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此话一出,营帐内安静了片刻,就连一直跪在地上默不作声的炎天,也不由地抬眼看着这个燕王妃。
萧鸾听到慕容瑾这句话,忍不住冷笑一声道:
;没想到燕王妃除了医术,还懂审问犯人的手段啊?当真出乎意料!
慕容瑾不怒反笑,眼角微微上扬,好整似瑕地回道:
;太子殿下等我说完再夸也不迟!
萧鸾哪里是在夸她?分明就是在黑她,可慕容瑾偏偏能把误解他意思的话说得跟真的似的!这让他十分恼怒,;你......
皇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一下子便愣住了,随即皇帝出声道:
;燕王妃有什么建议?
慕容瑾敛了敛笑容,娓娓道来:
;众所周知,炎天不仅是‘大萧第一杀手’,还是杀手组织天莲阁的阁主。天牢里的那些严刑逼供的手法,对他这种亡命之徒,恐怕是不适用的!
皇帝听后若有所思,神情有所缓和,明显是认同了慕容瑾这个说法。
而提出这个建议的李默见状皱了皱眉,立刻追问:
;那不知燕王妃有什么好的法子?
慕容瑾笑着看了李默一眼,心想他还真是一只老狐狸,比萧鸾有点脑子,但也只是有一点而已。
随即慕容瑾敛了笑意,转身便对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底气十足地说:
;若是父皇不介意,我可以当场就让他招供!
慕容瑾此话一出,营帐内再一次安静了,跪在地上的炎天听到慕容瑾大言不惭的话,冷笑了一声。
而萧鸾可没有这么淡定,闻言不由地睁大了眼睛盯着慕容瑾,;你说什么!连音量都提高了不少。
;我可以当场就让炎天说出他此次刺杀王爷的目的,或许还能让他招出幕后黑手!
;怎么可能!萧鸾几乎是脱口而出地说出了这句话,因为说得急,气不够用,都破音了。
原本安静的营帐内此时气氛凝窒,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萧鸾身上。他反常的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刺客。
皇帝此时脸色不大好看,李默清了清嗓子,示意萧鸾稍安勿躁,然后才出声打破这尴尬的气氛,问慕容瑾:
;燕王妃如何让炎天当场招供?
慕容瑾闻言挑眉转身,看着跪在地上,依旧一副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的炎天,嘴角勾了勾,轻启朱唇:
;其实很简单,像他这种人,伤痛算不了什么,见惯了生死,必定很久都没笑了吧?
慕容瑾一边说着,一边往炎天跟前走近了几步,嘴角的笑意更浓,犹如的罂粟花,妖艳而危险,声音也愈发好听:
;只要我略施一两针,便能让他笑得停不下来,对他来说,这可比酷刑还要痛苦百倍千倍吧?
音落,营帐内竟是一片死寂,所有人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屏住了呼吸,于是重新地吸取着空气。
而炎天也反应过来了,一张横脸一下子变得狰狞,;你——一边挣扎着要起身,一边还不忘愤怒地冲着慕容瑾吼:
;卑鄙!你有种杀了老子!啊——
蒋睿闻言一脚踹向他的胸口,厉声喝道:;圣驾之前岂容得你放肆!
萧鸾见状,便知道慕容瑾是真的说到了炎天的痛处,怕炎天招架不住全招了!虽然这次刺杀与自己并没有直接关系,一般是查不到自己头上,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所以炎天绝对不能在这里招供,萧鸾心急地看着李默,李默也眉头紧皱,看样子也是没法子了。萧鸾心里火急火燎,又怕皇帝一口答应了,情急之下终于想到了一个说辞:
;父皇,还是把他押回天牢候审吧,圣驾之前用刑成何体统?
一直没有出声的萧衍闻言轻笑一声,所有人便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毕竟这件事,刺杀的目标是他,无论如何他都是最有资格发言的,可是他刚刚却一直都没有说话。
慕容瑾是燕王妃,而且但是也在现场,她想让刺客招供是情有可原,理所应当。而李默和太子就完全是喧宾夺主,嚷得比谁都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遭遇刺杀的人。
萧衍刚刚之所以不作声,是因为他想知道皇帝与萧鸾对这件事的反应,心里有些底。而萧鸾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就算不是他只是,但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既然了解了情势,萧衍就不能不表明自己的态度了,他敛了敛笑容,用那双幽深的眼眸看着萧鸾,低沉的声音传来: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王妃只是让炎天笑,并不算用刑。更何况,若是此时不审个清楚,怎么知道这猎场是否还有他的同党?圣驾还要在此停留三日,若是他们目标不只是本王......
萧鸾听到萧衍不的假设,知道他是想在皇帝心里种下不安的种子,那皇帝今日就一定要从炎天嘴里撬出些什么了!
决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于是萧鸾出声打断了萧衍的话:
;怎么可能!他就是冲着你来的!
萧衍也不恼,而是笑着反问:
;哦?太子殿下为何如何笃定?
萧鸾忽然反应过来,中了萧衍的圈套,一时憋红了脸,;我......
皇帝听到他们的对话,脸色更是难看,沉声说道:
;好了!就依燕王妃!
慕容瑾闻言笑着应是,而炎天则是一脸惊恐地看着慕容瑾拿出银针,开始口不择言;
;你这个臭啊——
蒋睿没等他说完便一拳招呼在他身上,他被揍得倒在了地上,疼得出不了声了。
萧鸾实在不愿炎天就这么招供了,还不死心地说:
;这刺客实在是太放肆了,要不堵上他的嘴吧!
慕容瑾此时已经蹲在被禁军制住的炎天跟前,笑得十分好看地说:
;堵上嘴了还怎么招供?没事,他很快就骂不出来了!
随即,细长的银针便陆续刺入了炎天身上的笑穴。
慕容瑾才刚起身,便听到炎天洪亮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
此时,营帐内所有人皆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看着刚刚还拽上天的炎天,此时却像一个疯子一样,笑得眼泪直流,都替他难受了。
押着炎天的禁军早就放开了手,任由他在地上笑到打滚。
他笑了大概有一炷香,才在空隙中不停求饶:
;哈哈——我招!我招——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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