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他杀了,头颅扔回合欢阁。”
“是,小将军。”
左时越吩咐完一切,步伐坚定地走向金若棠,此刻金若棠半靠在清影怀中,她身上大伤小伤都有,现在看起来狼狈极了。
上一次金若棠狼狈是因为那群心怀不轨的难民,说到底还是为了维护他。
这一次。
左时越不言不语,半跪在地上,轻轻地将金若棠抱了起来,走向屋子里面。
清影立刻去拿了干净的毛巾递给左时越和金若棠,临走之前似是想到了什么,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小姐,老爷已经没事了,他被余俊护着去往了小将军的别苑。”
“嗯。”
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最后还是金若棠没有崩住笑了出来,这一笑不要紧却牵动了胸口的内伤,笑着笑着咳嗽了起来:“哎呦,我的天啊。”
左时越叹了一口气,是无奈,是自责也是心疼:“你坐着就好了,要做什么跟我说,哪里还需要你来动手啊。”
“哪里就那么矜贵了。”
“我心疼啊。”
金若棠抬头看向左时越,他目光真诚又热烈,一见便叫人移不开眼睛来。
“那就足够了。”
左时越摸了摸金若棠的脑袋,金若棠想起来这人是打着白彦的面容来到的金府,是不是也说明了白彦也遭受了危险,金若棠能想到的,左时越自然也能想到。
“你先别着急,我已经派人去找师傅了,估计快有消息了。”
金若棠还是放心不下:“那人说要杀了师傅,我虽然不信,可还是担心,师傅看似淡漠,但是若是真的有人从背地里算计他,他那么光明磊落的人,千防万防,暗箭难防。”
左时越点了点头:“要是有了消息,我会第一时间赶往现场的,不过据我所知,这京都之中能伤到师傅的人,寥寥无几,况且那些人早就避世不出了,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的。”
京都如今是牵一发动全身,众人都在隔岸观火之中,皇宫之中发生的事情,有些人虽然不知道,可是前些日子里的白日惊雷总是给人提了一个醒,明白人自然知道该做什么,怎么做。
毕竟不是人精,也不能在京都活下去了。
名华庭中,柳华月被白彦踩在脚底下,白彦面无表情地喝下刚刚柳华月倒下的女儿红,酒顺着下巴滴在地上,他恍若未闻。
柳华月自知不是白彦的对手,栽在白彦的手中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他明明知道酒中有毒还喝下去,这是为什么。
他自认为看人心准的没边,可是在南边小镇遇见了一个有趣的小丫头金若棠,后来又遇见了一个一见深不可测的九皇子,再然后就是这位江湖中人人称赞的天才大侠。
这些人的心底仿若无边无际的海,越是探究越是危险。
“白彦大侠,你当真觉得自己百毒不侵?”
白彦一甩手将那酒壶扔在地上,脚上的力道加重,他一向是被诩为江湖中的君子,作风做派都带着几分书生气息,可是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这人身上十足十的土匪气息,爱财如命。
酒壶中的酒撒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反应,柳华月瞳孔一缩,这意味着什么,他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原来是这样,是我自不量力,在白彦大侠面前造次,是在下输了。”
“念在与你师傅有几分交情的份上,这一次不杀你。”
“师傅?”柳华月想起来自己那个畏首畏尾的师傅,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的名号还能救下自己一命。
白彦缓缓抬起脚来,只是没等柳华月站起来呢,他抬起脚来给了他屁股一下,柳华月再次趴在了地上,回头看去对上白彦似笑非笑的眼眸,眼中不是嘲讽的意味,却给了他十足十的羞辱。
他再次站起来,白彦又是一脚。
还是屁股。
如此反复了十来次。
柳华月才弄懂了白彦的意图,想要走可以,爬着出去。
“多谢白彦大侠指教,我们来日方长。”
白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石椅之上,这群人已经将主意打在了自己的身上,是该说他们不自量力呢,还是他们胸有成竹呢?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开始了,并且马上就要成功。
执念入魔。
便是佛祖也无法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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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金若棠见到白彦,一时开心又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伤的事情,阵阵咳嗽声响起,左时越担忧地看着她,生怕这一次的事情给金若棠落下病根来。
如今白彦归来,了结了金若棠的担忧,又有一个的人给她看病,白彦的话,自然是叫人再放心不过了。
白彦第一时间为金若棠把脉,雪子的那一掌虽然不是全力但是也有六分力,若不是金若棠有内力护体怕是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半死不活的活死人了。
“人呢?”
左时越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人已经死了,脑袋叫我的人扔到合欢阁去了。”
白彦抬眼看向他:“就这?”
“不如一把火烧了那声色之地,还世人一片清净。”
金若棠怔楞了一下,缓了好久才消化掉这是白彦说的话,以往白彦做的要比说的要多多了,这还是白彦第一次带着震怒地说这话。
“师傅?”
“若棠放心,师傅放火,无人察觉。”
金若棠眨了眨眼睛:“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师傅啊,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平日里。”
“我平日里怎么样?”白彦板着一张脸说道。
金若棠见白彦这副模样,顿时摇了摇头:“没,师傅跟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疗伤的药,每日三次,饭后冲服,不出半个月,保你内伤痊愈。”
白彦如同一团风来无影去无踪的,金若棠握着那尚有余温的药瓶,神色莫名,左时越看在眼中,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师傅他。”
“糯糯,师傅他见多识广,又是江湖人,必定是有我们不知晓的技巧,不必太过于担心。”
金若棠闻此言只能点头,其实她想要问的事情不是这个,但是左时越已经这样说了,她也不好继续问下去了。
身边的人似乎都有所改变,只是她不知道这份改变是好还是不好。
亦或是这是变天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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