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在各个领域颇有建树的大佬们，见多识广的不在少数，许多人心里其实是认为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们惊讶了。
尤其是楼上包厢里的那位，人家自己都能做出铠甲把自己送到天上去，顺便还能做个超级英雄拯救世界玩玩，这么想来除了外星人真的存在，他们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人家大开眼界了。
不过人类对未知的好奇大概是共通的，即使大家对之前那个主讲人故弄玄虚的开场白再不在意，此刻看到地板上黑黢黢的洞都会忍不住猜测里面到底有什么，同时也忍不住对塞尔彭特公司对他们画的大饼稍稍期待起来。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种药物，如果人真的能长生……
台上的人没让他们等待太久，三个全透明的展示柜从仓底缓缓升起，当它们完完全全、毫无遮拦地展现在众人面前时，全场的人几乎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竟然，真的有人鱼这种生物存在！
一开始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的那人，就是这次项目的负责人也是主讲——考尔比，此时脸上再也没有刚才被人打断说话时的窘迫。他站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像是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暗中观察着台下人们的表情。
过了几分钟，他像是欣赏够了，又缓缓地走上展示台，这时众人才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纷纷动用手边的物件来掩饰方才的失神。
但这次，考尔比清楚地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欲—望和野心。
这一刻他非常得意，想来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和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们平时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看向他的时候恨不得用鼻孔去对着，同时又总是披着悲天悯人的外皮，把公益、慈善、帮扶弱小放在嘴边，但实际上他们里子里都是肮脏、自私的！他们只在乎自己，对他们而言，自身的利益永远高于一切。
看吧，现在这些人对柜子里的‘宝藏’望眼欲穿，他敢肯定，就算现在他说如果这项药物的研发要建立在牺牲一部分人的基础上，眼前的这些人也是会同意的！
此时他站在光亮的台上，而这些人坐在黑暗的台下，就像是彼此的身份对调了一般，他被这些如同饥渴野兽般盯着，他们又碍于表面上的矜持而不敢轻举妄动，这种感觉让他异常享受。
不过即使这样他也没忘记主人的叮嘱，短暂地沉浸片刻就立刻将自己从这样的情绪中拔出，他非常擅长快速冷却自己的情绪，这也是主人欣赏他的地方。
“各位！”考尔比拿着麦克风，一开口就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自己身上，“想必我们的杀手锏并没有让大家失望。”
台下的人几个人成一个圈子，附耳交谈着，没过几秒便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它们……是真的？是活着的？”
考尔比：“当然！我能理解大家的质疑，毕竟我第一次看到它们的时候也非常震惊。”
“它们非常美不是吗？又美丽又虚幻，就像是从神话里走出来的一样。”考尔比脸上带着痴迷的神情，抚摸着玻璃展示柜，那里面一个人身鱼尾的少女正闭着眼沉睡。
而他身边另外两个展示柜里，其中一个里面装的是一只巨大的贝壳，但隐约能看到缝隙处露出了一截鱼尾；另一个里面蜷缩着一个有着蓝色头发、人身鱼尾、还有人类双腿的生物。
“真是让人惊讶……”台下的阿尔文也被震惊到了，“来之前我没想到会看到这个。”
刘纵也很惊讶，但他想得比较多，看到柜子里那个少女，他甚至想到这说不定是对方搞的新的人体实验，专门用来骗这些富豪投资的。
殷朝在观察台上的情况，台子上除了鲤鱼精和椒图之外，居然还有一个妖怪。
是化鲸。
但三个妖怪的状态明显不对，像是被麻醉了，或者是被喂了让人昏睡的药。
想到之前河童的样子，殷朝决定再看看。
此时台上的考尔比又有了新的动作：“虽然很不忍心打扰它们，但我的孩子们也该醒醒为大家展示展示了。”
就在大家以为他会敲敲柜子唤醒这些生物的时候，考尔比弯腰按下了柜子下方的开关。
三个柜子底部分别探出数个细小的机械臂，它们在水里畅通无阻，很快就附着在唯一的目标上，随后——几道电流闪过！
即使隔着玻璃，在场的人都清楚地听到了柜子里生物的惨叫。
“老天爷！这样也太残忍了！”刘纵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一旁的殷朝的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他的注意完全被台上那男人炫耀般的动作吸引了，所以没注意到前排的人在黑暗中，短暂地侧头瞥了他们一眼。
“不用担心，”考尔比对台下一些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士说，“她们的恢复能力非常惊人，你瞧——”
众人定睛一看，那电流到过的地方无疑留下了伤痕，但很快，这些生物身上的伤痕肉眼可见地在慢慢消失着，同时它们也真正地苏醒了。
人身鱼尾的少女不断地用鱼尾拍打着玻璃壁，另一个则是冷眼看了一会儿，然后封着他的柜子似乎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剧烈地撞击了一下，发出了‘嘭’的巨响。
坐在前排的人们都吓了一跳，在这些生物没苏醒之前，他们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凶残。
“没关系，”考尔比眉飞色舞地解释，“他们现在都很虚弱，才捉住的时候才叫凶残呢！现在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罢了！”
即使他这么说，前排的几人仍是有些担心地把身体往后靠了靠，试图让自己安心一点。
对比之下，最后一个展示柜里的就显得温顺许多，只是只是被电击后也依旧藏在贝壳里，让人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考尔比显然不满意于她这样消极怠工，又按了一次电击键，终于将藏在贝壳里的女子弄了出来。
台下有几位女士于心不忍地别过头去，但更多的人双目狂热地看着台上，每当注意到它们身上的伤痕少了几分，脸上的表情便越是欣喜。
这样的治愈能力，即使被电击也可以保持清醒甚至反击的身体素质，如果自己真的拥有的话，那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啊！
考尔比自然是看出了众人的渴望，适时地开始了自己的讲解：“各位请看——”他站在关着装着鲤鱼精的柜子便，鲤鱼精见他靠近明显有些害怕，直接瑟缩到一个角落里去了。
“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或多或少听说过人鱼的故事，在一些故事里，传言人类吃了人鱼的肉便能够长生，在遇到它们之前我并不相信这样的话。”
考尔比笑了笑：“不过现在，我为当初的无知和短视感到抱歉，原来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存在人鱼的！不过……”
他扫视了一圈，见人们均是衣服恨不得马上冲上来用刀叉将这几个小家伙分食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大了。
“稍安勿躁我的贵宾们，我们公司的目的是想让更多的人享受到这种药物，如果只是粗暴地将这些小家伙吃掉，未免也太野蛮了一些。”
但在座的一些人里并不这样想。
“你们可以举办拍卖会，药物试验只留下一只就够了，剩下的两个我愿意出高价买走。”
“我的上帝，他们不会真的想要吃台子上那几个小家伙的肉吧？”阿尔文有些不能接受。
不管是人鱼还是其他生物，他们身上也有人类的特征，这样下口真的能跨过心理上那道坎吗？
“你不要太小看了他们，”殷朝淡淡地道，“别说长生不老，就算只能延缓几年的寿命，对他们的诱惑也是很大的。”
在场的这些人非富即贵，很多人年纪已经不小了，年纪一大各种疾病就会找上门来，即使他们再富有，用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也无法抵抗身体内部的衰竭。
他们有的坐拥亿万资产，但是却不知道死神会什么时候到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同时，身边的亲属们可能还在暗中觊觎这些财产……
如果这时候有人说，有一种方法能让你延缓衰老，继续享受自身的财富，延续青壮年时的辉煌成就，你会怎么选呢？
被殷朝这么一点，阿尔文和刘纵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所以，紧攥着‘人鱼’做筹码，塞尔彭特公司可以很轻松地在这些富豪身上榨出一大笔资金。
那么像刚才那人说的哪种方法，似乎也并无不可。
他会这么做吗？
“不不不，”考尔比的头像是拨浪鼓似的摇晃着，“这位先生太心急了些，在我们决定它们去处之前，请允许我先为你们介绍。”
“这一只，”他指着鲤鱼精，“和其他两只相比，她的恢复能力并不突出，但她有着奇怪的能力，似乎能在一定条件下放出一种屏障，既能保护自身，又可以困住其他人。”
“我们当初为了抓住她可是飞了好大的力气呢！”
“这一只，”他又走到椒图的展示柜旁，“她没什么攻击能力，但恢复能力不错，同时似乎拥有能控制水的能力，不过我们还在继续研究，相信它还会给我们不一样的惊喜。”
“重头戏来了！”考尔比站在化鲸的展示柜旁边，像是回忆起什么美好的事，眉眼都飞扬起来，“它是最优秀的！有着很强的恢复能力，攻击力也不赖！它发起怒来甚至可以掀翻一艘船！”
“不过后来我们花了一点小手段，最后它还是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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