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已经有了,那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施行计划,天色渐黑之际,金若棠早早地熄了灯火,坐在床上大腿边是隐隐的疼痛,现在静下心来只觉得疼痛翻倍。但是她没有动,今日客栈之下有几个人的目光格外的晃眼,有时候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一个眼神足以说明。
果然灯火熄灭没有多久,门口便有了动静,一个竹竿子伸了进来,白烟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显眼,不过金若棠早早地将窗户打开了,就这点伎俩风一吹就散掉了。
她也不做任何的伪装,就那么坐在床上,等着来人开门。她忽然想起来白彦师傅说过的话,这在路上行走,好人难遇,坏人易得。尤其是那些自以为自己有点本事的坏人,真正的坏人是不会使用这些下三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倘若遇见了真正的坏人,要么你能打败他,要么你就被他给杀死,除此两种结果,再无其他。
金若棠在心中感叹,原来她的运气好也不好,遇见坏人是不好,遇见蠢笨的坏人,那也算是她的运气不错了。
来人慢吞吞地打开了房门,果然是个蠢的,第一时间不是望向床边,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柜子,金若棠在背后看得个清清楚楚,这人倒也不是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这步伐轻盈,若不是仔细去听,还真分辨不出来这屋中有人行走,内息之力想必自己之上。
金若棠想到这里,顿时改变了主意,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等那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金若棠的匕首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处了,她另一只手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桌边的灯火,这才看清楚来人的脸,不是她之前记住的任何一张脸,倒是一个清绝的少年。
金若棠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你长得倒是一副书生模样,怎么地半夜却干着偷鸡摸狗的事情?”
柳华月双手高高举起,在金若棠的示意下慢慢地转了过来,与金若棠面对面,听着金若棠嘴里的调侃,道:“我瞧你是个普通姑娘,怎么地也拿起屠刀来了?”
“那是你看走了眼。”
柳华月说道:“你也看走了眼。”说时迟
那时快,柳华月不知道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就往金若棠身上扔去,他本想着趁着金若棠视线受阻的时候,反将金若棠一军,结果未曾想过金若棠还有帮手存在。
清影单手压住柳华月,关切询问:“小姐,您没事。”
金若棠挥了挥手,将面前那面粉挥散了过去,这人还真是个奇才,人家都拿毒药,他拿面粉,不过也真是将她吓得一跳,也不知道自己脸上那层白粉能不能真的抵得住毒药。
柳华月叫嚣道:“你有本事别叫人来啊。”
“呵,你个小偷还一对一?”清影手中又使了力气,疼的柳华月是吱哇乱叫:“好姐姐,你轻点,轻点,我这细胳膊细腿的,你要是给我弄折了,我岂不是就找不到娇弱的小娘子了?”
清影笑道:“就你做的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你还要找娇弱的小娘子?我看我还是送你去找牢里面的爷们叙叙旧。”
“可,可别啊······哎呦,我这是猪油蒙了心,好姐姐们就饶过我这一回,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柳华月见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再者说了他这样一幅好皮囊,哪个小姑娘看见了不得说上一句,郎君真俊儿啊。
金若棠见柳华月单手捂眼装作哭泣的模样,这样子跟自己演哭的模样真是相差甚远,装可怜啊,他是不知道自己装可怜装到了他祖宗爷这里。
不过此人为何出现在这里,还有待发掘:“清影,放开他,我看看他到底是被什么猪油蒙了心。左右他也打不过咱们,这点面粉早就撒完了。”金若棠似笑非笑地说道,看着被松开的柳华月活动着自己的手腕。
柳华月被松开之后干脆就不站起来,就坐在地上,完全没有半点书生气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痞气:“今日我算栽在你们手中了。”他抬头看着金若棠,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你这姑娘,年纪看起来倒是小,只是身法快的出奇,要不是我没能预料到你没有睡着,你以为你能抓到我吗?”
金若棠看向床边,随即说道:“倘若你眼睛好使一点,第一眼就能看见我这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看着你啊,啧,做贼做成你这样的心无旁骛,也真是天下
奇闻一件了。”
“嘿,你这人说话拔枪倒刺的,女孩子家家的,嘴巴不要那么毒,小心嫁不出去。”
清影一脚踹在了柳华月背后,疼的柳华月直接脸色都变白了:“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地力气这么······这么大?”
“谁准许你如此跟我家小姐说话了?你为何来我家小姐屋子里面,赶紧说清楚,不说清楚,信不信现在我就报官啊!”
护短的清影最看不惯有人反驳她家小姐的话,而且还是一个做贼的人,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他的。
柳华月缓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将背后的疼痛适应住了:“我,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是瞧着你家小姐大富大贵之相,必定有好东西,所以我才来的,我可不是什么人的东西都偷的,这要看缘分的。”
“缘分?”金若棠勾唇一笑,烛火照应下,她的那双眼睛更加明艳动人,看的柳华月不由得沉浸在其中,还未等他在心中想出什么唯美片段呢,金若棠开口便打断了他的美好妄想:“你偷我东西,还跟我讲究缘分,怎么?你会算命吗?那你怎么就没有算算你的命呢?是今日死,还是来年今日是你的忌日呢?”
柳华月要不是早早地坐在地上,现在可能早就吓趴下了,偏偏金若棠说话时一本正经,一点都不像是在诓骗他:“不,不是,偷东西就要死吗?”他眼神逐渐飘忽了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拉着金若棠的衣摆说道:“东西我也没有偷着,这样,我这人什么都不行,唯独算命最准了,你不杀我,我给你算命,行不行?”
“算命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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