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梨怀孕这事其实来的很意外。
她想来自己这么多年不愿意要孩子,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怕疼,这些年里没少跟薄臣野提起这个话题,但?薄臣野的态度一切是以她为重, 他根本不急,甚至觉得?这样两人生活挺好。
“我是想跟你过一辈子,有个孩子, 也聒噪。”
薄臣野是这么回?答的。
楚梨敲了他一下。
林景澄又回?归了工作, 忙起来的时候, 楚梨就主说不介意可以把孩子放在她这呆几天,反正她闲着。
而这么几年过去, 江茵的孩子也会打酱油了。
于是, 林景澄忙起来的时候,就把李安昀送到楚梨这里,江茵也怕她无聊, 带着儿子谢元嘉来找她。
这会,李安昀都八岁了,谢元嘉也六岁了。
楚梨在院子里泡茶喝水, 看着后院种的玫瑰花, 两个小朋友就在后院跑来跑去。
“干妈, 你什么时候给我们生妹妹呀?”李安昀抱着洋娃娃过来找她玩, “我都不想跟谢元嘉一起玩了。”
“我也不想跟你一起玩了, 哼, 李安昀幼稚鬼!”
“你上小学没有学过孔孟之道吗?你应该尊老爱幼!”李安昀不服, 气鼓鼓地看着谢元嘉,“小屁孩谢元嘉。”
“呜呜呜干妈,你看,李安昀老欺负我……”
谢元嘉抱着楚梨的手?撒娇。
楚梨笑了, 没想到自己这年纪,竟然还要给两个小朋友劝架。
楚梨笑吟吟地,喊他们两个吃水果,“来,安昀小公主吃块西瓜消消火气。”
“那我勉勉强强把这块最大的给她吧,我是男孩子,我吃小的。”
谢元嘉摇头晃脑,自己拿了西瓜乖乖去旁边吃。
楚梨笑着看着他俩,就转身去厨房拿叉子的时候,两个小朋友又重归于好,谢元嘉给她看他喜欢的冒险书,李安昀把自己的手?机借给谢元嘉玩。
两个小朋友趴在草坪上的野餐方格布上,旁边摆着布娃娃和?一些小玩具。
楚梨就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
有时候也会想起来林景澄给她说的话。
——李安昀可懂事了,上次我发烧,安昀给我找感冒药退烧药,女儿真是贴心地小棉袄。
有时候她和薄臣野
也去林景澄家吃饭,李安昀在客厅里背诗练琴,有时候哭哭啼啼的,小脸皱着说妈妈我不喜欢你了,结果?等会吃饭的时候,又搂着林景澄的脖子笑嘻嘻说我妈妈可好了。
奶里奶气的小声音。
这种温馨的时刻,说不羡慕其实是假的。
她不是因为什么责任而恐惧生育,细细想来,只是因为那两个字:怕疼。
有时候江茵也劝几句,说这事你得?慎重想想,女人的最优生育年龄也就那些年,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这种事,很难说以后几十年不会后悔。
“哦对了干妈。”
趁着谢元嘉去上厕所,李安昀偷偷凑到了楚梨的身边。
“怎么了?”
楚梨问她。
李安昀从口袋里拿出两根漂亮的棒棒糖塞给楚梨,“这是前几天我爸爸出差给我带的限量口味的棒棒糖,送你了!”
楚梨笑着道谢,看李安昀笑眯眯的样子,忽然心底有了一种小小的期盼。
这天后,楚梨在饮食上主意了许多,以往她喜欢甜食,还?总是隔三差五吃辣食,薄臣野也都依着她,而突然有一天楚梨开始养生了,薄臣野匪夷所思。
“吃清淡一点,对身体好。”
楚梨煞有介事地说了一堆从营养杂志上看来的东西,对此,薄臣野不置可否。
现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林嫂年纪大了,她儿子回?国,也就把老人接去养老了。
薄臣野本意想再找个阿姨,但?楚梨拒绝了,她觉得?自己常常闲在家里,不如有时间学着做点吃的。
但?她这手?艺,还?真不怎么能做出好吃的东西来。
她会的,也就那几样。
也是薄臣野总准时下班到家,做饭这活被他包揽,有时候楚梨抗议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
但?能做的很少,洗碗有洗碗机,扫地有扫地机器人。
于是薄臣野便让她把碗筷放进洗碗机,楚梨笑着说,你还?不如让我在你做饭的时候给你喊加油。
时间过得?很快。
又到四月这时,薄臣野拥着她问,结婚纪念日想去哪儿过?
去北欧看极光,还?是去英国滑雪?
楚梨不语,说自己想想。
真等到4月26那天,楚梨说去淮川吧,看看
夜景。
这两年,没少去淮川的那个酒店,那里存着许多的记忆。
而这天的夜晚,二人相拥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景,情浓时,他的吻沿着向下,落在她小腹时。
楚梨突然笑了。
“笑什么?”
楚梨拉着他,薄臣野便拥着她靠坐在床头。
“有个礼物想送你。”
“还?有礼物?”
薄臣野倒是惬意,配合她闭上眼睛。
楚梨下床,去包里翻找些什么,然后拉住了他的手?,将那东西放在了他的掌心。
似乎一张小小的相片。
“睁开眼看看。”
楚梨笑着看他。
薄臣野低眸,房间里的光线低低暗暗的,那是一长黑色背景的照片,照片很小,看起来很神秘。
“这是什么?”
“你说呢?”
楚梨眼底仍然是温柔的笑意。
她的手?搭在小腹上,眼神温柔了许多。
薄臣野恍然这才明白过来。
他笑了,凑过来拥住她,他抱得很紧,好半天都没说话,楚梨却能感觉到,他很开心。
“辛苦了。”
薄臣野在寂寂的夜色中看着她,他的眼底有着对她的心疼与怜惜,还?有一种欣喜。
可这欣喜,到底没有担心更多。
“你的身体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不舒服?”
比起这个孩子,薄臣野更在意的是楚梨。
“已经养了这么久,身体好的很。”
楚梨笑着回?答。
薄臣野这才明白,这一年里楚梨连熬夜都不熬了,她以往总喜欢追剧追到凌晨,往往是他催着睡,薄臣野总不放心楚梨睡太晚,于是亲自陪着她一起熬夜,二人睡着的时候,多半都是凌晨两三点了。
而现在细细想想,楚梨最近的生活很“养生”,吃的寡淡,作息规律。
甚至还找了个私教去学瑜伽。
现在才明白过来。
薄臣野的手?抚在她的肚子上,好像这会才反应过来——
这里,真的有一条小生命。
是他们的孩子。
楚梨最怕疼的。
薄臣野静默了很久很久。
然后他说——
“你要乖一点,不要让你妈妈受痛。”
他的眉眼温柔,楚梨低头看他,嘴角浮上了淡淡的笑意。
这个孩子,或许真是明白楚梨怕痛,她怀孕的时候
一直胆战心惊,尤其是想到林景澄怀孕的时候吐得?厉害,江茵怀孕的时候整个人都虚脱了一圈,她说不担心是假的。
但?这个宝宝,就安安静静的呆在它腹中,不吵也不闹,楚梨这个孕期的胃口食欲很好,甚至一次都没吐过。
这让林景澄羡慕的不行。
薄臣野还为此,专门在家照顾她,他也是见过林景澄怀孕时那副惨烈的样子的,总怕楚梨也遭受这样的痛苦,云中岛很大,他甚至招了两个专门的私人医生在家里。
而楚梨总归是没那么担心,只是每次去医院体检的时候,都有薄臣野陪在身边,她其实记不住医生说的那些专业的名?词和?各种各样的注意事项,可是每一次,薄臣野都听的仔仔细细的。
回?家之后,楚梨问他医生说了什么,他总能够用最简单的语言概述出来。
这让楚梨又感又戳心。
孕期到后半段,楚梨总是容易晚上饿,而且因为腹部已经隆起的原因,晚上总是睡的不太舒坦。
薄臣野也总是在厨房里准备了各种各样的糕点,不过都很养生。
这天晚上,楚梨又在凌晨醒了,她想翻个身,结果?下一秒,身旁的薄臣野醒来,问她,“怎么了,不舒服?”
她笑了,“哪儿那么多不舒服,我就是饿了。”
“厨房里还?有饼干,我去给你拿。”
他是好脾气的,不管她半夜醒几次,他总是一时间问她,楚梨心想,自己怀个孕,辛苦的恐怕是薄臣野。
“我不想吃饼干。”楚梨拉住了他的手?。
“那吃什么?”薄臣野说,“我去给你做。”
“都忌口很久了,今天能不能吃点酸辣的?”楚梨小心的说,“就吃一次嘛,你看我都忌口一年多了……”
薄臣野是想拒绝的,但?看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只能少吃一些。”
最终,还?是应允。
楚梨欣喜,想下床跟他去厨房,但?他不许。
“乖乖在床上坐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靠枕垫在她的身后,让她坐的舒服一些。
楚梨在楼上等,心里被勾的直痒痒。
结果?二十分钟分钟后,薄臣野还真端着酸辣粉上来,这还?是之前楚梨没怀孕的的一些存货。
她满心欢喜,结果?打开后,汤水寡淡,一点红色都不见。
“你没加辣椒?”楚梨有点小失望。
“嗯,不过加了醋。”
“……”
酸辣粉,没辣椒就算了,要是连醋都没有,那还不如喝清汤面。
不过有这个楚梨就很满足了,这段时间的饮食,一直是怎么清淡怎么来,乍一吃到酸酸的开胃食物,楚梨有点满足。
“还?有这个。”
薄臣野下楼了一趟,又端上来一小碗食物,楚梨看到后,眼底的小小失落瞬间烟消云散。
糖醋排骨。
酸甜开胃。
楚梨很是满足。
又过了一阵子,楚梨的预产期在即,薄臣野联系了医院,准备提前一周让楚梨先住院,然后他提前一天准备去商店买些需要的东西。
他想只出门两小时就回?来了,但?还?是叮嘱了家庭医生多看着楚梨,别让她做什么事情。
家庭医生应允。
楚梨在二楼翻看儿童画册,想无聊打发些时间,她正坐着,突然感觉身下一片湿意,楚梨低头一看,恍然明白过来——
恐怕就是今天了。
薄臣野不在,她冷静许多,加上这段日子二人没少看一些生产前的科普视频,所以这会,楚梨深吸了口气,摁了内线让家庭医生备车现在去医院。
路上不堵,薄臣野联系的医院本来也是云中岛附近的一家私人医院,路上,女医生一直询问楚梨的状态如何,有没有不适。
楚梨尚且冷静,撑到医院时,小腹才传来一阵痛意。
医生忙推来担架车,楚梨这时还能够自己上去。
薄臣野是刚到商场,就接到了家庭医生的电话,听到楚梨要生产的消息时,他向来冷静的大脑竟然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薄臣野也顾不得?拿手上的东西,他立刻去停车场,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医院,一路上,他脑海里闪过了许多许多。
比如那天在产房外的李曜,神情空白,护士来来回回?,产房里的惨叫。
薄臣野抄了近道赶去医院,而彼时,楚梨已经进入产房有近二十分钟。
他站在产房外,楚良翰和?陶静姗已经赶到,他头一次有这样紧张的情绪。
“没关系的,我看了小梨的体检表,指标都不错,胎位
也很好,会很顺利的。”
楚良翰安慰他,薄臣野也只是点头,陶静姗让他坐着等,可薄臣野哪儿能坐得?下。
没一会,产房里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薄臣野的心提起来——
过了一会,护士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出来。
“我妻子怎么样了?”
他甚至顾不得?看孩子。
“一切顺利,马上就出来了。”护士笑说,“是个小公主,很壮实呢,七斤半。”
陶静姗走过去接过孩子抱着,薄臣野看了一眼。
是个小孩子,浑身红彤彤的,脸上皱巴巴的,她闭着眼睛大哭,陶静姗抱了好一会,也不见安静下来。
“你抱一下吧?”
陶静姗抱着襁褓问他。
薄臣野摇摇头,:“小梨的病房在楼下,VIP8号,你们先过吧,我等等小梨出来。”
“行。”
陶静姗笑了笑,薄臣野的眼里——赫然是只有楚梨。
又过了十几分钟,婴儿的啼哭消失在电梯,产房的门终于打开。
护士推着车子出来,楚梨躺在病床上,脸颊上满是汗水,长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但?是一双眼睛却清明澄亮。
“是个女儿。”
楚梨跟他说。
“我看见了,妈已经抱回病房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薄臣野凑近了她问。
“没有,挺好的,女儿让我省心,一点都不疼。”
楚梨笑了笑,薄臣野的手?拉住她的,很用力。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先回?病房再说,”护士看他俩在产房前就腻腻歪歪的,不禁开口笑说,“薄太太,薄先生可是一眼都还没看孩子,光惦记着您了。”
闻言,楚梨笑了。
这倒是薄臣野的风格。
楚梨被推回病房,这会也累了,她睡了一觉,薄臣野知道楚良翰和?陶静姗也是临时赶过来的,就让他们先回?去休息,这里有自己。
“行,那我晚上来给你们送点饭。”
陶静姗应允。
薄臣野没拒绝。
病房是个套间,楚梨躺在病床上休息,薄臣野便守在病床边看她。
天空一寸寸颜色渐深,他的视线始终落在楚梨的脸上,他好像还陷在刚才的担心里久久没有走出来。
家庭医生打电话过来的那一瞬间,他所有的感觉
都只剩下了恐慌和?惧怕。
这是他第一次拥有这样的感觉——是怕楚梨在产房里经历什么他不敢想象的。
但?好在,就像楚梨说的,女儿让她省心。
也直到这一刻,薄臣野似乎才想起了孩子。
楚梨的病床右边,放了一个小小的摇床。
小婴儿就在摇床里躺着,她攥着手?,似乎睡着了,她的手?脚那么小,很难想象,这是他和?楚梨的女儿。
薄臣野弯腰站在摇床边,想伸手?碰一碰小家伙的小手,真触碰到,那嫩生生的感觉,很异样。
楚梨也是在这会醒来的。
她睁开眼睛,便看到薄臣野躬身站在身旁,他的手?轻轻触碰到小家伙的手?心,眉眼中落了一份温柔。
也不知道是楚梨眼中的滤镜还?是怎么,这样看着他,总觉得?他像是比以前多了一份身为父亲的沉稳。
女儿。
这个词很美好。
她也成为了一个母亲,与她最爱的男人孕育了一条小小的生命。
楚梨回想着,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的画面,而记忆停顿的时候,正好对上了薄臣野的目光。
“什么时候醒的?”
薄臣野低声问她,“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楚梨倒是笑了,他分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把她吵醒了。
“就刚刚,睡醒了。”
楚梨也小声地回答他。
“对了,你别忘了给孩子取个名字。”
楚梨突然想起来这茬,关于孩子的名?字,俩人之前还?真没有正式探讨过。
“想好了。”
“什么?”
“薄念楚。”
他回?答的自然而然。
“……楚,不好听。”
楚梨读了一遍,“好土啊。”
“多好听,薄念楚。”
“薄念初,念初。”
楚梨想了想,“这也形音楚,女孩子,还?好听一些。”
薄臣野起初是不同意的,但?转念一想,念初。
也是个好名字。
名?字这事,原以为二人得好好地想个几天,结果?没想到几分钟就敲定了。
楚梨想起来自己的名?字,楚良翰以前说,自己为了给她取名字,在病房里抱着字典翻了半天,结果?怎么着。
楚梨出生之后,陶静姗特别喜欢吃库尔勒小香梨。
那段时间陶静姗
特别喜欢吃梨,楚良翰干脆给她买了一大箱放在病房里。
楚良翰干脆想,叫楚梨算了。
这名?字,来的也简单。
“唔——哇!”
就在下一秒,旁边的小朋友也睡醒了,突然地嚎啕大哭起来,薄臣野手忙较短,楚梨撑着身子坐起来,要抱她。
薄臣野东西看了不少,但?还?没亲自抱过小孩子。
护士说,七斤半呢。
然而,他先想到的是,楚梨把这么个七斤半的小女儿生出来,痛不痛?
“想什么呢,一点都不疼,”楚梨察觉到了他变沉的视线,一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咱们女儿省心,我在怀孕的时候也一点不痛苦。”
这么想来,确实是的。
楚梨怀孕时一次都没吐过,别人都说孕妇可能食欲不好,要换着花样做些吃的,为此,头几天薄臣野没少给林嫂打电话,甚至还买回来几本美食书。
那会楚梨就说他小题大做。
薄臣野不愿意,“你就怀这一次孕,以后想起来,总得有点好的回?忆。”
“现在不是开放了二胎政策?”
“不行。”
薄臣野非常严肃的拒绝,楚梨本来也是开玩笑,虽然怀孕不痛苦,但?是后面腹部越来越大,她的腰偶尔会痛,走路也总是很慢。
这样想来,怀孕的时候,除了薄臣野换着花样给她做吃的很快乐,其他的的还?真不太妙。
楚梨抱着女儿哄,但?是小女儿嚎啕大哭,一分钟都不肯安静,护士都进来了,楚梨也有点无措,抱着小家伙抚摸了下后背,小家伙哭声依然不减。
“这样试试。”
护士抱着襁褓,轻轻晃了晃,啼哭声果?然小了一些。
楚梨也跟着护士学。
护士走后,楚梨心想,在妈妈肚子里挺乖,出来之后可真不消停。
这一语成谶了。
楚梨坐月子这期间心情很好,人们都说要多多关注产妇的心理健康,现在产后抑郁高发。
薄臣野显然也知道这个,天天黏在在她身边,每天都想着法的哄她开心。
楚梨确实挺高兴。
但?只有一件事不高兴——
小家伙半夜总哭,哭起来半天不止。
楚梨困得厉害,常常半夜被吵醒的时候头脑发沉。
而第一个起来的,
是薄臣野。
有一次楚梨过了几分钟才醒过来,想起来的时候去看,却见薄臣野早已熟稔,他穿着睡衣抱着薄念初,轻轻地晃着,然后有条不紊地的给她温了奶瓶。
这些事情,他做的比她还得?心应手?。
楚梨就依靠在门边看着他。
薄臣野低声对薄念初说,“以后不要再凌晨哭闹,吵醒了你妈妈,你妈妈好几天没睡好了。”
还?不到一个月的小孩子哪儿听得懂?
好不容易不哭了,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了。
薄臣野重新将奶嘴塞到她嘴里,小家伙却哭闹着怎么都不肯喝,小手挥着抗拒。
楚梨想上前看看,结果?却见薄臣野将她放在了小床上,然后麻利地从一旁拿了纸尿裤。
楚梨其实挺佩服他的。
薄念初经常哭,嚎啕大哭,好像使足了所有的力气,而楚梨这个当妈妈的,也经常分不清楚女儿为什么哭。
她只能抱着孩子轻轻晃着安慰。
而薄臣野听见了,总第一时间下来说——
“是不是饿了?”
“是不是该换纸尿裤了?”
“是不是姿势不舒服?”
楚梨以为他也是猜的,但?偏偏薄臣野每次都说对了。
楚梨生气说,“以后女儿肯定跟你亲,你可真是太了解你女儿了。”
薄臣野便笑她怎么还?吃上醋了。
楚梨哼了一声,将女儿递给他。结果?没一会小家伙又一次嚎啕大哭起来,伸着小手要楚梨抱。
楚梨又心软,将小家伙抱回来,小家伙一双大眼睛看着她,挽起眼睛就突然咯吱咯吱笑出来了。
“你这丫头,真是让我不省心。”
楚梨伸手?点了点小家伙的小额头。
哪儿知道,这一点不要紧,小家伙嘴巴一扁,又大哭起来。这会又对着薄臣野的房间伸手?手?。
好家伙,还?是个墙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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