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罪过,老道枉自活了几百年,却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娃儿,竟也动了凡心私欲,白白搭了这数百年的修行,真是不该呀不该……”那老者说完之后,又盯着应绫月看了几眼,突然眼中奇光一闪,伸出手背擦了擦嘴角后诙谐地说道。
“敢问老前辈是何方高人,为何半夜来我綄云峰禁地?”应绫月听着老者的话却不为所动,一双明眸上下打量着老者,毕竟眼下并不知道对方是友是敌,虽然看不出老者深浅,但还是在心中升起一丝警觉,美目也瞬也不瞬地望着老者。
那老者却不管应绫月的紧张,随手取出一块油光渍亮的布,反复擦拭着手中锃亮的宝贝葫芦,口中喃喃道:“老道不过只是一山野匹夫,名号不足挂齿,适才不过恰巧路过,见女娃儿生的这般貌美,竟然忍俊不住赞扬几句,倒是老道打扰女娃儿清修了,至于说你宗禁地,老道又不是你们宗门之人,何来禁地之说,哈哈!”
老者轻描淡写间,避而不谈窥见应绫月修炼之事,但从他话中自称来看,却是道家之人,只是令应绫月疑惑的是,老者虽然仙风道骨,却仅穿布袍,除了那个金光闪闪的葫芦,一点也不像道门之人的模样。
应绫月见老者如此逗趣,倒也不好多问什么,只是依旧试探道:“本宗之外布有大阵,老前辈是如何进入的,这点绫月很是好奇,至于其他,晚辈这点微末道行,也谈不上惊扰,倒是让老前辈见笑了”。
那老者心中啧啧称奇,似这般绝色动人的女娃儿,竟会如此谦恭,倒是少见。那老者重又将紫金葫芦悬于腰间,手掌之中竟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墨绿色的烟斗,他细细打量着应绫月,突然”咦”了一声,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不知道女娃娃师从何人?似女娃儿这般年纪的能有如此修为,这世间倒也是难得一见,只是可惜呀可惜!”那老者连连摇头,神色凝重,似乎是从应绫月身上看出了什么一样。
应绫月虽不知老者惋惜什么,但隐约间似乎能感觉到与自己的修为无法突破五蕴之境有关,遂心神一凛,立刻执身一礼道:“晚辈是綄云峰九清宫门下弟子,师尊乃是延释道真人!”
应绫月聪慧过人,自然不是痴傻女子,看这老者的模样也不像普通之人,而且举手投足之间,给自己一种比师尊还要强的威严和气息,仅凭这些,便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否则刚才趁自己不备完全可以出手偷袭。
”哦,你的师尊竟然是延释道那老小子?这也难怪?唉,啧啧,端的是浪费了你这一颗好苗子。”那老者听了之后却是一脸惋惜的道。
应绫月听那老者喊自己师尊为老小子,心中自然有些不快,”老前辈,师尊于晚辈情深义重,恩同再造,前辈怎可唤我师尊为老小子?晚辈资质平庸,师尊传授诀法精妙绝伦,是晚辈自己参悟不透,怎可怪罪师尊?晚辈敬仰老前辈是世外高人,老前辈怎可辱我师尊?”
那老者听她说的大义凛然,也不生气,心中暗思,”这女娃娃深明大义,倒是这世间少有的重情重义的女子,自己几百年来不问世事,早已参透玄机,窥破凡尘。若不是今日机缘巧合下恰巧路过此地,被这女娃娃绝世容颜所吸引,自己也断然不会沾染这凡尘俗事。也罢,天地万物皆有定数,命盘里的是非因果也早已注定,这女娃娃能遇见自己,也是她福泽恩厚。”
那老者手执烟斗放在口中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团烟雾来:”老道与你玄门师祖苏卿平颇有交情,你师尊与我论起辈分来,我喊他一句老小子也不为过,罢了,今日遇见也是命中注定,老道我刚才无意窥见女娃儿你修行似是遇到瓶颈,也怪那延释道老小子有眼无珠,误人子弟,女娃儿你天资慧根绝佳,但如你这般修行,万难再有突破。你且过来磕我三个响头,拜在老道门下,老道我为你指点迷津。”
应绫月吃了一惊,心中暗道,这老道不知是何方神圣,竟与自己宗门师祖颇有渊源,无怪乎喊自己师尊为老小子,但他让自己磕他三个响头拜师,却是万万不能了,”老前辈厚爱,晚辈自当感激于心,但我师尊对弟子恩重如山,这等背弃师门之事,晚辈绝不可为。恕晚辈绝难从命。”
那老者又是轻咦一声,应绫月的话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似自己这般隐世不出的世外高人,旁人能得一遇见,已属万幸,自己肯收她为门下弟子,她却不肯背弃师门,这等重情重义,实在难得。
”你这女娃娃倒是倔强的很呐,你不愿背弃师门,老道也不为难你,也罢,今日遇见也是天意如此,老道这里还有几件多年不曾用过的灵器法宝,虽不及你九清宫仙器九重镜神妙,但也是老道于早年间得自蓬莱仙岛,今日与你相遇即是福缘,一并传于你吧”那老者说完,伸手虚空一探,几件玲珑有致,烁光闪闪的法宝灵器便悬浮在他左掌上方。
应绫月心神一怔,一双美目往那老者手掌之处瞧去,但见那老者手中灵器光彩夺目,熠熠生辉,知道这些灵器必非凡品,但自己无功不禄,又怎能窥彻神器,夺人所爱。
应绫月知道那老道厚爱自己,忙施礼作揖道:“谢老前辈厚爱,晚辈无功无德,怎敢受如此大礼,老前辈厚爱,晚辈自当铭记于心!”
应绫月说完之后,莲步轻移,转身欲走,那老者见她要走,心中更是暗自称奇,天下间似她这般奇女子真是闻所未闻。
”罢了,罢了,老道这些破烂不堪的玩意,女娃娃看不上也不奇怪,只是老道生平就偏爱一口美酒,女娃娃可否帮老道打一壶来?”那老者手掌一翻,悬在空中的几件灵器便消失不见,遂又从腰间摘下那个擦的锃亮的紫金葫芦交在应绫月手上,笑眯眯的望着她。
”老前辈稍等,晚辈这就去取酒回来。”应绫月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葫芦,说也奇怪,诺大的紫金葫芦,捧在应绫月的手上竟没有一丝重量,似若无物般,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应绫月无暇多思,纵身一跃前往九清宫打酒去了。
那老者望着渐行远去的应绫月曼妙的身姿,微微摇头,万物伊始,皆有定数,福祸所依皆归于天命之道。忽地,那老者身影又凭空消失不见,犹如不曾来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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