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快, 赶紧拦着。”太子胤礽和四阿哥胤禛踉跄后退几步, 才稳住身形。
顾不得自身, 急忙道。
御前侍卫如狼似虎的扑到前面, 层层叠叠组成一道人墙。
“都给朕滚!”康熙怒发冲冠。
从御前侍卫腰间抽出长剑, 一副欲择人而噬之相。
太子和四阿哥匆匆赶来, 抱住皇阿玛, “皇阿玛您先冷静下来。”
康熙一想到小姑娘就在火海里没出来,眼睛通红,心痛的厉害, 怎么可能冷静的下去。
太子见了,一咬牙别无他法,“皇阿玛恕罪。”
右手竖掌成刀,劈在皇阿玛脖子后。
康熙眼前一黑,高大的身影倒了下去。
太子和四阿哥忙扶着, 两人常年练武体质都不错, 就这儿一会儿的功夫,硬是出了一身的汗。
“先送皇上回乾清宫。”太子招来几名宫人道。
目光看了看大火,叹息一声, “尽力灭火吧。”
又过了半个时辰, 一桶桶水浇下, 火势总算控制下来。
留下的是一片烟熏火燎,黑乎乎的残垣断壁。
看到这情况,任何人都不在认为宓妃娘娘还有十五阿哥还活着了。
这事情闹得不小, 后宫的嫔妃都得了消息,一个个拍手称快。
压在她们头顶的人,总算死了。
值得庆贺!
康熙是被打昏过去的,没多久就醒了。
扶着额头,坐起身,下面太子和四阿哥姿势挺立的跪着。
“儿臣之前不敬,还请皇阿玛恕罪!”太子趴伏着,额头贴在冰凉的地砖上。
康熙只是道:“宓妃呢?”
自言自语,“她就是爱使小性子,玩小把戏,这回指不定又躲哪去了,让朕担心。”
太子一愣,心里不可置信,强大如皇阿玛,竟然魔怔了!
胤禛深深吸一口气,膝行两步,“皇阿玛,宓额娘和小十五,已经……”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凌厉的呵斥打断,“住口。”
康熙眼睛隐隐又有发红的迹象。
太子忙拽了拽四弟,示意他先别说了。
胤禛闭上了口。
景阳宫着了那么大的火,有侍卫过来回禀消息。
康熙拿出帝王威势,吩咐道:“东西六宫,包括御花园全宫
都找一遍,看宓妃是不是躲哪了。”
侍卫恭敬叩首,“是。”
不管皇上说什么,他们做奴才的照做就是了,说让找那就找。
只是,这人恐怕是找不到的,宓妃并没有从景阳宫出来,连带着身边的宫女数人,一起葬身火海。
可不敢开这个口,没瞧见太子和四阿哥都不敢说嘛!
这事皇上忌讳着呢!
要是开口了,皇上一怒之下,说不定下一刻就人头落地了。
一队队宫中侍卫奔波,结果自是无果。
康熙听完下面战战兢兢的御前侍卫回报,面色犹如狂风暴雨来临,殿内的气氛恐怖的可怕。
御前侍卫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冷汗浸湿的透透的。
“噗——”忽然一口略带黑色的淤血喷出。
“皇上。”乾清宫霎时一片兵荒马乱。
……
话分两头
马车出了京城,一路向南方而去。
因为速度根本无法和单独的马匹比,跑的慢悠悠的。
小十五睡了半响就醒了,抬手揉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狭小空间,登时就被吓住了,小手呆呆的放在眼上,一都不。
王婉儿忙抱过人,一时忘了还有伪装。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小十五张嘴挣扎着就要大哭。
王婉儿一把伸手捂着那红扑扑的小嘴,“是额娘。”
声音没变轻柔又好听。
“额、娘?”小十五不哭了,如葡萄一样的眼睛,带着疑惑,一字字学着。
“是额娘。”她伸出玉手在小十五头上亲昵的摸了摸。
小十五趴过来,在这名容貌陌生,感觉熟悉的人身上,了鼻翼嗅了嗅,不错,淡淡的好闻的香气,是额娘。
两只小胳膊环在额娘脖子上,小脸贴玉脸,声音稚嫩道:“怕。”
王婉儿一颗心软乎的像糯米煮的汤圆,轻拍着小十五哄着,“额娘在,不怕不怕哈。”
小十五有了熟悉的额娘,适应了一会儿,好奇的掀开帘子,往外看。
道路上南来北往有不少人,有一个商队,车辆绵延,一辆辆车上堆满了东西,旁边有骑在马上的护卫。
有架着牛车还有驴车,衣料粗糙步行的人,小十五趴在窗口,看什么都新奇。
晚间,并没有露宿野外,在
天色黑下来时,马车赶到了一处镇上。
寻了一家客栈中,开了两间房住下。
因为计算着要出宫,王婉儿备了不少银票,至于珍贵的簪子、镯子、耳串之类的,是一件都没拿,宫中的东西的都带着印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些银票,都是三年里攒下来的月例,以及讨得赏赐,足足数千两,足够供富贵一生。
坐马车有些颠簸,王婉儿怕小十五小,身子受不住,在镇子中歇了一天,才继续启程。
就这样走走停停,反正也无什么急事,像是游山玩水一样,过了半年时间才到了苏州。
期间也遇到过麻烦,是驾车的太监成善给解决了。
“额娘,到苏州了。”小十五欢呼道。
王婉儿掀着车帘看向外面,苏州处于南方,即使冬季也是不怎么冷的,稍厚的一身衣裳就能过冬。
放眼望去,两旁树木还有星星点点的绿意,看着并不荒芜。
兜兜转转,终于又回来了,她唇边带着浅笑,按照记忆指着路,
大门是暗褐色的,匾额上有王府两个字,左右悬挂着两个红色的灯笼。
马车在此停下。
王府的仆人走过来,问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成善递过去一封信,上面压着一粒碎银子,“马车里的是王老夫人的远方侄儿,是特地来投亲的。”
王府仆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自小姐去了皇宫做了娘娘,大少爷考过科举,弄个一官半职的,王家各种亲戚都上门了,接过,“先在这儿等一会儿,我进去通禀一下。”
王家如今这时候,正准备吃午饭,王父王母,王进身旁坐着一名亭亭玉立做妇人装扮的女子,一对龙凤胎,整齐的坐在桌边。
刚筷子,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夫人,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说是您的远方侄子,送了一封信来。”
王进头疼的敲了敲碗,“又来了。”
王严也是皱了一下眉道:“先看看吧。”
王夫人拆开信,看了起来,首先看到的不是一句句话语,而是那秀雅的字体,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娘。”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
王夫人眼泪落下来,手抖着,泣不成声。
王严拿过信纸,看起来,婉儿不孝,未
能在爹娘跟前尽孝,此次回来,还请爹娘不要声张,小心些,底下是一个熟悉名字的落笔。
身躯一震,声音嘶哑道:“让马车进来。”
王进心中奇怪,爹娘这是怎么了,伸手要抢过信来看看,却被爹狠狠的瞪了一眼,讪讪收回手。
旁边坐着的娘子林凝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
小厮去传话去了。
成善驾着马车进了门,在正厅前停下。
王父和王母已经急步走了出来。
就见停在院中的马车,车帘掀开,走出一名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人,兜帽太大看不清容貌,手中还牵着一个两三岁,一看就很贵气的孩子。
“一路过来辛苦了,先进屋。”王严果断道。
女儿是在宫里的,怎么回来的先不管。
他可没忘了纸上的小心两个字,外面不宜多说,还是先赶紧进屋。
“对对对。”王母眼睛红红的,用帕子不住的抹着眼泪,跟着附和道。
“娘。”林凝在王母身旁担忧的扶着。
王婉儿心里忍着激,牵着小十五往前走去。
王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愣是认不出这个一身黑的是谁。
可爹娘却是一副很熟悉的样子,要不是意识清晰,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
一群人进了内厅,王严反手一把将门关上。
王婉儿轻轻的抬手,将头上的兜帽摘下来。
王进张大了嘴,简直能放进一个橘子。
然后,反应过来迅速的拉开房门,探头往外看了看,关上门,啪啪啪将一个个门拴杠上,闪身快走几步将窗户也关上,一切忙碌完,表情严肃的不能再严肃。
王婉儿抬手揉着眉心,二哥又犯傻了,大白天的,越是这样越容易惹人生疑。
“婉儿,你怎么回来了?”
“此事说来话长。”王婉儿轻轻道。
“婉儿。”王母哭的不能抑制,抱住女儿。
自女儿入宫,她是担心的吃不下睡不好。
后来,震儿传来消息说,婉儿过的很好,深得圣宠,还被封为娘娘,诞下一位皇子,她提起的一颗心才放下了些。
女子嫁了人,有子嗣傍身,那日子就好过些。
“娘,不哭了。”王婉儿眼中也有水光浮现,轻拍着娘亲后背。
王严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
林凝吃惊的张口,看到这一幕,她怎能不明白,面前这位眉眼柔婉,惊艳绝俗的女子是谁!
据说是宫里的宓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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