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羊的得意是掩饰不住的,它昂着头,向着重华他们所在的地方走去。
熊垣和梼对视一眼,略微放松一点。
既然是白泽,又跟着他们说了这么多,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白泽的脚步极其的灵巧,踩在地上即没有声音,也没有丝毫的痕迹,仿佛它就是这世界里的一片羽毛一样,随着风飘舞,不留下一点痕迹。身上的毛发随着它的一举一动,宛如绸缎一般,丝滑而飘逸,偶尔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照耀在它的身上,就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
小白羊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的说道:“你们这些小家伙一个个身上都带着些许特别的气息,难道说你们就是从雷泽里出来的?”
当白泽吐出雷泽两个字的时候,远在谷城城墙上的司羿猛然睁开了眼睛,丝丝黑色的图腾之力从他的身上涌入到背后的绝景弓上,晶莹的弓弦弹动,发出了铮铮的声音。
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战士急忙戒备起来,传说神兵有灵,可以示警。或许司羿的弓就是这样的武器。他们一个个急忙拔出武器,四下扫视着。
正滔滔不绝说着什么的白羊,全身一寒,顿时有一种全身被扒光的感觉。它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嘟囔了一句:“整天就知道威胁我,你们就不能给我好好的说话吗?一个个的会用弓箭了不起啊。”
只是它身上的那种感觉依旧没有消失,仿佛冥冥中有一支箭支在牢牢的锁定着它,这种警告的意味很浓,很浓。
它不满的打了一个响鼻,低声道:“老子不说了行,我不说了,你要是在这个我就生气了啊。”
这下子它身上那种差点被扒光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小白羊耷拉着脑袋,尾巴也不摇了,长长的胡须低垂,扫过一片片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
不大一会儿,他们终于赶到了重华选择的桑树底下,这个时候康垂,康景两个人正不断的在树林当中跳跃着,指挥着高阳八子将砍下来的树木切割,然后架在树枝上。一连连着四五颗大树的树木已经看到了雏形。
见到熊垣回来,陶英将手里的树枝,树叶放下,正要打招呼,就看到了耷拉着尾巴,闷着头往前走的白泽,不由得惊喜道:“垣大哥,这小羊是给我们吃的吗?看上去真是肥肥嫩嫩的,吃起来一定好吃。”
白泽大怒,冲着陶英咆哮道:“老子是白泽,是白泽,白泽懂吗?我都见过你们老祖宗了,你竟然还敢吃我!”
陶英被它吼的委屈的撅着嘴,愣愣的不说话。
众人一听是白泽,顿时投来好奇的目光。白泽啊,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传说当中的存在。只是白泽精怪图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它自己的身影,堪称是奸诈无比。
有熊垣,梼在一旁,他们倒是没有怀疑白泽的身份来。
娥皇伸手拍了拍陶英的头,安慰了她一下,才转过身,道:“见过白泽大人。据说自从轩辕圣皇见过您之后,您就再也没有在这大荒当中露过面,家妹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您,还请见谅。”
白泽甩了甩胡子,道:“大爷我大人不计较,就这么着。”
陶英瞪了它一眼,转身跳上了树,跟康景一起,慢慢的搭建着树屋。众人也纷纷重新忙碌起来,接着砍树枝的砍树枝,往上递木头的递木头。
陶朱,娥皇,苍舒,重华陪着熊垣一起留下来,看着眼前的白泽。
娥皇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泽,道:“这次白泽大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还是说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白泽甩了甩尾巴,道:“还是跟你这小女娃说话舒服,不像是那两个木头,竟然连我的话都不说,真是气死我了。”
娥皇笑道:“白泽大人不要怪罪,我们这些人出来磨砺自己,稍微谨慎了些,也是正常。再加上您这么长没有现身,熊垣他们也不认识您啊。”
白泽抬起腿,踢了踢熊垣,道:“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熊垣黑着脸不说话,要不是打不过这白泽,他现在都想把她给吊起来抽了。小白羊沉吟了一会儿,道:“我确实有些事情要麻烦你们几个小家伙。”
众人的神色立刻严肃起来,道:“当初白泽大人您给轩辕圣皇指点迷津,让我们人族更加了解兽族,这样的一份情义在。我们身为人族,自当为您的事情尽力。”
白泽有些欣慰,道:“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当初我给你们人族轩辕圣皇绘制了白泽精怪图之后,就一直被兽族敌视。这么多年来,我也是处于被追杀当中,那些混账家伙显然把我当成了叛徒一样。”
白泽无所谓的甩着胡须,短小的尾巴,悠然道:“即使这样,这些废物一般的东西也没能似找到我,反而让我越活越强大,越活越自在,整个大荒到处都留下了我的足迹,我曾经和应龙一起喝酒,也曾和帝高阳一起往北出发,直达极北方之处,可以说活的非常的逍遥,自在。”
众人静静的听着它的讲述。
很快,白泽那羊脸之上就洋溢出一种光泽,它的语气里也充满了无尽的温柔:“直到这个时候,我遇见了另外一只白泽,浑身雪白,乖巧可爱,头顶的独角是那么的漂亮。当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要和它交配,要和它生一个小白泽出来。然后,我成功了……”
“我们白泽一族,天生地养,在这茫茫大荒当中,或许就只有我们两个白泽了,我们也不知道生下来的白泽会是怎么样的。但是最终我们的孩子还是出生了。”
白泽的幸福之色渐渐消失,语气低沉:“孩子出生的那天,我们藏身的地方也被兽族发现了,北户氏派出手下的大将,将我们藏身的地方团团围住。那天,我们拼死厮杀,才终于逃了出来,可是孩子的母亲却在我们逃亡不久,就因伤势过重离开了。留下了我和我的孩子。”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合适的父亲,即使我躲在了人族的腹地,依旧被兽族的家伙时刻追杀着,而封豨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这谷城的。原本我就要离开的时候,你们来了!”
听到它这么说,熊垣心里简直是五味杂陈。原来谷城的干旱不是没有缘由的,是白泽引过来的。
现在封豨虽然死了,但是这里的干旱却如同司羿说的那样,这里的干旱还会持续下去。而这却不能完全怪罪在白泽头上。
娥皇皱了皱眉头,道:“那不知白泽大人您的意思是?让我们来照看您的孩子?”
白泽严肃的点着头,弯起脖子,从脖子出长长的毛发里咬出一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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