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信他们还能这辈子不回来!”唐棋萱深吸了一口气,“据长老会那边说,最近唐琴鸢在唐家很是得势,我们得早些回去做准备了!”
奥古斯丁点头,一群人带着无尽的失落与愤怒离开了草原。
唐家——
“家主,您休息一会儿!”唐琴鸢看着唐博诚不断尝试着拿左手创作的手,心疼道。
唐博诚摇头,手中画笔不停,“没事,最近家族里怎么样?”
唐琴鸢蹙着眉头,“画展还在筹办之中,只不过……三长老那边还是有些……”
唐博诚皱眉,三长老唐雅兰是唐棋萱的亲奶奶,在唐家的几个孩子中,最为偏向唐棋萱,而大长老则是偏向唯一的男丁唐书桓,只有二长老因为并无利益相关而一向中立。
本来唐博诚一向是唐琴鸢的支持者,但是现如今的地位到底不比从前。
“三长老的意思是,非要等到棋萱回来再举办!”唐琴鸢犹豫道。
唐博诚早就料到会如此,也不意外,“行,你先出去,我画完这幅画就来找你!”
唐琴鸢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咬着唇退了出去。
刚退出门口,便听到身后一阵戏谑讽刺的声音,“呦!大姐好勤快,天天往家主房间跑,知道的以为你是敬爱家主,不知道的,还以为……”
唐琴鸢冷冷回头,“唐书桓,你有这个功夫,不如多练练手,省得每年都在画展上出丑,导致画作收藏率年年垫底!”
唐书桓气急,嘴唇上闪耀的唇钉都跟着抖动起来,“你!”
唐琴鸢看着唐书桓头上闪耀的紫毛,不明白为什么唐家这样的书画世家,偏偏能教出这么个叛逆自大的娘娘腔。
“好!很好!唐琴鸢!你别以为我找不到证据!哼!勾引家主,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唐书桓捻着兰花指,愤恨道。
唐琴鸢突然笑了,逼近唐书桓。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唐书桓颤抖着看着唐琴鸢,他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比起样样优秀的二姐唐棋萱,反而是面前的唐琴鸢给他带来的压迫力更大。
唐琴鸢笑容艳丽而诡异,仿佛一朵黑夜中的嗜血玫瑰,“三长老刚刚跟我说,奥古斯丁要回来了,带着唐棋萱。”
唐书桓一下子呆在原地,“什么?!”
“你不知道么?你心心念念的奥古斯丁,艺术家奥里斯的长子,苏丹家族的继承人……现在可是唐棋萱的男朋友!”唐琴鸢看着瞳孔几乎瞬间放大的唐书桓,心下冷笑。
唐书桓冷汗涔涔:“怎么会?!”
唐琴鸢却一改之前的压迫力,一脸轻松地收回了手,“你还是承认了。”
唐书桓背后一凉,突然明白过来,之前唐琴鸢的所作所为,都是在试探他!
唐书桓自认为自己那不足为外人道的性取向一直瞒得很好,却没想到,唐琴鸢能敏锐到这个地步!
他是知道唐琴鸢与唐博诚之间的事情,但是那毕竟是家族内部的事情,更何况唐琴鸢与唐博诚的关系属于远亲,就算是会闹出丑闻,那也不算违背人伦,但是自己的性取向一旦暴露……家主之位他可就真的没戏了。
“你耍我!”
唐琴鸢冷笑,“怎么?感觉受到了威胁么?”
唐书桓沉默不语,只是在原地喘着粗气。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唐棋萱那边来了消息,明日回家族,到时候,你见了就知道了!”唐琴鸢说完,淡淡地走开,只留唐书桓在原地满心复杂。
唐书桓回了房间,从柜底翻出一幅画。
他沉默的摊开了那副画,画上是两个男人并肩走在法国街头,一个一头紫毛叛逆张扬,另一个则是一身黑色风衣,身形修长优雅,金黄的梧桐叶铺了满地。
虽然人脸模糊,但是却仍然能看出那画上的人就是唐书桓与奥古斯丁。
唐书桓抚摸着手中的画,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几年前。
那时候他十八岁,一心叛逆去法国进行深造,那人在铺满落叶的法国梧桐街道上画画,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呆了。
那人告诉他,他叫奥古斯丁。
那个优雅浪漫的法国男人教他画画,陪他深造,在他法语不熟的时候充当向导,二人一起游遍了欧洲。
一年后,那人告诉他,他要走了,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来中国拜访,并送给了他这幅画,代表最为真挚的友谊。
他满怀希望,却终究只得到了一句“友谊”。
他曾无数次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咀嚼着这两个字的含义,最终,只能将一切都默默藏在了心底。
然而,他现在居然要带着自己的姐姐回来?!
唐书桓不由得捂住了心脏,只觉得心如刀割,如果是别人他或许都能忍受,但是为什么这人喜欢的,是从小和他一起玩到大的姐姐……
唐书桓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他抱着画,眼眶发红,强忍着没有落下泪来。
……
另一边,医院病房内——
“喂?”郝笑笑接起电话,“你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
“你们前两天怎么样?我一直联系不到你们!”唐琴鸢的声音很是低沉。
郝笑笑没想到对方居然不是求助,而是担心自己等人的安危,不由得有些感动,“路上出了些意外,现在没事了,你那边?”
“唐棋萱明天回来,我怕对方会有动作,先向你们知会一声。”
郝笑笑一听,神色严肃了起来,“没问题,我们最迟下周。”
唐棋萱回去,代表唐家的家主之争顺势打响,这其中,有心人必定都会前来掺和一脚。
而他们也不例外。
只是不知道,这次他们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对了,你们再邀请一个人!”
“谁?”
“林敏儿!”郝笑笑低声道,“她的新戏要开播了,提前预热一下,也好为后面的复出打基础!”
唐琴鸢表明自己知道了。
挂掉电话,郝笑笑看向还在处理工作的风涵,并没有打扰对方,反而是去了隔壁病房。
“哎!一对K!”王飞龙一声大吼,“就问还有谁要的起?!小爷我这把是地主!”
还没说完便听见乌雀冷漠嘶哑的声音,“一对A!”
“啊啊啊啊啊你耍赖!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留着A!”
郝笑笑礼貌地敲了敲门,看向屋内的三人。
王飞龙脸上贴满了纸条,一旁的李云也好不到哪儿去,乌雀依旧冷漠地看着这二位,脸上一张纸条也没有。
“郝小姐,救命啊!再输我就连裤衩子都输进去了!”王飞龙叫苦不迭,“乌雀太强了,我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出老千!”
一旁的乌雀也有些放松,完全是把养伤当做是度假,“是你太菜了!”
郝笑笑挑眉,“真那么厉害?”
一旁的唐画瑶啃着棒棒糖认真道:“飞龙哥哥刚才从牌堆里捡了一张K都玩不过乌雀姐姐!”
郝笑笑:“……”这还真是菜的可以。
“李云跟我出去一趟,去采购些料子!”郝笑笑客气地发布了命令。
李云一听,立马去备车,唐画瑶也要跟去,病房里一片寂静,又剩下了乌雀与王飞龙两个人。
“那什么,你渴不渴?”刚才还玩得很嗨的王飞龙此刻顿觉有些脸红,不怪他,实在是他单身二十多年,除了郝笑笑和唐画瑶……还真没有和其他女人独处的经历,“我我我给你倒杯茶?”
乌雀摇头,“我刚吃了药。”
“……那你饿不饿?我削个苹果给你吃?”
“不饿。”
“哦……”王飞龙讪讪坐了回去,看着乌雀包扎着的手臂,不由得有些佩服。
乌雀瞥了一眼王飞龙手上一排整整齐齐已经结痂的牙印,“那天咬疼你了?”
??她这是……在关心我么?
王飞龙挠了挠头,耳根子骤然一红,“没……没有,你,该疼的是你才对,我……有点丢人!”
面前的女人强大到恐怖,甚至手臂中了弹,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仍然一声不吭地忍下来了。
王飞龙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在孤儿院长大,从小到大没接触过多少女人,但是王飞龙很好奇,自己似乎从来没见过面前的女人示弱的样子。
就算是郝笑笑那样公认的女强人,在风涵面前,也会展露出自己柔软的一面,但是乌雀……从来没有。
她坚强地像个男人。
但是再怎么像男人,她也终究只是个女人。
受幼时孤儿院院长的教育,在王飞龙的眼中,女孩子是柔软的生物,需要好心宠着爱着,不能有任何磕碰,就像唐画瑶那样。
然而……面前的乌雀却让他生不起怜爱的心思,他能有的情绪,是深深地心疼。。
他看着乌雀,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你什么时候进的流影?”王飞龙没话找话。
“嗯……六七岁!当时家里父亲酗酒,母亲跟人跑了……没地儿可去,主上捡了我回来!”乌雀说得轻描淡写。
“那你……准备一辈子效忠主上了?”王飞龙是知道主上对他们的救命之恩的。
“嗯。”乌雀拿过一旁的水杯准备喝水。
“没考虑过成家立业?”王飞龙继续试探道。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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