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06

    时间:上午十点半

    地点:正在回庆麟宫的路上

    人物:福宁、云珠、以及对面陌生但却不怀好意的男人。

    被人恶意的堵在半路上,福宁皱了下自己的眉头。

    那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子,长得不算好看也不算丑陋,穿的衣服料子明显是极名贵的那种,但因为身材过于消瘦,反而有着沐猴而冠的滑稽之感,而且现在明明是大白天但他却一身的酒臭之气。

    “好俊俏的小娘子!”男人嘴角泛笑,晃晃悠悠地直奔福宁而来,同时嘴巴里面还不干不净地嬉笑道:“你是哪个宫里的奴才,竟生的这般可爱,嘻嘻……快,让爷喜欢喜欢,包管你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福宁见他饿虎扑羊的架势,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倒是身边的云珠忠心耿耿,见状猛地挡在了福宁身前,并且嘴上急促地说道:“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我家娘子可不是什么宫女,她是晋王殿下的,啊!!!——”

    云珠话未说完,就被那人当胸一脚,踹了个飞起。

    福宁看着她骤然变得金紫的面色,心里窜出一股愤怒的火焰。

    但是,她没有妄动而是抬起头定定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男子。

    酒臭的味道,还有色眯眯的面庞,很快就与她只有寸许的间距。

    见自己把面前的女人给吓住当场,男人下流的眸子中闪烁着一抹得意来,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福宁光滑的小脸蛋上猥亵的滑动了一下,而就在这时——

    “殿下,您来了!”女人面露惊喜,对着他身后叫了一声。

    男子闻言心脏一沉,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然而却发现自己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被骗了。

    这三个字刚刚涌现出心头的瞬间,男人就凶狠的回过头去,但是迎接他的确是一把狠狠向其飞来的碎沙。

    众所周知,眼睛里面进东西的感觉那是相当的糟糕。

    男人也没能逃脱出这个定律,啊的一声,发出了声代表疼痛的叫喊声。

    “贱人,你干什么!!!”他捂着双眼,表情扭曲了起来。

    而下一秒,福宁用自己的动作告诉了他,轻易调戏女人会有什么

    样的下场。

    抬退,屈膝。

    那是一个毫不留情的凶猛撞击。

    那是足以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承受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痛。

    除了撅起屁股,跪在地上,像蛆一样的痛苦扭动外,男人再也无法说出任何的话来了。

    “你还能走吗?”福宁扶起了云珠。

    后者闻言迅速从刚刚傻眼的状态里恢复过来,拉着自家娘子的手,急切地说:“能,能的。娘子,这里不能久留,趁着没人发现,咱们快走。”

    其实福宁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主仆二人再不管其他,几乎是用着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所幸,之后的回程非常的顺利,她们很平安的就回到了庆麟宫中。

    云珠的胸口一片青紫,福宁亲自给她涂抹了活血化瘀的膏药。

    “刚才的那个人是谁,你可认得?”

    云珠点点头,张嘴道:“他是卢国公家的小公子,卢余。全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今日之事,很明显,他就是故意冲着我来的。”福宁看着云珠的眼睛直言不讳地问道:“可我一个小小的女子,以前也没有的得罪过他,为什么会被特地针对?”

    云珠犹豫了一下,然后微微探过身子,小声道:“娘子可能有所不知,那位卢余公子还有一个身份,他,他是太子妃娘娘的胞弟,而众所周知,太子与晋王殿下是最最合不来的……”

    听到这些话的福宁,脸上一下子就露出原来是这样啊的表情。

    她来到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自然不是干呆着,也很是收集了一些情报的,而其中关于晋王赵元宰的更是重中之重,就像云珠所说的那样,赵元宰与当今太子的关系可以用“极其糟糕”这四个字来形容。

    据说,只是据说啊……关于赵元宰身世的流言就是太子殿下放出来的……

    而为了报复太子,据说,只是据说啊……赵元宰设计,让太子骑上发疯的马匹,从而发生了震惊朝野的坠马事件。

    太子人倒是没死,但是一条腿却生生落下了残疾,变成了个瘸子。

    如此这般深仇大恨,也怨不得兄弟二人会撕成这般模样。

    那么今日之事就很明白了。

    那个卢余无非就是惹不起晋王,便想在自己这个女人身

    上找回点利息来。

    毕竟,他到时候可以用醉酒之名推脱个一干二净,而头上被带了颜色帽子的晋王却要生生吃下这个暗亏。

    至于福宁这个当事人,她会有个什么下场,那却是没有人会关心的事情。

    “真是无能的下作之人。”想通此处的福宁颇为后悔,自己当时就应该再狠狠踹他几记断子绝孙脚才是。

    “娘子,今天的事情要不要告诉王爷啊?”云珠一脸担忧的问道。

    福宁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自己也当场报复回来了。

    嘱咐云珠好生休息,这两天都不用再过来伺候后,福宁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个晚上,赵元宰并未召她伺寝。

    时间就这么过去,转眼间就又过了小半个月。

    这一日,胡纪忽然过来了。

    “抄经?”福宁看着眼前砖头一样厚实的书籍,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顺带一说的是,像这样的书,整整装满了三大箱子。

    “为什么啊?”福宁的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非常不乐意的样子。

    她心想:夏日制冰的方子我前阵子已经默写出来了啊,为什么还要被惩罚?

    “瞧娘子说的,王爷那里哪有什么为什么啊。”胡纪呵呵一笑,神情间那充满了觉悟:“自然是他想让您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啊。”

    福宁:“………” 你说得好对啊!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直视着胡纪的双眼,语气特别真成地说了句:“请替我转告王爷,我一定会笔耕不坠,争取在有生之年为王爷抄完这些经文。”

    胡纪言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悻悻,心想:这位娘子言语间实在太过夸张,哪里用的上永生之年那么久,顶多十来年就完成了。况且抄写经文是件修心养性的事情,总比你写那个什么平平无奇的宇宙第一美人冰璃.雪莲的强。

    一阵强烈的腹诽完毕后,胡大总管躬了躬身,眼看就要退下,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却用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声音,口吻平淡地说了句:“对了,还有件事情好叫娘子得知,卢国公家的公子卢余在昨日因骤疾不幸暴毙身亡了。”

    福宁忽地一愣。

    然而,还不等再多做反应,胡纪就带着人

    离开了。

    砰——

    不知多久之后,福宁跌坐在了椅子中,重重地打了个冷颤。

    死了,那个调戏自己的卢公子真的死了?

    福宁不是那种圣母,对于欺辱过自己的人,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好感,她只是心惊于赵元宰的阴狠与残酷。

    不管怎么说,那个人也是一个国公的儿子,是太子妃的亲弟弟,竟然真的说杀就杀了。

    真是个肆无忌惮的疯子!

    福宁一点点都没有对方是为了自己才去杀人的感动,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胆寒,双臂不自觉的紧抱着自己,她似乎又想起了那被关在黑暗中的四十八个小时。

    ********

    “殿下,您要给臣妾做主,您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属于太子的庆华宫里,太子妃卢氏正一脸泪意的苦苦哀求着。她的胞弟,卢国公府唯一的嫡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是晋王,一定是晋王下的手。”卢氏满目扭曲地喊叫道:“半月前,臣妾的弟弟不小心得罪了晋王的妾室,所以才遭此横祸,这绝对是晋王的报复。”

    看着正在绝望发狂的妻子,太子面上一黯,叹气道:“孤何尝不希望为你弟弟主持公道,可证据呢?连太医都说卢余是死于马上风,卢府的那些个妾室也承认,他常年有房事前服用燃情药的习惯……”

    卢余年纪虽轻,却是色中饿鬼,身子早就被酒色给掏了个干净。

    他会死在这方面,其实一点都不让人觉得意外。

    果然,听了这些话的太子妃浑身一颤,整个人都流露出一种十分绝望的样子,她喃喃道:“这么说,臣妾的弟弟就这么白死了?”

    太子垂下眼睛,什么都没说,只挥了挥手,都知道这是何意的侍女们不得不一拥而上,勉强扶着失神的女主人踉跄的离开现场。

    “你觉得卢余的事情跟晋王有关系吗?”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突然地,太子开口问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花厅里的是个中年男人,他长相瘦弱,浑身却有着种文质彬彬的味道,此人乃是太子的幕僚,也就是俗称的心腹。

    “无行无迹。”那男子轻声说道。

    “是啊,又是无形无迹”太子阴狠的冷笑一声,垂下的手掌却在不知不觉间抚上了自己的左腿。

    那是条瘸腿。

    多可笑,帝国堂堂地未来储君,竟然是个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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