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慕容瑾醒来的时候一经发现日晒三竿了,昨晚还是没有逃过萧衍的魔爪。他还真是今日事今日毕,把昨天从容祈和林希那里吃的醋,全都算到自己头上!
慕容瑾哭笑不得地扶着腰起床,小凌听到声响走了进来,替慕容瑾梳洗。
盛装打扮一番之后,芙蓉便走了进来,禀告慕容瑾:;皇后娘娘派人来请她过去一叙!
慕容瑾闻言挑眉,随即淡淡开口:;小凌随本王妃去就好,芙蓉你留下来照看!
芙蓉看了一眼在一旁候着的秋菊和冬梅,随即明白地应下。慕容瑾以用不惯其他丫鬟的理由,让她们破例跟着来猎场,所为何意?大概也只有慕容瑾才知道了。
慕容瑾来到了皇帝所在主营帐左边的副营帐,正是皇后的营帐。待宫女禀告一声得到传见后,慕容瑾便走了进去。
这才发现营帐里好不热闹,不仅有公主郡主和几乎品级较高的妃嫔,还有身份的贵妇和各家千金小姐。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型的聚会,而且还是清一色的女人,那今天得有多少台戏要上演?
慕容瑾不慌不慢地向皇后行礼,坐在上首的皇后一身红色凤服,微微抬起下颌看着慕容瑾,似笑非笑地赐座。
看来,昨天的事情已经传到皇后耳里了,不过她听到的是哪个版本,慕容瑾就猜不准了。无非是燕王和燕王妃仗势欺人,让李锦华和李锦绣下跪之类的吧?
思及此,慕容瑾便看了看斜下方的陈氏以及李锦绣,脸色都十分难看,看来,自己今天又不得不成为焦点了。
收回视线时,慕容瑾触碰到斜上方的平阳长公主头来的询问的视线。心中一暖,慕容瑾嘴角弯了弯,颔首垂眸,示意无事。
这时皇后扫了下首一眼,缓缓开口:
;皇上今早兴致颇高,已经率着众皇子大臣进入猎场了。咱们女人虽上不了猎场,但难得京郊景色不错,出来散散心透透气也是极好的!各位也不用拘谨,就当作喝茶吃点心拉家常。
皇后此话一出,就像是某个信号一样,不少人开始低声交头接耳,谈笑了起来。
只有身份尊贵的几位,稳如泰山地坐在位置上,悠然品茶,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慕容瑾把视线移到上方,皇后正与武贤妃在说着点心如何。而在一旁的凉妃却是面无表情,脸色苍白。往日灵动美丽的女子,如今则是一副郁郁寡欢,死气沉沉的模样。
许是察觉到慕容瑾的视线,凉妃也看向慕容瑾。慕容瑾嘴角弯了弯,然后看向自己的手腕,而凉妃显然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慕容瑾的手腕处,缠绕着一串自檀木佛珠!
凉妃那波澜不惊的神情一瞬间有了变化,撑大了的眼睛无不显示她此时震惊不已的心情。慕容瑾却没有再抬头去看凉妃,而是自顾自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而皇后却敏感地捕捉到凉妃的异常,看了看下首的谈笑风生的人,并无异常,眉头微蹙,然后开口:
;这一眼看去,可有不少姑娘都及笄了吧?都是高门教出来的姑娘,想必都是极好的。本宫记得,懿儿和祈儿还尚未娶妻,武贤妃和平阳长公主可得好好瞧瞧!
武贤妃闻言笑容一滞,随即颔首缓缓开口: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妾身倒是想快些抱孙子,可懿儿还是一副孩子心性,妾身也是无可奈何啊!
她这一句话既不否定皇后的提议,又表明了她不会勉强萧懿成亲的态度,让皇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满,随即沉声开口:
;懿儿如今有了军功,婚事自然是要皇上做主的,赐婚的圣旨下来,可由不得他任性!
武贤妃听到皇后搬出皇上,分明就是要她低头,于是她便识时务地开口:;皇后娘娘所言极是!
皇后这才颇为满意地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看着下首问道:
;平阳长公主可有满意的儿媳人选?
平阳长公主笑了笑,垂眸掩去眼里的冷漠,面上和气地回道:
;京都里的各家小姐都贤良淑德,难分秋色,所以一直在与夫君商榷,到现在还拿不定主意!
皇后一向不满意容国公在朝中保持中立的态度,而平阳长公主又特别疼爱萧衍,容祈也和萧衍感情甚好。即使容国公表面中立,但实际上偏向谁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了。
所以皇后一直都想插手容祈的婚事,如今李锦绣就是不二人选,于是皇后很是隐晦地说:
;祈儿都已经及冠了,可别再犹豫了,得抓紧了啊!
平阳长公主心想我儿子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但碍于场面,并未表露出来,而是笑着回道:
;是!皇后娘娘倒是不用操心了,九公主还小,太子又娶了太子妃,不久肯定就会有好消息,当真是有福气!
说起太子妃,众人这才发现宁灵没在营帐里。而皇后此时脸色也有些难看,不过到底是掌管六宫的皇后,她很快便恢复了笑容,开口说:
;他们还都年轻,孩子的事情倒是不急,对了,本宫记得,燕王妃可是和燕王殿下成婚了有大半年,怎么还没传来好消息?
见在平阳长公主这里讨不到好处,皇后便把矛头指向了慕容瑾。在名门世家,特别是皇室,若是没有孩子,那正室的位置也岌岌可危。她倒要看看,慕容瑾要怎么回答?
皇后此话一出,营帐里的人便纷纷低声议论起来。平阳长公主哪想到皇后竟然会把怒火转移到慕容瑾身上,刚想开口替她说话,却听到武贤妃的声音传来:
;这大半年的,燕王殿下就出征两回,小俩口聚少离多,哪有那么快!
平阳长公主闻言与武贤妃心照不宣地对视,颔首表示感谢。
皇后心里冷笑一声,谁不知道蒋家和萧懿都是站在萧衍一边,武贤妃替慕容瑾说话也不足为奇。不过,既然提到了征战......皇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语气颇为怜惜地说道:
;是啊,如此说来,本宫倒是得跟皇上说说,以后让燕王多多留在京都了。
若是能借此削了萧衍的兵权,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而被提及后一直没有开口的慕容瑾,此时轻启红唇,不徐不疾地开口: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只是王爷与我也还年轻,王爷自当优先为父皇分忧,我又怎能给他拖后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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