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杳杳此时已经红了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愤怒地盯着明罡。
她为秋水哀伤，也为自己哀伤。
看到秋水被割喉的惨烈下场，由此及彼，不免生了些兔死狐悲的消极情绪。
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冷血到极致，理性到极致。阴毒残忍，从来只在乎利益得失，绝对不会被感情牵扯纠缠，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人情味，冰冷的可怕。
对林妙笙是如此，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明碧君，亦是如此。
白杳杳紧紧攥着拳头，掌心已被指甲割出鲜血。
她现在急需疼痛来保持冷静。
“现在，老夫要教你最后一件事。”
明罡站在白杳杳面前，双手撑着刀，低头看她，“白小姐有一句话，令老夫印象深刻。”
白杳杳抬头看他，就听那人说到，“你说风水轮流如此之快，转眼便成了老夫有求于你。”
他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可知老夫征战一生，无论何种境地，从未惧战，胜败得失也从不依靠风水这种飘渺之物。”
“若风水轮不到老夫，老夫便硬破了这风水格局。”
白杳杳用地下城要挟他，他便用燕君琰要挟白杳杳。
当他得知地下城瘟疫肆虐，自己处于劣势后，便不计代价也要攻下燕君琰，就是为了给自己创造一个有利的谈判条件。
胁迫威吓，从来只有他对别人。
明罡挥刀，刀尖正对燕君琰，沉沉开口，“那么白小姐，你现在还认为，你有资格和老夫谈条件吗？”
白杳杳闭了闭眼，没说话。
她终于理解林妙笙为什么不敢离开了。
莫说林妙笙被他威胁了十几年，今次自己只遭了这一出，就已经被收拾得服服帖帖，身心俱疲了。
这简直是降维碾压。
白杳杳深吸一口气，紧紧攥着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此情此景，不能再继续逞强好胜，以退为进才是上策。
过了很久，她睁开眼睛，抬头看着明罡，淡淡开口，“我需要刘医师给我做助手。”
明罡满意一笑，点头允许。
未了，又听见小姑娘冷冷说到，“明大人，你应该记得我救地灵人的前提
是什么。”
她知道明罡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医治燕君琰，但她也要让明罡知道，在燕君琰的事情上，自己绝不退让。
明罡挑眉点头，“老夫会请巨龙军的医师照顾英雄。”
巨龙军的军医，医术自然比城中普通医师都要好。
白杳杳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燕君琰。
那人全身都是伤，很多伤口深可见骨，颈间额上青筋未退，眉头紧紧蹙起，薄唇紧抿，全是干裂的口子。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明罡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吩咐到，“找医师看了，之后……丢进虫奴池。”
近侍拱手称是，挥挥手，几人拖着燕君琰离开。
明罡转了一圈，复又坐在椅子上。
“咱们的人损失了多少？”他阴沉开口。
声音冷到让侍从有些畏惧，低头谨慎说到，“损失...过了三成。”
明罡一拳捶在扶手上。
巨龙战士的鲜血如此珍贵，居然因为一个竖子，损失了三成士兵。
他心中愤恨不已，眼神越来越冷。
“这两个人，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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