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楚梨裸露在外的肌肤有些泛红,脖颈上更是突然多了些小红疹。
她默不作声地坐在那,一只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脖颈。
她的肌肤本就生得很是娇嫩,那些红斑显得格外刺眼。
薄臣野吼完,楚梨脸上没有什么波澜,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仍然是一声不吭的。
薄臣野闷着的气几乎要爆炸。
他“啪”地一声扣了电脑,一把扯起了楚梨,楚梨固执地坐在那里,薄臣野将她手里的筷子粗鲁地夺过来扔在桌子上,声音里染了愠怒,“去医院!”
“我还没吃完。”那句不去咽了下去,楚梨固执起来。
接二连三被这样粗鲁不尊重的态度对待,她肯定不高兴。
但没资格生气,不高兴的权利总有了?
“你再说一句试试?”
薄臣野攥着她的手腕,声音冷的没有半分怜惜。
楚梨又一次默不作声。
薄臣野自控力很强,但也险些被她这种性格逼的爆炸。
他骂了句脏话,不顾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楚梨打横抱起来。
“你……”楚梨脸一下子涨红起来,挣扎了几下,对上薄臣野那双冰冷的眸子。
“活腻了?”
声音很凶,很冷,很不耐烦。
楚梨噤声,把脸转过去。
薄臣野冷冷瞥了她一眼,直接抱着她大步出去,门口恰好停着一辆迈巴赫,薄臣野直接把她扔到副驾驶座,自己从另一边绕道上车。
云中岛只有一条宽路通向外面,还要经过一个高架桥,这个时间路上没什么人了,薄臣野把车开的很快,两边的树木一闪而过。
楚梨有些不舒服,皮肤痒得厉害,想挠,又硬生生忍住了。
后天就是剧组定妆了,到时候少不了拍照。
“你把我送回家,我家里有药。”
楚梨忍了一会,开口说话的时候,嗓子发干。
薄臣野没理她。
楚梨侧头看了看。
薄臣野连衣服都没换,薄唇抿着,侧脸的线条优越,只是一双眼睛冷的吓人。
他的手握着方向盘,在夜色下,青筋的痕迹突兀。
“从高架桥的这边拐下去
……”
“闭嘴!”
薄臣野的语气实在说不上好听,那怒意非常显然。
楚梨瞬间闭嘴。
下个路口是红灯,这个路口的红灯要很久。
薄臣野烦躁得很,他想去摸烟盒,又想起来自己没换衣服,嘴里又骂了一句。
身边的女人一声不吭的。
薄臣野扭头看了一眼,她脖颈上的红疹丝毫没有消失,吻~痕这东西下的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他明明记得那天自己没怎么用力,但她的脖颈,乃至露出的锁骨下都布满着淡淡的淤痕。
她可能是真累了,又或者是懒得说什么,人倚靠在车窗上,眼睛闭着。
薄臣野按下车窗,冷风一下灌进来。
楚梨睁开眼,坐直身体。
“你嫌自己活得太久?”
见她醒了,薄臣野冷冷关上车窗。
他想问难受不难受,又觉得这样的关心让自己反感,等红灯的时间一秒一秒很漫长,她不说点什么,让薄臣野心里的躁意越来越多。
“不嫌。”冷冷淡淡两个字,毫无感情。
车子里一下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薄臣野厌恶这样的沉默,“你不满什么?”
“没有。”
“你哑巴了?只会说两个字?”
哪怕说点别的。
好了。
这句话说完,楚梨干脆一声不吭了。
她是怕自己多说什么,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会下一秒又发火。
她不想在自己又困又累的时候给自己找气受。
薄臣野不说话了,绿灯亮起的时候,他踩了油门一下冲出去,好像真憋了火。
楚梨脸色不太好看,手搁在腿上一直攥着衣角。
小脸上好像在忍耐着不适。
薄臣野心里将她骂了无数遍,直接开车到最近的医院。
这会医院人不多,前台的护士打瞌睡,门被推开的时候,小护士吓了一跳。
一个只穿着睡袍的男人拽着一个女人进来。
这男人的五官实在过于好看,一刹那让护士以为这是哪个明星空降。
“检查室在哪?”
“您需要先去前台挂号。”
前台护士赶紧起来,带着他们去挂号处打了单子。
这会急诊还有医生。
薄臣野扯着楚梨的手腕,将楚梨扯进去。
医生也不多问,让楚梨坐下。
“小姐,
您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楚梨神色有点内疚,“海鲜过敏。”
这一句话说出来,身后的气压骤降。
“哦哦,那您之前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医生也蒙了一下。
“没有,就是红疹,不严重,半天就下去了。”
“行,那我给您开一点西替利嗪。”
“好。谢谢。”
楚梨歉疚地对医生和护士笑了笑,自己拿着单子去取药。
偶尔有几个患者和家属,看过来的时候目光充满了好奇。
一个穿着睡袍的男人。
一个穿着睡袍的好看的男人。
前面的女人脖颈上那些淡淡的痕迹……还真是引人遐想。
薄臣野跟在她身后,一张脸冷的不行。
海鲜过敏?
很好。
楚梨自己去取了药,然后站在医院门口。
“什么时候过敏的?”薄臣野终于开了尊口,只是声音带着情绪,不难听出来。
“突然的。”
楚梨以前很喜欢吃海鲜,但不知道为什么,去年跟剧组庆祝的时候,吃了虾之后突然起红疹,那时候楚梨也没放在心上,还以为是国外天气问题,结果吃完了一小碟虾之后,皮肤突然痒得厉害,甚至还胸闷难受。
去了医院后,医生告诉她是过敏。
虽然不可思议,但日后,楚梨还是不再吃自己最喜欢的海鲜。
那时她还想,这事还真有意思。
那么喜欢的人消失了,杳无音讯。
没有任何回应的日子,就像突然吃不到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能看得到的照片,那人却消失的彻彻底底。
好像有些事实,虽然难以忍受,但却要接受。
“那我……打车回家。”
薄臣野没说话的时候,楚梨又默默问了一句。
“我准了?”薄臣野终于冷静下来,刚才的不安消失了,但心理的愠怒没消失。
楚梨闭嘴,安静走向他停车的地方。
她老实地站在后排的车门边。
“我让你坐后面了?”
楚梨又往前挪了一步。
薄臣野差点被她气笑了。
刚才跟医生说的话,比跟他说的可多多了。
跟医生都能笑,跟自己那是什么表情?
薄臣野越想越气,“楚梨,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楚梨往后
挪了一步,“是你让我吃的。”
“那我让你今晚睡我家你怎么不愿意了?”
“……”
“说话!”
“那我睡。”
薄臣野站在她的面前,一双黑眸涌着火意,楚梨看了一眼,觉得有点后背发凉,这停车场也没什么人,还有一阵阵冷风,她干脆把头转向一边,看哪儿都比看薄臣野压力小。
“楚梨,我看你就是诚心的!”薄臣野终于有些忍不住,他往前一步,掐起楚梨的下巴,薄臣野干脆将她抵在车上,不管不顾地重重地吻下去。
不像之前那一吻。
这一吻,像是报复,激烈而用力。
楚梨也不反抗,就抬着下巴看他。
两只手垂在身侧,攥着衣袖。
她没什么反应。
还在忍?
薄臣野的手从她的衣服下摆探进去。
冰冷的手触碰到她的腰,楚梨想躲,又硬生生忍住。
楚梨攥着衣袖的手更用力了。
仍旧没什么抵|抗与反应。
这一刻,薄臣野心里的怒火终于近乎爆发。
薄臣野终于松开她,她的唇有些发红,还微微的肿。
一双眼睛仍旧那样平静地看着他。
她之前说,你在报复吗?
这双眼睛清澈的不含一丝杂质,看他的时候,就那么看着,薄臣野用力地想要看透她在想什么,但什么都看不出。
她不相信楚良翰的事不是他做的。
也怕他会报复她爸爸,报复陆承泽。
她对他,没有一丝信任。
就好像,没有一丝感情一样。
贱的是自己,不受控的也是自己。
他贱到竟然想要逼她有些什么反应,骂他也好,抵抗也好,只是别这样忍耐,沉默。
楚梨的抗拒,都是从沉默开始的。
他一点都不喜欢,甚至对这样的沉默厌恶至极。
薄臣野盯着她看了几秒,楚梨被他看的心里发毛。
然后,薄臣野抬起手来,揩了揩唇角。
他眼底的欲\\望冻结起来。
薄臣野按下车控。
“楚梨,你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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