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过大雪,乡下视野好,出门就看到一片冰天雪地。
傅江羡和宁璃从奶奶家出来,手牵手朝镇子上的河边走去。
河边距离镇子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说说笑笑,没一会儿就到了。
这里是傅江羡和宁璃小时候来乡下玩耍的地方,一眼看不到的河面结冰,覆盖着一层雪,河边是一座白雪覆盖的雪山,美极了。
两人走在河面上,置身一片冰天雪之中,意境唯美。
男子如雪,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女孩可爱吵闹,用自己的热情融化了男子身上的清冷。
宁璃踩着雪,想起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时光,不禁感慨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我还能和你一起来这里。”
还是以夫妻的身份。
人生真是变化多端。
本以为不会再有交集的人,却在命运的安排下重逢。
傅江羡并没有忆起全部的记忆,不过也能从忆起的那部分记忆中,体会到当时的开心。
那个时候开心,无忧无虑,什么烦恼都没有,每天只听小宁璃的欢声笑语就觉得无比的满足。
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傅江羡慢慢握紧宁璃的手,幸好有你。
不然我的人生永远都是黑暗的。
“阿璃,这些年,你有想过找我吗?”傅江羡轻声问。
他从没问过宁璃这个问题,现在,突然很想知道。
宁里蹦跶到他面前,水灵灵的大眼对视着他深邃的双眸:“想过啊,但是没去找过。那时候以为你不喜欢和我玩了,我当然不会找你了。”
大概小孩子都有这样的想法,好朋友突然不理你了,你会以为他不喜欢和你玩了。
不过当他再找你的时候,你还是想和他一起玩。
但是傅江羡一走就没出现过,她就以为傅江羡将她忘了,她也就渐渐忘了傅江羡。
这些年她回这里来,每次去奶奶家,想起小时候那个傅江羡,都忍不住想问问奶奶,傅江羡现在在哪里,还会回来吗?
可是她没问过。
因为镇子上其他小孩子都在说,傅江羡出身豪门,来这里只是体验生活。
那时候她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后来长大了一点,才知道出身豪门是什么意思,她出生在普通家庭,十岁以前,家里还很清苦,那时候就感觉傅江羡是王子,而她是一个灰姑娘。
哪有资格去找他呢。
再后来,学业繁忙,压根就没心思再想这些事。
宁璃望着傅江羡,突然悲伤起来:“可是我没想到,你离开这里后,会发生那样的事,这几个月我常常后悔,后悔我为什么没有去找你,如果我去找你,一定不会让你.......”患上DID。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去找你。”
傅江羡轻轻摇头,嘴角浮现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不要这么说,本该是我去找你,差一点我就找到你了。”
“差一点?”宁璃不解的看着他。
“知道你住在哪里了,没来得及去。”
没来得及。
他在找她之前出事了。
宁璃惊痛不已,刚想伸手抱一抱傅江羡时,傅江羡突然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头,后退了两步,痛苦的弯下腰。
宁璃大惊失色,这一幕,好像她在医院看到的傅江羡。
“傅江羡。”宁璃跑到他面前,想帮他,他却连连后退。
傅江羡的头剧烈的痛了起来,就像有一把刀,在他脆弱的神经上轻轻划着,鲜血淋漓,还不肯放过。
疼。
快疼死了。
傅江羡另一只手也捂住头,死死地忍耐着那种刻骨的疼痛。
“傅江羡,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宁璃急的哭了,她感觉这次的傅江羡,比那次在医院看到的傅江羡还要痛苦。
傅江羡治疗的很顺利,怎么会突然头疼呢?
傅江羡听不见宁璃的话,因为好像有电流声在他脑海里响着,电流声伴随着疼痛,肆虐着他所有的感官。
倏然,他大喊一声,弯下腰,跪在地上。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他的头,他想克制,但是那种感觉就越强烈,强烈的让他痛不欲生。
“傅江羡。”宁璃扑过去,跪坐在痛苦的快要喘不过的傅江羡面前,手足无措的喊着他的名字。
电流声一遍一遍的响着,和很久以前,没有接受秦源之兄弟俩的治疗以前,人格转换时的感觉一样,那时候只要他压制住想要转换的人格,或者人格转换过后,电流声和痛苦就会消失了。
而这次,电流声像停不下来一样,一直响着,一直痛着。
突然,傅江羡像是支撑不住一样,倒在地上,双眸猩红,一片空洞。
一些遥远的记忆冲进他的脑海,从模糊渐渐变的清晰。
“妈妈,我们去找阿璃。”
傅家,傅江羡一听母亲找到宁璃家的住址,便缠着母亲去找宁璃。
母亲温柔一笑,蹲在傅江羡面前:“乖孩子,现在太晚了,阿璃应该已经休息了,明天一早妈妈就带你再去找阿璃好吗?”
傅江羡听话的答应了,一晚上辗转难眠。
终于等到第二天早上,他早早爬起来,积极的换衣服梳洗,吃早饭,吃过早饭,他就拉着母亲要去找宁璃。
于是母亲独自带着他出门,去找宁璃。
车子停在宁璃家的路边,趴在车窗上的傅江羡眼尖的看见马路对面的宁璃,宁璃被她的母亲牵着,背着书包,应该是要去上学。
傅江羡一喜,打开车门,要冲下车去找宁璃时,两个人突然冲出来,将他推回车内,跟着上车,用刀挟持着他和驾驶座上的母亲。
母亲为了救他,按照那两个人的吩咐,发动车子。
他不知道车子驶向哪里,只知道他又被绑架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被绑架的还有他的母亲。
他想回头再看一眼宁璃,刀就划破了他的脖子,令他不敢再动。
渐渐地,他失去了意识。
再有意识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原本高贵优雅的母亲被肖明疯了一般的殴打。
他拼命的喊着,吼着,让肖明住手,不要那样对待他的母亲。
肖明听到他的声音,注意力落在他身上,肖明手里提着的刀划过地面,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刺耳声。
肖明走到他面前,说了一句话:“傅桓锋的女人儿子,都和他一样该死!”
说完,肖明提起刀,朝着他挥了下来。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在刀即将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母亲冲了过来,紧紧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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