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谷,扶桑木下,日下氏看着天空中横冲直撞,凛然劈来的剑气,本就阴沉的三角眼猛然变得更加阴沉,抬起一根爪子,向着天空抹去,金黄色的堂皇剑气轰然炸开,在日下氏惊愕的眼神中,纷纷扬扬的削平了一座山峰,斩杀了山中所有的兽族之后消失不见。 就算轩辕剑有着无尽的神奇,在帝放勋这个还没成神的人手里,在跨越了数万里之后,打穿了汤谷的防护之后,也是穷尽了力量,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可这剑气的反击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族舞剑,剑指汤谷的气势。 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也是赤裸裸的蔑视! 人族就在这里,你想要战争,想要杀戮,想要攻打人族,先问问人族的剑吧! 日下氏冷哼一声,缩回了爪子,眼中的杀意再也遏制不住:“人族,该死的人族!” “我王,这是?” 纷纷围过来的神明小心意义的问道。 “这是人族的剑,真以为凭借着一把失去了主人的剑就敢对我汤谷下手?人族,我忍耐你们很久了!”日下氏狞笑着,看向了另外一尊神明:“东荒战场是谁在负责的,不是说先消耗掉人族的神明吗?现在人家都把剑亮到我这汤谷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鬼车哆嗦着上前,颤抖着说道:“我王,东荒刚刚传来消息,说是我们在东荒战场上神明尽皆死去,下手的是……是……” “没用的东西!”日下氏甩动尾巴啪的一声将鬼车抽飞,狠狠的砸在了刚被轩辕剑气削平的山上。鬼车一下子被摔的七荤八素,浑身骨骼断裂,剧烈的疼痛让它险些昏迷过去,可是它的九个头却深深的知道,这个时候坚决不能昏迷,一旦昏迷迎接它的就是彻底的死亡。 鬼车挣扎着爬起来,拖着流血的身体,在地上滑出一道长长的血迹后,匍匐在日下氏面前。 “下手的是谁?”日下氏的声音越发的冷酷。 “是力牧,人族小乙,以及吴……吴回!”鬼车快速的吐出三个名字,生怕自己说的慢了,日下氏再度拿他出气。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日下氏仅仅是听到这三个名字就已经气的身上冒火,狠狠的一脚踩在了它那张口说话的头颅上,啪叽一声给碾的粉碎。 “力牧,小乙,吴回!好的很,好的很啊。真以为我不会亲自动手覆灭人族吗?”日下氏再也忍受不住,身上的杀气冲天而起,让围着它的一尊尊神明惊慌的跪下,垂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许久之后,夸父拄着桃木手杖,站起来小声问道:“我王,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怎么做?当然是杀向人族,彻底铲除他们了。我问你们,让你们联系北户,觚竹,你们做的怎么样了,他们可有回应?” “我王!”鬼车吐血道:“南荒,北荒传来消息,说是看我们东荒动手的力度,如果我们有胜算,他们不介意插手,一起覆灭人族,可是如果我们……他们只会看着!” “好啊,这是都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真以为我好欺负吗?”日下氏眼眸显得越发的黝黑,冷酷,明明吃了不少扶桑木树叶的他,本该是一直走在离火之道的他这一刻竟然让诸位神明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我王,如果想要彻底的覆灭人族,我愿意为先锋,荡平人族!”夸父一顿手里的桃木杖,将一直在上面蹲坐的禺号震醒,险些摔落下去。 日下氏冷冷的看着夸父,终于点头道:“总算是有一个忠心的了,夸父,这次你带着全部神明,尽快赶往东荒,给我平了人族,我要看到力牧,小乙,吴回三个人的人头。” “敢不从命,千尊神明一起出手,人族必然平定,区区三个后背小家伙,不值一提!”夸父躬身,声音坚定无比,只是谁都没察觉他眼中冒出的疯狂之意。 “滚起来,我东荒山神三千,这次全部归你调度,去人族的领地,给我掀起地震,给我生成深渊,我要让人族一个不留,如果这次你再办不好,那就等死吧!”日下氏一脚把鬼车踹的翻了一个面,冷酷道。 鬼车感激涕零,激动的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它原本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几乎活下来,还获得了机会统领山神,这简直不可思议。 “我先去宰了放勋那个小崽子,你们随后过来!”日下氏的冰冷的目光在一尊尊神明的身上扫过,所到之处,无不低头俯首,它现在的杀心之盛,只要有神敢忤逆它那么一下,它不介意当场杀了祭旗。 眼前没有一个神明敢露出丝毫的桀骜,日下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招呼了几个亲信神明腾空而去,这次他要亲自动手,再临人族。而人族现在除了一个半残的帝少昊,谁还是他的对手? 要是帝少昊拼死出来,老子这就把他变成死人! 日下氏心中暴虐的想到。 等到日下氏走远,汤谷的诸位神明这才松了口气,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按照他们的估计,东荒战场最少要打上一百年,甚至更久,一点点的蚕食着人族的神明,抽干人族的底蕴,到时候他们这些神明再出动,摧拉枯朽之下,人族必然可灭。 可是,没想到这一场战争才打了多久,人族竟然敢剑指汤谷,接连诛杀东荒的神明了。 人族这是疯了吗? 一个个神明摸不着头脑,最终只能将目光放在了夸父身上,他才是日下氏刚刚任命的先锋,领导诸神的人:“夸父,我们是否出发?” “当然要出发!”夸父随口应了一句,看着摊在地上,几乎成了烂泥一样的鬼车,问道:“鬼车,你是和我们一起出发,还是我们先走一步?我可先说明,如果我们先走了,你可能没一点立功的机会了!” 鬼车的八个脑袋阴沉不定,刚要说和夸父一起走,就感觉自己浑身撕裂一般的疼痛,最终,它摇摇头,无奈道:“你们先走,等我治疗一番,能动了再走!记住,给我留点功劳,我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 夸父笑呵呵的答应了下来,随即伸手一指耕父,呵斥道:“耕父,你来带路!” 耕父一愣,随即问道:“那我们走哪条路?天上,水里,还是桃木长廊!” “桃木长廊!”夸父神色不变,依旧笑咪咪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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