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完颜子然也已经将耶律山茂斩杀,只不过,前者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如此而感到开心。
随后,狄胡族的勇士和狼军一同,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兴奋欢呼。
等这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完颜子然卸下自己头上的钢盔,接着大步上前,来到了虎贲营铁骑的军阵前,先是按照游牧民族饶习俗抱胸颔首行礼,朗声道:“在下完颜子然,请问,是哪位将军向我们狄胡族施以了援手?”
完颜子然的话音方落,虎贲营骑阵忽然从中分开,重甲骑兵勒马分列成两排,紧接着二十几员身披精钢铁甲、跨骑骏马的将领从虎贲营阵中间缓缓走出,最前一人身披玄金色铁甲,腰挎一柄白色长剑,气宇不凡,身材消瘦,其胯下那匹通体火红的坐骑更是神骏不凡,竟烈火神驹,其肩高甚至还要胜过别的马匹半头。
此人正是秦战了。
听到完颜子然问话,秦战赶紧拱手回礼道:“狼军,秦战!”
“狼军?”
秦战的回答让完颜子然一愣,对于狼军的威名,他自然是听过的,不过他也知道狼军在十几年前便是全军覆没,消逝在了人间。所以,当完颜子然听到秦战以狼军自居时,心中便是颇感疑惑。
“阿爹!”
这时,完颜诗萌搀扶着娘亲走了过来,见状,完颜子然赶紧迎了上去。
“阿爹,公子是战神秦朗之子,这是他亲手创建的狼军……”
见自己的父亲有些疑惑,完颜诗萌赶紧将大致情况讲了一遍。
“原来是秦帅之子,秦少帅。”完颜子然抱拳作揖道,“多谢援手。”
对于秦朗的威名,半月坡的各个游牧民族皆是颇为敬仰,并且还有不少的族人曾经加入过狼军。
“狄胡王客气了,诗萌姑娘对我颇为照顾,她的族人有事,我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意思。我看这河套之地今后恐怕不是安宁之地了,不知道狄胡王又有什么打算呢?”
闻言,完颜子然沉默了一会道:“少帅,还得劳烦在此处多逗留一会,我的族人都被末那楼幻宗诓骗了,困在了十公里之外,我先去将其斩杀,带我回来后,再与公子把酒言欢……”
罢,完颜子然随后从地上抓起一把长枪,跃上马身,对着秦战再次拱了拱手。
“既然如此,林易,你就率虎贲营跟狄胡王走一趟!”
“是,少帅!”
秦战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完颜子然依旧敢前去找末那楼幻宗,明后者的实力并不是很厉害,但是完颜子然毕竟有伤在身,秦战怕他有意外,所以便命林易陪他走一趟,有虎贲营在一旁帮扶,想必狄胡王不会出什么大事情。
“多谢少帅好意,那本王也就不再推脱,您的恩情,我狄胡族铭记于心,日后必定感恩图报!驾!”
完,狄胡王便催动着身下的烈马,朝着南方驶去……
而留下来的人,便开始着手收拾他们的家园。通常来,在草原上很少有树林的存在,所以对于这片杏林,狄胡族人一直认为这是上对他们恩赐,给了他们一个遮风避雨,抵挡攻击外族人攻击的地方。
完颜诗萌先是将母亲扶回了王帐之中,这时,一塔塔邪浑才心翼翼地来到帐内,将完颜阿骨打抱了进来。
“阿骨打?孩儿,你怎么在这?”
看到自己的儿子安然无恙地回来,孛儿只斤悠儿顿时激动地哭了。
后来,通过与母亲的交谈,完颜诗萌才知道,母亲的病都是因为在生弟弟时落下的病根,特别是气发生变化时,便会浑身疼痛。
“伯母,我来替您诊治一下!”
即使秦战观察,他也知道孛儿只斤悠儿的身体大致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为了保险起见,秦战觉得还是诊断一下为好。
“秦公子是医师?”孛儿只斤悠儿不敢相信的问道。
其实这也并不能怪孛儿只斤悠儿怀疑,在大草原上,医师可是十分稀缺的,特别是一个好的医师。在狄胡族内也有十几名医师,但是他们只会治疗最为简单的伤病,稍微严重一点的,他们也就束手无策了。再加上大草原草药十分稀缺,所以治病是游牧民族最为棘手的事情。
还未等秦战回话,完颜诗萌便赶紧道:“阿娘,公子不是医师,是炼药师!还有,他,他是女儿的盘瓠王。
“炼药师?盘瓠王?”
听了完颜诗萌的话,孛儿只斤悠儿的脸上露出极度惊讶的表情。炼药师在大草原那可是极为尊崇的存在,整个大草原也不过才两三个炼药师,并且,就算各个部落的大王,见到那些炼药师也要拱手施礼的。最重要的是,那两三个炼药师都已经七老八十了,像秦战这般年纪就成为了一名炼药师,出去确实是太过骇人听闻。
而孛儿只斤悠儿更为震惊的是女儿竟然认定秦战是她的盘瓠王。盘瓠是大草原上很多游牧民族共同信奉的神兽,它是力量与安宁的象征,可以是狄胡族人心中的神。而完颜诗萌口中的盘瓠王却是有着更深层次的意思,一旦草原的一个女子认定一个男子为她的盘瓠王,那就意味着这个女子便是认这个男子为主人,并且把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交给了他,就算日后被其抛弃,她也心甘情愿继续做他的奴仆。
所以,盘瓠王对于草原的女子寓意十分深厚和复杂,一方面,她们愿意嫁给自己的王,为妻为妾,另一方面也是一种誓言和诅咒,终身不会反悔的那种。
“女儿,你,你真的发了如此誓言吗?”
孛儿只斤悠儿有些心疼地问道,要知道,在她的眼中,女儿认定一个男子为盘瓠王,那就是一个毒誓言,会让其撕心裂肺的誓言。
“是的,阿娘,女儿已经许下誓言,所以,女儿希望你能祝福我,阿娘!”
完颜诗萌真挚地道,眼睛时不时地还偷偷看了一眼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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