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黑龙,应该就是葛饰北斋死后所化。
符合应为所说,北斋曾声称自己另有一双虚幻之手。
而黑龙,也很简单,就是葛饰北斋遗作中的黑龙。
葛饰北斋死后,能化成这种东西,倒是值得探索探索。
上辈子秦明看过许多东西,怨灵之类得到净化后,都会有一瞬间的清醒,将人手黑龙处理后,葛饰北斋能不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秦明忽然问向龙马:“记得野风花魁房间里的那副《富士越龙图》吗?”
龙马一怔:“记得。”
“有什么感觉?”
“啊...”龙马挠了挠头:“越过富士山一飞冲天的龙,既可认定为是象征出世的吉祥图案,也可从中读取到无穷无尽的执念,向着谁也没法触及的高度,继续前进的北斋前辈吧!”
“嗯?”秦明认真打量着龙马。
脸被蚊子咬肿了,头发乱糟糟,几天没洗过澡,露在鞋外的脚趾,还很没素质的相互扣着。
他真的懂艺术?
“说实话。”
龙马也不觉得尴尬:“好吧,是我听来的,我看不懂。”
葛饰应为摇头道:“确实没这位武士大人说的那么复杂,那副画只是父亲随手画的。”
秦明轻轻点头,《富士越龙图》是有相关传说的,人手黑龙的形成原因,基本也确定了。
“阿婆,《富士越龙图》的真迹在哪里?”
葛饰应为答道:“当年为十三代将军大人所购,如果有传下来,现在应该还在将军府邸。”
看来要找机会去一趟将军府,秦明心里盘算着,同时道:
“阿婆,北斋前辈有关那双手的故事,杜撰得非常美。”
“但其实,是在教导你画技啊!”
葛饰应为愣在原地,这种胡言乱语是在教导画技?四五十年了,我怎么都没看出来?
“那就是北斋前辈自己对作画的感悟。”秦明开口就是忽悠:“大师之路漫长得很,不可能蜷缩于一隅角落,面对画纸练习即可。”
“阿婆说过,北斋前辈以前一直待在江户,但后来,不也到处游历过吗?”
“这就和北斋前辈的故事一样,“虚幻之手去过许许多多的地方,触摸过各种各样的物体,感受过自然的千变万化”,意思就是要用自己的“双手”,脚踏实地的,去深入地捕捉这个真实、广袤而随时随地千变万化着的世界。”
葛饰应为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竟是信了几分。
“阿婆,你的画作,虽然精美,笔触细致,但缺少了几分真实,那些大小见世里的场景,你都没见过吧?”
秦明一语戳中,其实他早就感觉到了,龙马买来的那些盗版画,虽然都画的很好,但陈设和樱华屋内相差甚远,花魁的服饰的细节,也有些疏漏,代入感不够强。
如果不是顶着“铁棒滑滑”的署名,以这时代人们的审美,卖不出多少。
“我...”
葛饰应为竟无言以对,她一个女流之辈,即使住在吉原里,也没亲身感受过花魁滋味,可以说一步都没踏进过那些设施。
难道...这就是自己所欠缺的吗?
“阿婆,改日我带你去樱华屋,好好观察一番,这样笔下画的东西,才足够真实。”
秦明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不能再借着查处盗版假货的名义来吉原,那就换一个理由。
这都是为了艺术。
诶??
忽然间,他看见人手黑龙动了动。
不像是带着人家女儿进风月场所的生气,反而是....
一种赞同。
就仿佛那双手要给自己竖大拇指似的。
不过哪怕是得了人家父亲的赞同,带老奶奶逛吉原一事,也得暂时推后。
秦明还有一些想问的。
“对了,阿婆,多年前仲之町的大火,你听说过吗?”
野风花魁说,仲之町的大火起源于的四华屋。
并且是有人故意纵火。
佃岛监狱的镒役又说,是因为打役在家里点了蜡烛,没有熄灭,才引起的大火。
传言可以有很多种,但同样起源于一个真相的传言,必然有类似之处。
比如说仲之町的大火,如果以四华屋为主,那么传言就会是有人看四华屋的店主不爽,故意纵火,或是店主夫妻不和睦,放火,再就是客人不满意,放火。
无论如何,都有一个共同之处。
可卖花的四华屋,和行刑的打役,有什么关联?
两件明明毫不相干的事情,却成为了同一场火灾的传言。
只能说,有人特意散布这些云里雾里的传说,掩盖真相。
如果最后的真相,是和秦明的猜测一样的话,他就可以做出反击。
安藤家真以为把他送进大牢里,还威胁他身边的人,就没事了?
不仅仅需要他人来帮助自己,秦明也打算展现一下自己的能耐,保护到身边的人。
秦明看了看龙马,比如这个咬肿脸充胖子的白嫖怪,就很需要人罩着,省得被安藤家的人套了麻袋。
“仲之町的大火啊.....”
葛饰应为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太好,想了好一阵,才道:“那场大火,闹得事很大。”
“不仅是火灾后,火灾之前也闹过。”
“那时候幕府下令,整改仲之町,好几家商铺都不愿意,还举着木牌带着亲朋去将军府邸抗议。”
“但他们连将军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武士们暴力镇压,不少人都受了伤。”
“说来惭愧,老身当年也有参与。”
秦明若有所思:“那后来呢?”
“后来有的人害怕,就退出了,但还有人继续坚持,可没多久,仲之町就起了大火,从四华屋开始,一直延烧了整条街道。”
“倒是没死几个人,但房屋全都烧没了。”
“那时候,想不重新整改都没办法,反对的商户们也没办法了,总得把屋子建起来。”
“这之后,就有了现在的仲之町。”
“对了,现在仲之町设置的四华行灯,就是为了纪念死在那场火灾里的四华屋老板夫妻,街道中央的水道,陈设的水桶,都是为了防止火灾再度发生。”
秦明心里有了底,看来事实多半和他猜的八九不离十:“除了四华屋的老板夫妻,还死了别人吗?”
葛饰应为回忆道:“还有几个醉汉吧?对了,还有新婚不久的平五郎,就是那个寡妇阿富的丈夫,阿富的姐姐,好像也死在那场火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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