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台双手颤抖,底下的人猜测着金台下一秒会不会把这个桌子给活生生地劈成两半。
金夫人收到下面人的求救信号,本是赶来救场的,只是她的反应比之金台还要恐怖几分,甚至在金夫人的衬托下,金台身上那凶神恶煞的气势如同小狗嗷嗷叫一般。
金台眼瞅着金夫人越来越可怕的气势,也顾不得其他的事情,连忙将那信纸拍在桌子上,去哄金夫人:“夫人啊,气大伤身啊,莫要生气。”
底下的小厮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里腹诽道:不知道是谁刚刚差点把桌子给吃了。
金台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摆了摆手叫其他人下去。
金夫人见厅中没有人了,这才说道:“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若是出去干什么了?!我家若若是我捧在手掌心长大的孩子!”说出来之后觉得更加生气,连连拍着桌子。
金台伏低做小,揉着金夫人的掌心:“哎呦,你若是生气,我一会儿把这桌子给劈了,烧火去。”
尚好的红木桌子???
金夫人点着金台的额头,气汹汹地说道:“我,若若,你!你们父女两个是要气死我吗?!”
“哎呦,夫人,我哪里敢啊。”
金若棠敢???
金夫人仍然觉得不解气,生气起来还觉得有点委屈,三言两语之间染上了哭腔:“我若若是在手掌心的宝,却成了那群人手中玩偶,若若若是被和亲去了,我就出家当尼姑去!你!也去给我当和尚去!呸!跟你生什么女儿!我跟你见什么面,若是不认识你,我家若若哪里会有这么大的罪过啊。”
越说到后面越是激动了起来。
金台一听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都要出家当尼姑去了。
他当机立断出卖了远在京都作为‘质子’的两个儿子:“都是那两个臭小子,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的妹妹,要他们有什么用,干脆都出家当和尚去!”
金饶???
金俞???
金夫人抬脚踹了下金台,金台顺势倒在了地上:“夫人,打我,踹我,只要夫人能解气,什么都行。”
金夫人大口喘
着粗气,显然是气的够呛:“你,若若和他们就是跟你这个做父亲学的,油腔滑调!”
金家三兄妹???
为什么这两口吵架,一定要带上不在场的别人呢?
哦,对了,他们还带上了在场的桌子。
金台费了好大的劲儿将金夫人哄好了,他将金夫人搂在怀中,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可是若若的性子最是随你了,你看人多准啊,若若看你也不会错的。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能做的,只有站在若若的身后,这样若若才能安心啊。”
金夫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呢?若是他们都不站在若若的身后,那他们的若若岂不是就是孤立无援了,为人父母的,哪里会不想着叫自己的女儿平平安安的呢?
毕竟若若是他们金家唯一的宝贝啊。
金大哥???
金二哥???
合着他们两个是在金家凑人头的?
“若若的名声本就不好了,俗话说得好,聘者为妻奔者为妾。我们都知晓若若是个好孩子,可是那左家呢?左家人会怎么想若若?就算是左家是个好人家,可是那也是龙潭虎穴啊。”说着竟又有了要哭的迹象。
金台连忙将金夫人紧紧搂住,低声哄着:“夫人啊,我知道,左家与我年轻的时候也算是有点交集,看在我的面子上,左家不会为难若若的,而且左老爷子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若若是为了帮他们,他们会晓得的。”
“左家只要开口,郦国上下无人敢明面上嘲讽若若的。”
儿行千里父母担忧,现在他们无法离开这里,就只能在这遥远的南边祈祷他们的女儿平安喜乐了。
果然儿子就是来凑数的。
连祈愿都不带上的。
***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金若棠好奇地看着周围,这路似乎是去郊外的,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这家伙莫不是带她去看海棠花了?算算日子,也该是开了,不过她猜出来了,一会儿是不是得装出来惊讶的模样?
还未到地方,浓郁的花香已经扑鼻而来,左时越倒是也没有给金若棠猜测的机会,二人的距离本来是正正好好的。许是这花香诱人,左时越的身子微微往金若棠的方向倾
斜过去,小拇指轻轻扫过金若棠的手掌心。
一触即离,看似转瞬即逝的触感。
却在金若棠的心底留下久久不能平静的涟漪。
她抬眸看向左时越,可是这人偏生就跟个没事人一般,君子的很指向前面的小路说道:“前面便是海棠花了,我昨日来替你瞧了瞧,好看极了。”
“替我瞧了?你怎么替我瞧的?”她倒是听一听这人有什么话要说。
左时越勾了勾嘴角,弯腰与金若棠的视线齐平:“就是这么替你瞧的。”
金若棠清楚地看见了左时越眼中自己的倒影,这人居然跟她玩这样的把戏,不过这样的把戏倒是叫她想起了这一辈子初见的时候,看来净鸾大师说的很对,有些缘分是剪不断也是无法理清楚的。
冰凉的触感抚上左时越的眼眸,他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比较好,金若棠偷偷笑着:“你且先闭闭眼,我也替你去瞧瞧,瞧好了,我们再一起瞧。”
举一反三。
活学活用。
金若棠一向是聪慧的。
左时越最是宠着他的糯糯,他自然不会说出什么话了,真就在原地乖乖地等着,金若棠独自一个人迈入海棠花林之中,这个时候海棠花还不是最娇艳的,有些还是含苞待放的状态,可是就是这般娇羞的姿态竟是多出了几分一样的韵味。
隔着树林她能清楚地看见左时越的身影,他已经站直了身子,今日他穿了一身蓝色的衣袍,明艳得有些晃眼,叫她在这众多美景中还能一眼就看见他。
见卿,便觉春色美景不过尔尔。
这话她是深有体会了。
“摩诘。”
轻声唤语,左时越看着不知道何时走到他面前的人儿,眼中似有惊喜:“你何时得知了我的字?”
金若棠仰着头笑道:“你信不信我们有前世姻缘啊。”
“你说,我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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