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究竟是谁要害我?”王婉儿带着心有余悸之色道。
是谁?这般狠辣做出此举?袖中藏匕首, 这是想要她的命啊!
被追逐时, 她也曾猜想过, 究竟是后宫中哪位嫔妃, 竟然一点也不顾忌?
轿子、能安排两名太监做死士, 身份自然不低, 一个个都想了一遍, 仍没有一个所以然来。
这可是在皇宫中!一些事情只要做了,总会有些痕迹,一旦查到身上, 死罪是没得跑。
“已经有了线索,对你下手无论是谁,朕都会严惩不贷。”康熙给小姑娘掖了掖被子。
话语中的杀意,王婉儿听得分明。
将身子靠在皇上怀里,温热的怀抱, 给她带来了无比的安稳感。
康熙坐在床边, 将小姑娘的小手握在掌心,陪着人说话。
孙御医说过,王贵人腹中的皇嗣虽然保住了, 可毕竟受了惊, 需要好好的安抚。
这样的作, 王婉儿有种熟悉感,好像在睡梦中,自个儿的手也是这样被一只大掌包裹着的。
听着耳边低沉、磁性的嗓音, 一股困意涌上来,掩唇打了一个哈欠,眼中出现水汽,雾蒙蒙的,不一会儿就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康熙低头,薄唇在小姑娘额头落下一吻,停了一会儿才离开。
起身,房门在后面关上,“御前侍卫阿尔吉善举止出格,现压入大牢,明日处斩!”
梁九功身子一颤,阿尔吉善是索相索额图之子。
领侍卫内大臣鄂伦岱单膝跪下领命,带着一队御前侍卫离去。
相府书房
屋内烧的暖烘烘的
“混账,谁让你胡来的。”索额图一身常服,气怒的把手中的茶盏砸向二子阿尔吉善。
真是好大的胆子,在御花园欲杀一位身怀皇嗣,颇得圣宠的贵人。
“阿玛,我也是担心太子的地位啊。”阿尔吉善跪在地上道。
索额图冷哼一声,“担心,有什么可担心,一介商贾之女,就是诞下一位阿哥又能怎么样!”
阿尔吉善忙道:“阿玛,皇上亲征葛尔丹,路上患疾,太子和其他阿哥前去侍疾,太子只待了两日便被皇上撵了回来,可见皇上对太子已经有所不满啊!”
“皇上如今正值
春秋鼎盛,完全可以在培养一位继任者,如太子一般,带在身边仔细教导,而这位王贵人便是最大的威胁。”
“要不是想到这一点,儿子也不会冒险。”
“继续说下去。”索额图眼中闪过深思之色,坐了下来。
二子阿尔吉善并不是什么鲁莽之人。
“阿玛有所不知,因为这个王贵人,皇上前前后后处置了不少嫔妃,其中有温僖贵妃、宜妃,也有德妃,一位贵人也被处死,一位怀着皇嗣的贵人,也快要被打入冷宫。”阿尔吉善讲道。
索额图神色容起来。
“皇上对其的宠爱,比之先帝对董鄂妃更甚,阿玛可知,王贵人经此一事后住在哪里?”
“乾清宫,皇上的寝宫!”阿尔吉声音扬起来。
“依皇上对王贵人的宠爱程度,王贵人一旦诞下一位阿哥,太子地位危矣!”
“阿玛,儿子并没有后悔这么做,只是后悔没有将人除掉,替太子扫清威胁。”
索额图沉默下,“不管如何,失败终是失败了,皇上绝对会调查到底,你做出了此举,阿玛也护不了你。”
“儿子明白,只是阿玛若有机会,定要除了那个王贵人。”阿尔吉善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老爷,御林军闯入府,要带走二少爷。”一名下人惊慌的在外面敲了敲房门。
该来的还是来了,索额图眼睛射出精光。
“为父会为你尽量斡旋。”
书房门打开,阿尔吉善被御前侍卫涌进来拿下。
“索相。”领侍卫内大臣鄂伦岱抱拳行礼。
索额图摇头叹气,“真是想不到阿尔吉善会做出如此之事,老臣有罪啊,这便进宫向皇上请罪。”
“对了,皇上可有提怎么处置?”
朝堂上势力一半为明珠掌控,另一半便为索额图掌控,堪称是权势极大。
鄂伦岱迟疑了一下道:“现关押大牢,明日斩首。”
索额图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皇上这是下狠心了。
阿尔吉善说的没错,王贵人确实是大患,肚子皇嗣无损,竟然能让皇上下这样的命令!
今日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剪除太子的羽翼,那么有朝一日就能妖言蛊惑皇上,废了太子的位置。
除掉,一定得找机会除掉!
乾清宫东
暖阁
“皇上,索相求见。”梁九功回禀。
“让他等着。”康熙头也不抬。
索额图足足在门口处站了两个时辰,天色黑了,才听到里面的传唤。
抬起有些僵硬腿脚,往里走去。
“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索额图趴跪在地面上。
“起吧。”上面响起声音。
索额图起身时,摇晃了一下身子。
“索相小心。”梁九功提了一声。
这个时候,他可不敢去扶,皇上这个时候正恼索额图恼的厉害。
“索相有事?”康熙面色淡淡。
“皇上,奴才教导无方,以至于阿尔吉善做下这事,求皇上责罚!”索额图再次跪了下去。
“你确实该罚!”康熙狠摔了砚台,黑色的墨汁溅的到处都是。
索额图身上深蓝色的官服染上了不少,跪在地上不敢弹。
“你赫舍里家真是好大的能力啊,宫中的贵人、皇嗣想杀便杀,改天朕的皇位,也让给你坐如何?”
索额图脸色煞白。
“要不是看在已逝仁孝皇后,以及胤礽的份上,朕诛了你三族!”康熙的怒气攀升到极点。
“索额图你给朕老实点,不要再被寻到错处,记住,朕既然能立你为相,也能废了你。”
“滚!”喝道。
索额图汗如雨下,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康熙深呼吸一口气,“王贵人可醒了。”
梁九功战战兢兢回答,“刚醒,正准备回禀皇上。”
康熙迈步进内室。
“皇上。”刚才外面的静很大,王婉儿也听到了。
也明白过来,感情是索额图之子下的手。
果然,得了盛宠就是容易招人恨!
不止宫里的嫔妃见她不顺眼,就连朝堂上的大臣也想插手。
“索额图是越老越糊涂了。”康熙一撩袍摆,坐在龙床边。
王婉儿伸出手臂去抱那结实的腰,在这儿遍地是敌的情况下,她必须依靠皇上。
康熙感觉到小姑娘在害怕,轻拍着安抚,“朕在呢。”
“皇上,为什么总有人想害婉儿?”闷闷不乐的声音从怀中传来。
康熙心疼抚着小姑娘的发。
他是知道缘由的,无非是他对小姑娘太过宠爱,引来了一些人的不满。
“是他们心态
不好,嫉妒王婉儿。”
“可是,这次要不是皇上来得及时……”王婉儿轻轻咬住下唇。
洁白的贝齿压在柔嫩唇的唇上,活色、生香。
“不会了,朕会将你保护的好好的,不会再让人伤你。”康熙语气稳定。
伸出手指,拨弄开柔嫩的唇,“别咬了,咬疼了朕会心疼。”
王婉儿眼一眨落下泪来。
“怎么哭了?”康熙声音无奈中带着温柔。
从旁拿过一方帕子给小姑娘擦眼泪,真是水做的。
王婉儿扑进他怀里,呜呜哭泣着,“皇上,婉儿那时好怕,真的好怕。”
不一会儿,就将康熙胸口的衣物濡湿了一片。
他轻拍着哄着,只要小姑娘眼泪哭出来,心里憋着的气发泄出来,那就没事了。
没有人不惜命,王婉儿是真的害怕了。
哭了一阵子,眼睛红红的。
“来人上膳。”康熙开口道。
“水,要洗脸。”王婉儿低着头,对着手指,声若蚊蝇道。
话音刚落,琉清端着水盆进来。
水盆放到架子上,帕子放进水里绞干,递给皇上。
康熙接过给小姑娘轻轻擦脸。
温热触碰到肌肤,王婉儿睫毛颤,显然很是紧张。
“王贵人,您昏迷的时候,皇上常常这样做呢。”琉清笑着道。
王婉儿睫毛扑扇了一下。
膳食流水一般的上来,都是些清淡的菜色。
王婉儿看着桌子,皇上最喜吃肉,可以说无肉不欢,如今却一点荤腥都没有,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感吗?一位帝王做到如此,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宓儿,你现在还不能吃荤腥。”康熙以为小姑娘是不满意。
“皇上,在上些荤菜,婉儿没法吃,皇上可以吃啊。”
“朕吃着肉,怕馋着你,到时又给朕耍脾气使性子,再说了吃点素也好。”康熙笑呵呵道。
心里有丝欣慰,小姑娘对他是真真切切的关心。
王婉儿不在说什么,低头用筷子吃饭。
“多吃点。”康熙给小姑娘碗里夹了一筷子的豆腐。
心里想着小姑娘的肌肤又白又嫩,就跟豆腐一样。
“皇上也吃。”王婉儿笑了笑,礼尚往来的夹了一筷子胡萝卜。
梁九功在一旁眉心直跳,贵人唉,皇上最不喜欢吃的就是萝卜。
王婉儿知道吗?知道。
前世身为后妃,皇上的喜好那是记得在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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