忽而低眉浅笑,眸光清润,眉目疏朗。
即便身份尊贵如贵妃,在他的阿洛心中,也不过只是个不值一提的虚名罢了。
他又有什么惧怕的呢?她从未动摇过她的心,从未犹豫过向他靠近,他又何必患得患失?
她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从来没有改变过。
*
之后的事情,就没有多少悬念了。
七皇子继位,太子成为阶下囚,宋家满门抄斩,女主苏白微与她的儿子被网开一面,贬为庶人。可惜阿洛曾见过的那个笑容宽和的贵妃,在太子发动兵变那一夜,自己喝了一杯鸩酒,陪同先帝同去了。
苏太傅又被七皇子请去当太傅,教宫里头还未成年的小皇子,结果过了没多久,赵秋晨传出怀孕的喜信。
远亭侯出了一次大威风,叫人刮目相看,可过了那一日,他又成了原来那个不着调的远亭侯。
只是现在很少看到他去喝花酒听曲子了,倒是经常见他背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在京城里走街串巷地游荡。
过了一年,他背上的小女娃成了个小男娃,时不时还给他尿一身,尿完又张着无齿的小嘴巴哈哈地乐。
远亭侯府的一个小郡主和一个小世子,从小便是他们爷爷外婆外公舅舅带大的,至于他们的父母反倒常年不见人影。
但要问起来,整个京城没人不知道,那可是最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们更般配的了。
又一年秋日,京城边上那座种满了红枫的小山整个都变成了红色,管道上驶来一量普通的马车。
拉车的马走得不快,脚步慢悠悠的。坐在车辕上的一对男女,身子亲昵地依偎在一起。
“我猜那座山现在又变成了一片红了,是不是?”白衣的男子道。
上了年纪却依旧眉目如画的女子打趣道:“对啦,每次经过这里你都要问一遍,不腻呀?”
“不腻,与你说什么都不腻。”白衣男子鬓边发丝有几缕已经斑白,温柔的琥珀色眼眸是那样的温和从容,饱含历经岁月才有的包容与沧桑。
他望着山的方向,阿洛凝望着他。
他的面貌已经不年轻了,脸上有了皱纹,眼睛也凹陷下去,但这一切丝毫未减他的魅力,让他看起来犹如一坛珍藏多年的老酒,醇香而厚重。
“你的头发又白了几根。”
闻人瑾微笑起来,转过脸“看”向妻子,眸中带笑。
他说:“我在你眼里逐渐老去,可你在我这里,永远如当年那样年轻美丽。”
阿洛忍俊不禁笑起来,有被他的甜言蜜语安慰到。她越老,脸皮却好像越来越薄,以前还会时不时逗逗他,现在他只是对她笑一笑,她都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她似乎越来越爱他,伴随着漫长岁月,时光变迁,那份爱历久弥新、永恒不变。
小姑娘似的将脸埋进他怀里,她小声嘟囔:“这好像有点不公平。”
闻人瑾环住她,缓缓说:“不,很公平。”
如果用一双眼睛,能够换来一个她,这交易再公平不过了。
“父亲身子也不好了,这次我们回去,就没办法再出去了。阿瑜,以后我们就要在京城里过了。”
“我已看到足够世间美景,阿洛,接下来就陪我焚香煮茶如何?”
“只要与你一起,怎么都好。”
*
多年后,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床榻上,双手紧紧握着另一双同样苍老枯瘦的手。
“阿洛,我要先你一步了,对不起,说好会陪你一辈子,最后一段路却没法陪你走。”
“没关系,你安心睡吧,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来陪你。你忘了吗,我们可是死了也要躺在一具棺椁里的夫妻呀。”
已到暮年的妇人温声安抚着丈夫,他死死攥着她的手,琥珀色的双眸大睁着,似乎想要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看一眼爱了一辈子的人的模样。
老妇人跪坐在榻边,将自己的脸搁在他掌心,如同那最初的一夜。
她在他耳边,说悄悄话一般,低低说出藏在心底的秘密:“其实最开始在那湖里,我就在等你了,我这一辈子,只为你而来。”
老人干枯的手指慢慢在她沟壑纵横的脸上抚摸着,苍老的面容上浮现一丝微笑。
我记住了,记住了你的样子。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你是阿洛,只是我的阿洛。
“若有来生……”他无声低喃着,眼帘逐渐盖了下来。
她没有来生,她只是一抹漂泊的意识,借着一具躯壳来爱他这一辈子。
老妇人眼中流出浑浊的泪水,她紧握着丈夫的手,给他整理好有些散乱的发丝,然后趴在他的旁边,悄然闭上了眼,再也没了声息。
在她身后跪着无数子孙,一位中年女子上前颤声唤道:“娘亲?”
无人应声,一室寂静。
窗外春光明媚,金灿的暖阳照在火红的凤凰花树上,树下落了一地红色的花雨。
不知是谁口中泻出细细的哭声,惊飞了窗外一只好奇张望的小翠鸟。
清风拂过,送来不知名的淡香。跪在最上首的中年男女红着眼来到床边,只见两位老人两手交握在一起,如他们这一辈子一样,那样的亲密无间。
因为二人双手紧握,无法分开,从死亡到下葬,便一直躺在一起。
直到多年后,有一盗墓者在两具尸骨掌心间发现一枚顶级红翡雕刻而成的凤凰花。再后来这枚凤凰花辗转多处,最终被国家博物馆收藏,文物介绍中书写了一个深情又美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完啦,就到这里啦,感觉应该是个很温馨温暖的故事呢~
下个世界是师徒,比这个刺激多了嘿嘿,还是中午十二点更新,希望大家可以继续支持呀,么么哒~
2("我真的喜欢那个男配!(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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