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梨把车窗升回去, 舒阳秋不满,“你升上去别人怎么看我装逼,我找这限定版法拉利什么意思, 不就是等着被街拍么!”
舒阳秋说完,还直接把?车窗一落到底。
夜风灌进来, 楚梨不用扭头看,也能察觉到旁边那人的视线, 他像是随意一眼, 却让楚梨浑身紧绷起来。
“梨姐, 旁边那车上的人在看你。”
舒阳秋低声说。
这话又在她心上再捅一刀。
“快走吧,马上绿灯了。”
楚梨脸上带笑,但舒阳秋听出几分咬牙切齿。
舒阳秋踩下油门, 还不忘点评,“旁边那车太牛了, 保时捷Spyder918,现在都停售了,伦敦有钱人真多啊!”
“……”
“你有没有发?现那车上的人有点帅啊?是不是明星?”舒阳秋还说, “我要?不找他要?个联系方式,改天试驾一下??”
“你快闭嘴吧, ”楚梨往后面一靠,“你再多说一句我要?吐你车上了。”
“你真是没见?过大世面。”
舒阳秋嫌弃地看她一眼, 一脚踩下油门, 跑车往前面冲去。
而后面,应宴双目紧闭,俊脸发白,“大哥,你是想超度我吗?我快吐了, 你开慢点啊……”
薄臣野无视应宴的抱怨,车子继续追前面的法拉利,绕过了几条马路后,车子猛地停下?。
应宴颤巍巍睁开眼,只见前面是一栋英伦的红砖建筑,赫然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
车是停下?了,人却没下?车。
车内的气氛还异常冷冽。
应宴慢悠悠去看,这才发?现薄臣野的脸色奇差,他本来人就已经够冷了,这会薄唇紧抿着目光暗沉地盯着前面——
应宴也扭头看,就见那辆红色的法拉利招眼地停在路边,一个穿着花哨的男人单手插兜,将车钥匙丢给泊车的门童,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应宴突然明白了点什么,要?是这女人不是楚梨,薄臣野的脸色也不至于这么烂。
“啧,五星级酒店。”应宴咋舌。
“那男的是谁?”薄臣野问了一句,声音平静,但听的应宴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又不是你助理。”
应宴话音才落,薄臣野一个眼
神看过来,那眼神阴沉发?冷,应宴举手投降,“你就谢谢我吧,多亏了这酒店就是我家的。”
薄臣野不语,应宴打了个电话问来了,“是一个叫李曜的订了三套总统套房,有一个叫舒阳秋的吧?”
舒阳秋。
薄臣野推开车门下车。
“你等会啊,你干嘛去?”
应宴听见开门声的时候薄臣野已经下车了,男人的身影沉默颀长,被路灯照得发?冷。
看着跟干架去似的……
应宴赶紧跟上。
舒阳秋去做了登记,带着楚梨上楼去总统套房。
深红色的房门一推开,入目的就是巴洛克风的豪华套间。
茶几上放着一堆外卖,炸鸡薯条烤肋眼肉。
这路上一折腾,林景澄和江茵都不困了,楚梨没见?李曜和谢俊瑜,林景澄努努嘴,“收拾行李去了。”
“你俩今天早点休息,明天什么计划?”
林景澄显然在飞机上没怎么吃,这会饿了,也不太在意形象,直接往羊绒地毯上一坐就开始吃。
“明天上午咱们去玩赛车吧?我看到一个度假村特别棒,里面有滑雪和赛车,我们可以在那玩三五天。”
林景澄嗦了一口炸鸡,心满意足。
“可以。”
“还有就是,一周后,就下周二,我和李曜就在那个度假庄园办婚礼了,你ok不?”林景澄问她。
“没问题。”
“那说好了,你跟茵茵给我当伴娘了啊,伴娘得跳舞,不过伴郎还差个人,我在这也有同学,也好说。”林景澄简单地说完,然后碰了碰楚梨的胳膊,“到你了。”
“啊?到我什么?”楚梨拆了包薯片,不明所以。
“还能什么啊?”林景澄手拿炸鸡,“你跟薄臣野啊,你见?到没?”
楚梨抿了抿唇,“我不会跳舞怎么办?”
“……”一听楚梨这毫不相关的回答,林景澄也就明白了。
她咬一口炸鸡,然后作为一个过来人,语重心长问,“那你打算离婚吗?”
“……”离婚这两个字,像玫瑰上的刺,扎在心上,会疼很久很久。
“出息,”林景澄翻白眼,“你们需要?时间冷静,什么误会什么心结,都得慢慢打开,我不是谢俊瑜,我没那么多专业的说法,但我觉得吧…
…”
林景澄煞有介事,但是才张嘴,看到楚梨的眼神,又觉得说出来似乎哪里不好——
她和江茵身为楚梨最好的朋友,也算是见着楚梨跟薄臣野这一路的坎坎坷坷,薄臣野之于楚梨,其实大家都明白。
分不了,放不下?。
只是她们也明白,感情里出了问题,旁人的建议作用也不大,怎么解决还要?他们两人去解决。
“算了,说不说的你都懂,明天我让舒阳秋来接你,你也回去早点睡觉啊,要?不我说,你干脆今天晚上住这里算了。”
“我还是今天回去收拾行李吧。”
“也行,那我让舒阳秋送你。”
林景澄话音才落,舒阳秋推门进来,“不是吧,我成梨姐司机了?”
“那肯定啊,你梨姐还是你老?板,你看房间里哪个不比你大?小毛孩事儿还挺多,”林景澄瞪他一眼,然后狐疑地看着舒阳秋,“你刚才干嘛去了?怎么这么高兴?”
“没啊,想什么呢!”
“你别在我眼皮子底下?乱搞男女关系啊,不然我回去肯定告诉你爸。”
“真没有!”
舒阳秋双手举起来,晃了晃车钥匙,要?去送楚梨。
楚梨叮嘱了林景澄和江茵早点休息后才走。
下?楼后,楚梨在楼下?找那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结果舒阳秋晃着车钥匙走向另一边——
“当当当当!”
“……?”
楚梨看到停车场停着的那辆黑色的保时捷,人都呆了。
“你……”楚梨哑然,脚步钉在原地。
“你老?实交代,你和保时捷车主什么关系?怎么一提你名字……嗯?”
舒阳秋一脸坏笑,还不忘绅士地拉开车门。
“没关系,”楚梨别开眼,“你车呢?”
“我车被人家开走了,我说我是你弟弟,想开一下?918。”
“……”
真的,这一刻,楚梨恨不得打死舒阳秋算了。
楚梨被舒阳秋送回了公寓,车子漂亮地漂移转弯,瞬间消失在马路尽头。
楚梨无奈叹气,刷了门禁卡进公寓大厅,坐电梯时想着回去收拾行李,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退房了。
电梯打卡,她低头从包里找钥匙,但是感觉走廊上有熟悉的味道,她指尖拎着钥匙,一抬头,熟
悉的身影站在她的门口。
他仍然是一身黑,黑色的夹克衫,黑色的长裤,里面一件衬衫也是深黑色。
走廊的灯亮着,他沉默地站在那,一如晚上在车中看到的那样冷漠的一张脸。
“……让一下?。”楚梨先开了口,钥匙在指尖发?出些细碎的声音。
薄臣野没让,却抬起了脚步朝她靠近,他身上微凉,还有一股浓浓的烟味,楚梨往角落一看。
角落有一个金属的垃圾桶,上面摁灭了七八个烟头。
她以前几乎没见?过他抽烟。
楚梨的背后,是挂着相框的墙壁,脚下?的线织地毯,踩在上面,没有一点声音。
她眼看着薄臣野一步步靠近自己。
他身上的烟草味道与雪松的味道融合,这味道交织在她的呼吸里,让她睫毛发?颤。
薄臣野站在她面前盯着她。
今天有那么一瞬间他心慌乱起来,以为那舒阳秋是楚梨的追求者。
而比起这个更让他心乱的是——三年里,楚梨的刻意逃避,他对她的这三年,所知甚少。
这种陌生的情绪一上来,竟然让薄臣野有那么片刻的茫然与无助。
他在最困难的时候,都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
他在傍晚的时候坐在车里,头一次仔仔细细地看了楚梨的朋友圈。
这三年她真的很少更态,仅有的几张相片或视频的态里,里面出现了许多新面孔,他不认识。
楚梨现在的生活,他不了解。
楚梨对他的抗拒,她眼底的失望与落寞,那么清晰可见。
薄臣野不说话,他比她高了一头都多,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刻意移开视线。
楚梨今天穿了一条奶绿色的碎花吊带长裙,她比三年前更瘦了一些,锁骨像月牙似的,肌肤又白又嫩,头发也长了些,或许是因为还不太适应英国的气候,她外面还套了一件宽松的白色亚麻衬衫,在这样暖色的灯光下?,更显温柔。
薄臣野的脑海中闪过了她的许多种模样——都是对他含笑的,那一双好看的杏目弯起来,盈着满满的笑意。
而现在,她刻意地不看他。
哪怕是一点视线都不分给他。
就这一瞬间,薄臣野有几分失控。
他逼近她,将人禁锢
在他的怀抱与墙壁之间,楼道安静,偶尔传来几声其他住户的夹杂英文的笑骂。
他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鼻尖。
“我们重新开始。”
他低哑的声音擦着她的耳廓,不等楚梨的拒绝,他俯身去吻她的唇,是他乱了分寸,吻的乱。
楚梨推不开他,他失去理智,吻沿着她的下?颔向下?,最后落在她的锁骨上,她的肌肤还是那么软嫩,一如记忆中那样。
一开始,就难以自抑。
薄臣野从口袋中摸出钥匙,“咔哒”的声响,在这样静谧的走廊中分外清晰。
楚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箍着腰用力一揽,然后他将她推进门内,空气里有更浓的烟草味道。
这是他的公寓。
应当是不常住的,设施简单,但比她的那套大多了,那一整面的落地窗,映着外面的灯光,让这个房间不显得那样黑暗。
客厅里一张北欧风的浅灰色沙发?,薄臣野像有几分失控,吻她的时候,霸道野蛮。
楚梨的理智像一根绷紧的弦,一点风吹草就会让理智崩塌。
这略有几分熟悉的场景,让楚梨眼睛一酸,她这回清醒过来,她咬了薄臣野一口,趁他吃痛的时候,楚梨挣脱出来。
多亏房间没开灯,他看不见?她眼眶发红。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楚梨忍下?声音的发?颤,她冷冷地看着他,“不是你做每一件事我都要毫无底线地原谅你。”
她说完,不等薄臣野再开口,自己抓起了掉在沙发?上的包推开门出去。
-
楚梨这一夜没怎么睡着,她行李不算多,这会都收拾起来,那束紫色的满天星仍放在她的床头。
或许是回忆作乱,又或者是她回来之后没有洗澡,身上染了他身上那淡淡的烟草气息,楚梨翻来覆去都没有睡意。
她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二点了。
楚梨给应宴发了条邮件,大致就是自己要?提前退房,房租可以不退。
应宴回的很快,说没事,钥匙你先拿着,这房子闲着也是闲着。
楚梨没再回,她是不打算继续住在这了。
薄臣野好像跟应宴是认识的,他现在还住在她的对门,楚梨不想继续这样下去。
她想得很明白——
要?么他
对她坦白一切,要?么……就这样了。
楚梨是个坦诚的人,她的感情也是毫无保留的,他对她的这些隐瞒,一旦成为了芥蒂,楚梨明白,那这芥蒂会永远存在那里。
第二天一早,林景澄很兴奋地给她打电话,说一会让舒阳秋来接她,直接到度假山庄集合。
楚梨正好已经定了闹钟起床,她回了一句,然后继续刷牙洗脸。
舒阳秋给她发了个信息,说自己早上有点事,已经给她安排好司机了,楚梨无奈,她换了衣服后,拎着行李箱下?楼,将门禁卡和钥匙留给前台,让她帮忙转交给应宴。
前台客气收下,并祝她有愉快的一天。
愉快的一天,在楚梨推开门出来的那一刻就不愉快了。
因为她看到了马路边上停着那一辆熟悉的黑色的保时捷,男人修长的身影依靠在车门旁。
早上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半张脸落在阳光里,轮廓仍然锋利落拓,像一幅画。
楚梨很快想到了舒阳秋说的那句“我给你找好司机了。”
这该死的舒阳秋!
楚梨心中暗骂一句,拿出手机打开Uber想打车,然而男人却径直朝她走来,他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
干燥的手掌触碰到她的手指,楚梨下意识攥紧了箱子的拉杆。
“我自己打车,不劳烦你。”她的态度很明显。
“你知道目的地?”他像是无事发?生,仍旧是一副好脾气的平静口吻。
“我可以打电话问。”
“那你问。”
薄臣野松手,他目光看向她。
楚梨不甘不愿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给林景澄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她面不改色,继续给江茵打,然而仍旧是关机。
楚梨又拨了舒阳秋的号码,也是关机。
这会楚梨明白了。
“你把?他们都收买了?”她瞪向他,目光不退让。
“没有。”薄臣野这回去拿她的行李箱,她没再那么激烈反抗。
“那这是什么?”楚梨跟在他身后,不依不饶。
“她们没你这么狠心,肯给我一次机会。”
薄臣野将行李放进去,然后为她拉开车门。
他身影高大,为她拢着一片阴影。
那双眼睛,深邃沉沉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这句话被他说得有几分隐藏的委屈,她情愿是自己听错了。
楚梨深吸一口气,上车关门。
车子沿着宽敞的公路驶离,楚梨也懒得看路标,她上车便开始睡觉,薄臣野看了她一眼,也知道她睡不着。
“准备一直不理我?”他问了一句。
楚梨还真是不理他,她从包里拿出了耳塞戴上,忽略他的问题。
她这个举,让薄臣野心中有几分受挫。
“我这是被你讨厌了?”
薄臣野一边开车,一边问了一句。
楚梨被这刺眼的阳光弄得睡不着,她又摘下?耳机,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薄臣野专心开车,他的手指漂亮,搭在方向盘上,阳光落在他手上,那骨骼分明的长指如漫画。
特别是他腕上的腕表,被折射的泛出一丝光。
“对,你被我讨厌了,”楚梨接上他的话,然后强调说,“并且在你对我坦白一切前,我会一直讨厌你。”
“我坦白后呢?”
“看情况,”楚梨又重复一遍,“不是你做任何事情我都要毫无底线原谅你。”
薄臣野倒是笑了,楚梨好像是真的变了,她的性格开始有了棱角——不再如三年前一样乖顺。
“会有合适的时候,”薄臣野说,“会有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可不是现在。”
“是么?”楚梨又重新戴上耳机,不咸不淡说一句。
“是,这三年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薄臣野说,“只是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告诉你而已。”
“哦。”
“哦?”
“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
“学我说话有意思吗?开你的车。”
楚梨索性从手机上找了音乐,按开了AirPods的降噪模式。
薄臣野笑笑不语,车子从高速公路一端拐下?去。
楚梨小睡了一会,但一睁眼的时候发?现车子还没下高速公路,她看了一眼时间,自己已经睡了近,两个小时。
“要?去哪?”楚梨启口问。
“杜伦。”
伦敦到杜伦,开车过去,不堵车的话也要?在四个多小时。
楚梨静默,自己还要?跟薄臣野共处在车里两个多小时。
她在心里算计了一下?,也没有什么想跟
他说的话,索性从手机里胡乱翻找着自己下?载的影片。
结果翻来翻去,只有一部恋恋笔记本是已下?载。
英国的破网,慢的要?死。
楚梨在心里暗骂一句,又将手机塞回包里,可是她没事可做,只这样单纯地坐在座椅上,空气中盈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让楚梨心神不定。
真烦透了。
楚梨鲜少有这样浮躁的时候。
她目光看过去,薄臣野比她平静多了。
“看我做什么?”他察觉了她的目光,随口问一句。
“谁看你了,太阳太刺眼。”
楚梨把目光错开。
但是他左手上那枚戒指被阳光照得泛出一点光,晃了晃她的视线。
楚梨的手搭在裙摆上,她低头看到自己手上的婚戒,又看了看他的手,然后她不声色地将戒指摘下?,准备塞回包中。
“戴着好好的,摘它做什么?”他又问了一句。
“……不关你的事。”
楚梨捏着戒指,扔回包里也不是,戴上也不是,不管摘还是戴,都太刻意了。
她又将戒指带回去,心里安慰自己包里也没个戒指盒,不然戒指丢了怎么办,好歹也值一些钱。
薄臣野瞧见了她这个小作,他唇角稍,添了一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们在高速上一路畅通无阻,等下?高速进入市区,车子堵了片刻。
度假村也不在城区,而是在略微郊区的地方,这里的建筑都不似城市的繁华。
英国有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就是,除了大城市繁华,其他的地方颇有些小镇的舒适惬意。
这些高楼也是仅有大城市才有。
度假村的占地规模很大,一个小镇似的。
这里有唯一一个大型酒店,也是有些类似五层的小城堡,红砖石的墙壁,复古英伦。
门前的一片停车区停了不少车,看起来客流量不错。
薄臣野给她拎行李箱,楚梨干脆也不跟他客气了,多个免费劳力也没什么不好的。
结果到前台check的时候,前台要薄臣野也出示ID,这会楚梨还以为是所有进入酒店的人都需要?登记。
她没当回事,check结束后,也任由薄臣野给她将行李拎上去。
这是个度假小镇,没有五星级的套间,只有Kingsize大床房。
一个还算
大的房间,大床房,英伦的装修风格,落地窗,暗红色的针织地毯,墙壁与窗帘是浅香槟色,一张复古的雕花大床,光线朦胧又暧昧。
“你可以走了。”楚梨让他将行李放下,就下逐客令。
“这是check了两个人的大床房。”
薄臣野随手脱下灰咖色的外套扔在大床上,黑衬衫与长裤,一双黑色的短靴,房间的窗帘半掩,这样暧昧朦胧的光,他斜斜看她一眼,某种气氛瞬间在紧绷蔓延开。
楚梨的视线竟然不知道往哪里放,随意地一瞥,他金属的腰带扣泛出浅光,禁欲冷冽。
楚梨扔下?行李出门,下?楼去找前台,前台一脸无辜——
“小姐,房间是预定的,确实是两个人的名字,LiChu,yeBo?”前台小姐还将预订单推给她看。
楚梨有几分绝望,“还有没有多余的房间?”
“很抱歉,没有的,我们酒店是预定制的,没有空房了。”
“那附近还有其他酒店吗?”
“这个度假村只有我们一家酒店,很抱歉女士,或许您可以选择露营?酒店出去后直走有一家售卖露营产品的商店,但今天是周六,可能不营业。”
“……”楚梨从来没感觉这么无语过,她脸上的笑容与已经非常虚伪僵硬了。
她站在大厅里给江茵和林景澄发?消息,“我到了。”
“你到了啊,我们在506和508.”
楚梨回了个微笑,房间里的林景澄和江茵对视一愣,体感不妙。
果不其然,楚梨一上楼就问,“你们两个故意的是不是?”
“啥故意的?”林景澄决定装傻到底。
“换房间吧,我跟景澄一间,或者我跟江茵一间。”
楚梨深吸口气。
“……?”林景澄和江茵异口同声,“你想让李曜和谢俊瑜跟薄臣野同床共枕?”
“……”林景澄拽拽她,“你知道这是哪儿吗大姐?”
“英国啊。”
“这是腐国!”江茵一本正经,“万一他们弯了怎么办?到时候大家一起失去老公?小梨,你知道我脱单多不容易吗?”
“……”
楚梨咬牙切齿过去掐江茵,江茵跑着躲她。
林景澄一把?拽过楚梨,“你怕什么?睡一次也不亏啊,你俩现在不还合法夫妻吗?你忘了,那回在
剧组,你请了三天假……”
“……”楚梨的脸顿时涨红,“呵呵!!”
“三天,我靠,牛啊牛啊。”江茵立刻跳上沙发?,“能传授下?经验吗?”
“……滚。”
楚梨觉得她俩无药可救了,正好这个时候李曜推门进来,男人一袭黑衣,身高腿长。
林景澄躲到李曜身后,“李曜,楚梨说想让你跟薄臣野同床共枕。”
“……”
楚梨觉得自己恨不得挖个老鼠洞钻进去,她清晰地在李曜脸上看见?了俩字——
呵呵做梦 。
楚梨是在走廊上墨迹了快俩小时,她在心里想能不能今晚睡沙发?,又或者干脆当不认识薄臣野。
“哗啦——”
房门在她面前拉开。
薄臣野刚洗完澡,身上只围一块浴巾,短发还滴水,水珠顺着他乌黑的短发发梢流下?来,顺着他线条凌厉的下?颔滚落,有些水迹蜿蜒过他的锁骨与胸膛。
“你在这发?什么呆?”他将门拉开,不容分说,将楚梨拽进去。
“……”
楚梨在心里骂他,“是不是你非要?跟来的?”
“是。”他回答的脸不红心不跳。
“……”
楚梨抬头瞪他,他随意扯了块毛巾擦了擦短发,在这房间里,这样晦暗不明的光线里,他身体的线条流畅而分明,他洗过澡的气息,潮湿又好闻。
“……不要?脸。”
楚梨低声骂了他一句。
“会骂人了?”他往前走一步,作随意地将毛巾扔在一旁的桌子上。
毛巾没扔准,“啪嗒”一声落在地毯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会,怎样?”
楚梨气势不稳,仍佯装不怕他,她瞪他,不甘示弱。
薄臣野笑了,他往前逼近一步,楚梨的腿弯磕到大床,这大床的床垫极其软,楚梨跌坐下?去的时候还弹了一下?。
薄臣野欺身凑近,楚梨退无可退。
“要?不给你机会,好好骂骂我,过把?嘴瘾?”
他故意地咬重了后两个字,身上潮湿的气息往她这里蔓延,他一双眼睛生的好看,看她的时候,自带勾人的的暧昧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兄弟们不要慌!!!感谢在2021-05-07 23:02:47~2021-05-08 19:53: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嗷嗷嗷嗷嗷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