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下一个黑黝黝的狗洞,路过的士兵似是感到有所动静,举起长枪似乎就要那狗洞里面刺去,下一秒一个满脸都是污泥的男子从狗洞里面爬了出来,他见眼前寒光,好在他身手不错,一个旋身躲了过去。
士兵大喊引来了其他的士兵,左时越阻止不及,只能眼见着人越来越多了起来,偏生那士兵还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他自顾自地喊着:“有人从狗洞入侵!快来人!”
为了不引起恐慌,左时越只好自报家门,他用脏兮兮地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污泥:“是我,左时越。”
聚集过来的士兵听到这话,非但没有将手中的武器放下,而是举起来对准了左时越,其中一人说道:“你好大的口气,我们小将军的威名也是你能讲出来的吗?!”
“就是,我们小将军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岂会从狗洞里面爬出来?”
好戳人心的话啊。
可是偏生左时越还无法反驳,他本来脸上就不干净,刚刚那一抹更加不干净了,除了一双甚是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面,似乎的确是没有什么威风可言了,他无奈地摊了摊手:“认不出我的模样,总能听出我的声音,我真的是左时越,要不然你带我去见将军,不就好了吗?”
其余众人将信将疑地看着左时越,左时越摊手说道:“我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不信你找找看。”唯一的一把宝剑还被白彦给拿了去,说什么叫自己先进城,他自己有进城的方法,只是需要宝剑一用。
最后左时越是被这些士兵押解到了将军府中,左时越临走之前还嘱咐道:“别都走了啊,这个狗洞啊,早日补上才好啊,如今是我进来,他日要是敌军进来可就不好了。”
左时越一见到他爹,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才好,但是左风却没有认出来这是他的儿子,他嫌恶地看着这脏兮兮的左时越,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押解一个乞丐需要这么多人吗?丢不丢左家军的脸?”
“父亲,是孩儿啊。”
“孩儿?什么孩儿?”左风下意识地说道:“你可别乱攀亲戚,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儿子叫做左时越,我可不会
再外面乱搞出来什么孩儿,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随便叫人家爹?”
其中一个士兵来到左风耳边提醒道:“将军,他说他是小将军,左时越。”
“嗯?”左风将脏兮兮的左时越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左时越就这么任由左风观察,他倒是要看看他爹什么时候能将他这个亲生儿子给认出来,左风看了好久,最后盯在了左时越那双眸子上,思考片刻,伸手说道:“拿水来。”
污泥除去,露出美玉本来的样子,所有人都震惊于这个人真的是左时越,其中一人心直口快地惊叹说道:“真的是小将军?只是小将军为何会从狗洞里面爬出来?”
左时越努力克制住自己翻白眼打人的冲动,这位小兄弟说话就说话,要不要这么生动形象地将爬这动词挂在嘴边呢?难道他就不想想,小将军不要面子的吗?难道小将军不需要面子的吗?!
最后这件事情尴尬地不了了之,在左风有意无意地忽视了这人就是左时越的情况下,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当做没有看见左时越,随后离开了将军府的院子。
左时越抖搂抖搂自己身上的淤泥,走在左风的身边,左风似是有所感望向左时越,一副惊讶的模样,说道:“诶?这不是我儿时越吗?何时回来的,怎么地也不跟为父我说一声啊,啧,怎么弄得这么脏?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父亲,这里只有咱们父子两,也不用演戏了。”左时越毫不客气地拆穿了左风的伪装。
左风尴尬地笑了笑,本想着拍一拍左时越的肩膀,但是在看到他浑身污泥的时候,他停住了,随即以一个极其自然的弧度背回了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左时越知晓自家父亲的性格,在这将军府中也没有诸多的规矩,再加上他觉得身上的外袍脏得很,于是就将外袍解开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表情严肃地说道:“父亲,城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的赤霄部落的人在城门外,而且他们离城池只有不到几里的距离,既不叫阵,也不进攻?”
提及此事,左风的神情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他在大厅来回踱步说道:“不过就是他们的一些小把戏罢了,他们想要耗着,就跟
他们耗着。”
“对了,你之前不是一直跟白彦在一起吗?”
左时越见左风提起白彦,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金若棠,也不知道那小丫头没有了白彦的教导,会不会少学了些什么东西,真是个小傻子,居然就那么平白无故地将自己的师傅让给他了,他也不客气直接将人拐来边疆,也不知道小丫头会不会在心中腹诽他。
左风见左时越失神,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去了,笑骂道:“臭小子,我看你在家里面待得是乐不思蜀了,连跟你爹说话,你都敢愣神了?”
他回过神来,左思右想还是将心中的话给咽了下去,他转移话题说道:“师傅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说是有办法自己进来,不同我一起。”
左时越的办法实在是有些难登大雅之堂,左风早就在左老爷子那里听闻过白彦是何人何种做派,叫那样的江湖大侠钻狗洞,怕是也是不太好啊,只是自家儿子。左风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快去洗一下,这样成何体统,收拾一下,一会儿见你娘亲去,她可是想你想的紧。”
“是,孩儿这就去。”
等左时越收拾好了之后,就看见自家多了一个人,便是他不知所踪的师傅白彦,只是他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自己的那把宝剑,他上前问好:“师傅,您是怎么进来的?”
白彦难得对他笑了笑,这一幕看的左时越心中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您?”
“你的剑还不错,乘了我三脚才断了。”
左时越有点愣神,口中喃喃自语到:“断···断了?”
忽然一爽朗笑声从远到近,众人闻声望去,正是左夫人扶着左老爷子走了过来,白彦起身相迎,拱手说道:“见过老爷子。”
“啧,你还懂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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