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想睨睨的第20天

    初夏, 鸟唱虫鸣,很热闹,也很吵。

    巫月缓缓睁开眼睛, 有些思念初春万物始复苏的安静。

    她慢慢起身, 默默地看着黑色斗篷。

    黑色的斗篷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子上, 斗篷上绣着着小蘑菇和小玫瑰, 肩膀上还趴着一只小熊猫。

    女孩们趴在床上偷偷地看她, 猜着月月会不会穿这件对月月来说有些“花里胡哨”的黑色斗篷。

    巫月伸出手指, 戳了戳肩膀上的小熊猫, 慢吞吞地披上黑色斗篷,把水晶球藏入黑色斗篷的大口袋里。

    一排小多肉花盆摆放在桌子上,她认真地挑了一个小企鹅花盆, 拿起小学五年级课本去创作室。

    等巫月轻轻地关上了门, 女孩们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开心地哼着月月在《破茧九十天》决赛表演舞台上写的歌。

    压嗓低中音的重鼓点快歌被女孩们哼成了甜甜蜜蜜的小情歌。

    《破茧九十天》决赛昨晚十点播放,巫月仍在九点准时睡觉,她们提前洗漱好, 穿着毛绒绒的睡衣守在食堂的电视前看节目, 十二点才回来睡觉。

    睡的太晚, 生活助理给她们放一上午的假,她们现在不紧不慢地聊着节目收拾床铺。

    “暴岭跳舞好看,唱歌不好听。”

    “月月的歌好听, 越听越好听。”

    “你说月月和暴岭比的话,谁会赢?”

    “看一遍的话暴岭会赢,看十遍的话月月会赢。”

    创作室里, 祭九悠哉哉地躺在窗台上半睡不醒, 巫月坐在钢琴前一个键一个键地敲, 敲上一会再在软件上调节时长添加一些她清晨录制的音效。

    “小月月,我把我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全倒给你了,作曲方面没什么能教你的了。你在这方面的才华不比我少,以后一直做下去也能挣口饭吃。你先写上几首歌攒攒名气和零花钱,写完后我再教你舞蹈上的一些理论知识。你这小身板太差劲,得养个几年。不能跳舞不耽误编舞,到时候你在纸上画柴火人,让他们跟着柴火人跳舞也是个法子。”

    祭九说完,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把衣服蒙到脸上,晒着太阳睡觉。

    来到这里教学后,他的失眠症都无药自愈了,晚上睡的香,白天睡的更香,他的皮肤都跟恢复到了十年前的巅峰时刻似的,光溜溜的。美人在骨不在皮呀,他是美人骨,皮肤稍微好一点就帅的无与伦比。

    傅俏俏轻轻地打开创作室的门,悄悄地看向祭九老师,又看见祭九老师曲着腿躺在窗台上。她问过他为什么不在宿舍床上睡觉要在创作室的窗台上睡觉,他说在窗台上晒着太阳睡觉更浪漫。

    祭九老师对自己的认识有一点点的偏差,他在娱乐圈的立足点是全能型创作才华,他的歌和舞蹈捧出一个个的明星,他的粉丝都是这些明星的粉丝友情串演的。

    “月月,吃饭了。”

    傅俏俏小声地喊月月出来吃饭。

    练习生里她吃饭最积极了,再忙也要在饭点好好吃饭。

    巫月合上电脑,左手抱住膝盖上的水晶球,右胳膊搂住放在钢琴架上的瓷白鸡蛋壳小花盆,。

    “月月,我的四个发小应聘通过了,以后都是星梦的服装师了。”

    巫月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她记得那四个热烈的小太阳。

    “喊她们一块吃饭好不好?”

    “嗯。”

    傅俏俏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巫月慢慢地跟在后面。

    四个小太阳进入星梦后到处溜达了一圈,想挑一间距离月月所在的创作室最近的空房间,只是空间太小,只有三十平。三十平的房间,刚开始够用,她们用上半年就不够了。她们喜欢囤白色的布料,有时候买不到合适的布料颜色,她们还会自己调色染布,这个小房间都装不下她们放在家里的大染料桶。

    她们正在犹豫不决,看见月月和俏俏过来,瞬间眉开眼笑。

    “月月,我们来星梦工作了!”

    “嗯。”

    “以后我们做漂亮衣服给你们穿。”

    “嗯。”

    “我们把大房车也开过来,你拍戏的时候喊上我们,我们开大房车过去拍戏。”

    “嗯。”

    “等我们成立了服装品牌,你来做我们的代言。”

    “嗯。”

    傅俏俏等她们一人一句地跟月月打了招呼,问道:“还没有挑到满意的房间?”

    “我们想选这个房间,但房间太小了。”

    傅俏俏出谋划策,“工作室在楼上,搬东西不方便,你们把工作室安在一楼比较好。花房对面有一个小厂房,一千五百多平。可以用小围栏分割成四块,一人一块,每块接近四百平,足够你们用了。只用小围栏隔着,你们还能相互聊天。反正你们喜欢热闹不嫌乱。”

    “大是大了,可是离你和月月太远了。”

    “月月喜欢小植物,经常去花房看小蘑菇小花朵。”

    四人看向月月。

    巫月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的植物都安安静静的,像天上星星一样微小闪烁的能量慢慢地在茎叶内流动,再缓缓地释放到空气中,滋润万物。

    知道月月和其他练习生都经常去花房照顾小蘑菇,四人不纠结了,听取俏俏的建议把工作室安到花房对面的小厂房里。

    结伴来到食堂吃饭,嫌弃减脂餐无滋无味的又多了四个。

    “我可以理解西蓝花不放肉炒,为什么亚麻油和番茄酱也没有?可以自己买吗?”

    傅俏俏提了无数个建议,大厨和生活助理都不听,她已经认命了,萎靡不振地回答发小的问题:“没有为什么,不可以。”

    “你们需要为了上镜好看控制体重,我们不需要。”

    “周一到周四大厨只提供这一种,周五到周日大厨会改善伙食。”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心里有了点想法。现在先按捺下来,等熟悉了这里再行动。

    她们的厨艺还可以,完全可以自己解决周一到周四的伙食。

    伙食质量对她们很重要,会直接影响到她们的工作心情。

    光线有些刺眼,傅俏俏疑惑地看看四周,“食堂今天看起来格外干净。”

    “大概是付廷玄要来,他好像有洁癖和强迫症。”

    “我看过他演的综艺节目,他家里干净的像五星酒店。”

    “好想有个这样的助理帮我收拾工作室。”

    四人都为工作室杂物太多而她们又无从收拾的事情苦恼过。

    “我请收纳师来收拾工作室,他们是计时收费的,为了多挣钱,磨磨蹭蹭地收拾了三天。我不心疼钱,就是生气他们的这个工作态度。以后我都自己收拾,不让他们挣我的钱,哼!”

    其他人怀疑地看着她。

    她自己收拾工作室?

    不可能的!

    五人都不好好吃饭,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偶尔喝一口紫菜汤,只有巫月专心致志地吃饭。

    傅俏俏早已经适应了清淡寡味的减脂餐,她这些日子吃的也挺多,是其他女孩子的两倍饭量。现在四个发小不吃,她也不想吃了。

    巫月慢慢地吃完饭,抬头看到俏俏的餐盘,皱了皱眉,“吃饭。”

    月月的语气有点冷,傅俏俏立刻端正吃饭态度,把餐盘里被她用筷子戳烂的蔬菜和鸡胸肉一大口一大口地吃完,就连她最不喜欢的杂粮豆也在月月的凝视下吃光光。

    其他四个,在傅俏俏被威胁似的凶猛干饭气氛带动下,把自己餐饭里的饭菜都吃完了。

    傅俏俏给月月看她的餐盘,“吃完了,没有浪费粮食。”

    “嗯。”

    傅俏俏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四人对视一眼,都不明白傅俏俏刚才的紧张从何而来。

    等月月去花房看小蘑菇时,傅俏俏解开了她们的疑惑,“月月刚才凶我了。”

    “什么时候?”

    “吃饭的时候。”

    “咱们一块吃的饭,我们怎么不知道月月凶你了。”

    “月月说,吃饭!”

    “这是凶你?”

    “月月平时的语气不是这样的。你们不懂,你们以后就知道了。你们不要惹月月生气,月月生气起来很可怕的。”

    四人质疑地看着她。

    “真的,我们宿舍里的人都喜欢月月,其实心里也有点怕月月的。”

    “怎么会怕呢?”

    “就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月月冷冷地看着我们时,我们就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了。”傅俏俏额外补充一句,“祭九老师也怕。”

    两周前,祭九老师和音乐老师刚开始就西方古典乐器和中国古代乐器的优劣进行争辩,两人的声音越说越大,眼见着要争出火气了,月月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淡淡地看祭九老师一眼,祭九老师偃旗息鼓了。

    宿舍其他人怕月月是从月月闷不吭声地泼暴岭一盆水、实打实地踩暴岭一脚后有面不改色地吃完加醋饭菜时开始的,她们本能地知道月月是有仇必报、能对自己不眨眼地下狠手的狼人。

    就是很奇怪,越怕越想要了解月月,越了解月月就越喜欢月月,越喜欢月月就越怕她生气,这是个闭环。

    为什么会这样呢?其他人的答案她不知道,她的答案有很多,月月长的好看,月月给她的手链救了她的命,月月总是把好吃的分给她一半,月月信任她把小花盆交给她保管,月月只穿她送的红斗篷等等,言而总之,月月最宠她!

    傅俏俏想到这里,又开始得意了,迈开两条小粗腿,乐颠颠地去花房陪月月看小植物。

    “桃桃昨晚告诉我,大厨在花房里种了很多能开花的菜。”傅俏俏蹲到月月旁边,指着玻璃窗下的一片地,“是那块地吗?”

    “嗯。”

    李桃桃推着蓝色运货小板车进来花房,小板车上堆满了白色的菌包。

    傅俏俏看菌包上的标签,“茶树菇、白灵菇、鸡腿菇、金针菇、榆黄菇、红平菇、黑姬菇。”

    巫月缓缓眨了眨眼,视线从一朵朵的白色小蘑菇转向了小板车上一袋袋的菌包。

    傅俏俏看向李桃桃,“桃桃,你把人家蘑菇店搬空了吗?”

    李桃桃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笑的纯净灿烂,“没有呢,我只搬了一半。”

    巫月伸手戳了戳菌包,想着它们会不会像这些白色的小蘑菇一样圆嘟嘟的。

    傅俏俏帮着桃桃搬木架子放菌包,“月月,你不要动,我和桃桃搬就可以了。”

    李桃桃也不让月月动,她到现在都记得月月参加完《破茧九十天》决赛首场演出第二天早晨回来的样子,月月躺在床上,脸色和唇色都惨白惨白的,呼吸浅的似有若无,她们胆战心惊地守了月月一天一夜。

    早晨五点,外面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狂暴的风掀翻了星梦挂在大门口的铁牌,哐当哐当的声音吵醒了所有的练习生。

    即使醒了,她们也固执地不肯睁开眼睛,距离她们的起床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也珍贵,绝对不浪费。

    巫月慢吞吞地起身,再慢吞吞地穿上衣服,无声无息地离开宿舍。

    她站在宿舍楼门口,看见一个人撑着伞摘下不断撞击墙面的铁牌。

    在暗沉朦胧的大雨中,轻盈流动的暖红色像一盏黑夜里的烛光。

    她的交易对象摆脱了黑色的腐气。

    巫月转身,缓缓走向创作室。

    没有了贴牌砸墙的吵声,女孩子们又甜丝丝地睡了半个小时,十分钟后走出宿舍,穿着星梦发的运动服,素面朝天。她们刚来星梦的第一周都化妆,第二周一部分人化妆,第三周少部分人化妆,第四周零零星星几个人化妆,第五周全部放弃化妆。

    用化妆的时间来睡觉,太美了,哪怕十分钟,那也是美。况且,早课的运动量很大,浑身大汗淋漓。生活助理说的对,多睡点、多出点汗,比什么面膜都管用。

    完成两个小时的早课,她们走出练习室,惊讶地看着走廊,走廊没有添装饰品也没有丢装饰品,仍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视觉冲击。

    “哇!”

    “哇哦!”

    “好干净啊。”

    女孩收敛一点,只感慨了好干净后去找生活助理打听原因,昨天食堂特别干净,今天走廊特别干净,星梦咋了?

    男孩狂放,他们的早课进行了一半就脚上出汗不舒服了,看见这么干净的走廊,他们直接脱鞋,光着脚丫子跑向宿舍。

    从练习室到宿舍,每一个角落都干干净净,他们脚底没一点灰尘,踩在白色的毛巾上没有一点印记。

    这就离谱了。

    生活助理老神在在,“没什么,也就是我慧眼识珠,聘请了一个大姐来星梦搞卫生。我呀,没别的什么亮眼的本事,就一双会看人的好眼睛。我一看见这位大姐就知道这位大姐是咱们星梦的一员大将。”

    达瓦收到生活助理发到手机上的信息,牵着女儿的手过来认识这里的练习生和工作人员。

    九岁的梅朵看见巫月,眼睛猛地亮了,拉一拉阿妈的手,达瓦揉一揉她的头,笑着点一点头。

    傅俏俏蹭到月月旁边,极其小声:“月月,你治好了小女孩?”

    巫月微微点了点头。

    傅俏俏回忆到月月从医院回来后的虚弱,轻声叮嘱:“医生也能救死扶伤,所以月月是有绝学的中医,用针灸和穴位按摩救醒了小女孩。”

    “嗯。”

    傅俏俏还是不放心,想着她得拜托舅舅送过来一些道具,噱头一定要足,金针和银针都来一套,刮痧板和拔火罐也来一套。

    月月本事太大,她得多操心一点。

    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只简单地见一面就可以了。达瓦没有刻意地接近巫月,对着傅俏俏笑了笑,牵着女儿的手回办公楼继续打扫卫生。

    练习生们都回去收拾宿舍了,之前宿舍和走廊一个模样,他们没什么感觉,现在走廊干净的反光,他们的宿舍就没眼看了。

    练习生们难得勤快一次,生活助理向舞蹈老师和音乐老师请一天的假让练习生们好好地打扫一下他们的房间,夏天到了,工厂树多蚊子也多,打扫干净点非常有必要。

    “纱窗、门帘、蚊帐都挂起来,顺便把空调也安装上。”

    这一天不轻松,女孩们还好,她们每天晚上回来都会收拾衣柜,再用泡脚水擦擦地,不用怎么打扫就干净了。男生们就不好了,春天穿过的脏衣服都堆成了小山包,床单被罩都脏出了一层油,衣柜上、窗台上、房门上、行李箱上全是土,他们从早干到晚。

    蚊帐、纱窗、门帘是生活助理统一采购的,一半粉嫩色一半浅蓝色,女孩们先收拾好房间,挑走了清爽的浅蓝色蚊帐。男孩们看着粉嫩嫩的蚊帐,假模假样地惆怅了一会,开开心心地抱走了。粉色显白,睡进粉色蚊帐里的他们就是城堡里的吸血鬼小王子。

    “月月,你乖乖坐这里,可以看看书,或者吃点鸡蛋糕喝点枸杞茶,我们收拾房间就够了。”孟都放下保温杯和吃食,让俏俏盯着点月月,她去帮孔极智安装纱窗。

    傅俏俏手上握着一把流苏美人扇,悠悠地摇晃着,扇出来的风都吹不动她的刘海。

    “月月,你知道为什么人员这么紧张,安装纱窗都需要咱们亲自动手吗?”

    “嗯?”

    “朱姐在给全球巡回演唱会做准备,咱们星梦一大半的工作人员都过去帮忙了。”

    “嗯。”

    巫月低头,拿着彩笔在笔记本上画柴火人,彩笔和笔记本都是桃桃送的,上面印着一朵朵圆圆胖胖的卡通小蘑菇。

    傅俏俏放下装饰作用大于实用性的美人扇,坐到月月对面,安静地看着月月写曲。

    二十分钟后,傅俏俏提醒月月喝一点水再吃一个卤蛋。

    巫月放下笔,慢吞吞地剥开蛋壳,慢吞吞地吃鸡蛋。

    黑色森林里有鸟蛋,睨睨会爬到很高的树上叼出来给她吃。

    傅俏俏趴在桌子上看月月在笔记本里画的柴火人,她学舞蹈学三个多月了,每天都要跳上六个多小时,加起来六百多个小时,入门了的。

    小柴火人呆呆的,但她看出了柴火人在跳舞。

    每个小柴火人都有单独的动作,傅俏俏根据自己的理解连贯起来,站到全身镜前重复小柴火人的动作。

    “月月,是这样吗?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巫月摇了摇头。

    傅俏俏喊孔极智和孟都过来,她们两人对舞蹈的消化能力是舞蹈老师认可的快。

    孟都洗干净手,翻看月月的笔记本,发现小柴火人的颜色都不一样,而且每种颜色的小柴火人都有细微的差异,有些小柴火人的胳膊长一点的,有些小柴火人的腿长一点的,还有些小柴火人的线条粗一点。

    孟都指着线条粗一点的橙色小柴火人问月月,“这是俏俏?”

    “嗯。”

    孟都掐一把自己的腿,这才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评价,“画的很形象。”

    孔极智接过孟都递过来的小柴火人笔记本,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九种颜色的小柴火人代表着宿舍里的九个人,嘴角忍不住上扬,眼里也是遮不住的笑意。

    傅俏俏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跳错了舞蹈,她拿着小柴火人笔记本认真地观察,极快地分辨出了九种颜色的小柴火人分别是谁,桃桃的小柴火人头上还有一朵小蘑菇呢。

    “月月,橙色的画笔是不是坏了?我顶多比她们胖一点点,我的小柴火人却比他们粗一倍。”傅俏俏看着横竖都是五厘米的矮胖小柴火人,西子捧心,“我的心受伤了。”

    巫月的指尖轻轻地摸一摸橙色的小柴火人,“可爱。”

    傅俏俏瞬间原地复活,她就说嘛,月月最喜欢她,不会故意把她画丑的,在月月眼里小柴火人是圆不是胖,月月喜欢圆圆的小东西。

    巫月慢吞吞地从抽屉里找出所有橙色的彩笔让俏俏挑。

    傅俏俏连连摇头,“不换了,我的小柴火人耐看,越看越好看。”

    孔极智记住了军绿色小柴火人的动作,在镜子前琢磨了片刻,找出每个小柴火人的静态关系,连贯着跳出来。

    不是常规的舞蹈动作,有些难跳,每一个动作都在孔极智的承受极限点上,但每个动作她都能勉强做到。

    孔极智连续跳了十遍,感知到了这只舞蹈每一个节点的内核力量转移方位,这才驾驭了小柴火人的十个动作,跳出了美感。

    傅俏俏刚在跳的就是这十个动作,看完孔极智对小柴火人动作的诠释,兴奋地拍手,“对,就是这个,我说我跳出来的样子怪怪的,我没有跳出力量感。”

    其他女孩迅速放弃模仿了,力量感是她们所有人的短板,只有孔极智能跳出来,她们找不到舞蹈老师说的身体支点。

    “月月,你好棒!”

    “月月画的小柴火人都是最适合我们的,而且很独特,有记忆点。”

    “月月知道我柔韧性不好呢,我的小柴火人都在四四方方的小格子里。”

    “月月也觉的我的大长腿好看呢,小柴火人的动作集中在腿上。”

    “月月最了解我!我的小柴火人没有下蹲没有蹦跳,我的膝盖保住了。”

    女孩们围着小柴火人笔记本记动作,巫月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个笔记本,慢慢地写音符。这个笔记本里的音符片段也是九种颜色。

    女孩们记住了动作,不打扰月月,从俏俏的一大堆快递箱里挑出来一张软硬适宜的包装纸,给月月的小柴火人笔记本包上书皮。

    书皮是干干净净的白色,在桌子上放了一会,被一个个装作路过的女孩们偷偷写满了字。

    ——月月最好看。

    ——超级喜欢月月。

    ——月月要天天开心。

    ——月月还要健健康康的。

    ——你!这是月月的本本,不准偷!

    巫月看着笔记本上的字,食指轻轻地点了点她们画的红色爱心。

    女孩们眼睛余光看到月月爱惜地把小柴火人笔记本藏入了黑色斗篷里,脸上的笑更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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