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就这么定了呢。”三日月笑的云淡风轻,悠然替大家敲定下了这个游戏。
他是底气最足的。不管别人最初是怎么看待的,他一诞生就发现了主公的疑点,后来通过了一些手段确定后, 更加的没有疑虑了。他的行动从来都是理直气壮的。
“那么, 开始了?”狐之助在旁边试探的开口。它觉得这种游戏挺好的,能帮助山姥切大人和大家增进对互相的了解。
山姥切国广低下头, 拿起了筷子, 准备吃面。在众多刀剑付丧神期盼的眼神注视下, 他的动作很僵硬,还是没忍住抬头, 羞恼的低声抗议:“……不要看着我。现在是吃饭时间吧?”
在大家的注视下, 他浑身都不舒服, 更别提吃一次面玩一次游戏了, 那样好像要变成折磨了。
“吃,大家都开始吃吧!”发觉了自己失误的鹤丸国永回过神,恍然的帮忙打圆场。白发付丧神镇定的点着头,摸着下巴沉吟, 改了游戏规则, “嗯……虽然说是玩游戏,但不能因为这个让主公吃不下饭吧?我们先进餐, 可以等到吃完后主公想玩游戏的时候再去抽签!”
“真的?”山姥切国广投去怀疑的担心眼神。但他发现这次刀剑付丧神们都忍住了迫切,纷纷劝他好好吃饭了——如果为了玩游戏来得知主公对他们的印象, 导致主公的年夜饭吃的并不开心, 那不就变成了本末倒置吗?
这下山姥切国广终于获得了清净的用餐时间。似乎是大家都清楚他的性格, 餐桌上的气氛还是热烈的, 但是没有人向他搭话。山姥切国广埋头吃完了荞麦面, 放下筷子后,他怀着一种愧疚心理,连忙拿起了那个礼盒。
——大广间中的氛围骤然一静。
没有人说话了,刚才热闹的环境似乎全是幻觉。在吃饭的、在聊天的、在打闹的刀剑付丧神们的视线都同时停留在那枚礼盒上,毫不掩饰他们的期待。很明显大家的心思都没放在用餐上。
“来吧,山姥切大人!先抽一次。”狐之助摇着尾巴仰头,看着白被单青年迟疑的伸了一只手进去。山姥切长义默默用手撑着额头,在心中飞快默念:‘不要抽我……不要抽我……’半秒后,一份贺年纸被拿了出来,山姥切国广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纸张开头,念出了名字:“给——加州清光?”
“啊。”歌仙兼定发出了一声音节,无奈扶额,“主公……一定是直接拿起最上面那份了,我记得是这样的顺序。”
山姥切长义骤然松了口气,放下手露出了笑容。
“主公一直很偏爱清光啊。”大和守安定不大高兴的托住了下巴,侧过头去看身旁高兴傻了的好友。加州清光呆呆坐着,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反问:“我、第一个是我吗?”
“加州是本丸的第一批刀剑付丧神嘛!”陆奥守吉行听说过最初的故事。那几个人关系好是理所当然的。
“那么,主公对加州清光的最初印象或者深刻印象是什么呢?”鹤丸国永清了清嗓子,端起一个茶杯充当话筒,一本正经的举到山姥切国广面前采访的问。
“最初印象什么的……”山姥切国广回想起了当初,肯定的下意识脱口而出,“是个没有安全感、很喜欢撒娇但是不擅长嫉妒的奇怪同伴。”
“没错了,这就是清光的性格!”大和守安定斩钉截铁的赞同。三日月也欣慰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加州,被看得很透彻了呀。”
“主、主公?!”加州清光羞耻到脸颊一下子涨红了,他难为情的回想起当初,他还不知道审神者身份的时候,对山姥切国广吐露过的那些心事……
啊啊啊,太羞耻了嘛!
加州清光无法见人似的用手捂着脸颊,他憋着气,破罐子破摔的对大家解释:“那个时候我把身边的主公当做好朋友,说了一些傻话。所以‘审神者’那边总是让我觉得‘自己一直被爱着’了吧。”
现在想想,不管是当初收到的礼物围巾,还是几次相处时的反馈,他早该怀疑审神者是否存在于自己身边的。他以为他在默默支持鼓励着好友山姥切国广,但他不知道其实是主公在默默关注着他的情绪。
“游戏进行的好像很顺利啊。”鹤丸国永感兴趣的仔细观察着山姥切国广的表情,确定了白被单青年脸上没有勉强的神色,放下心闹腾了起来,“下一次从中间开始抽,主公不能按照顺序来了!那不叫做抽签了!”
“中间吗?”山姥切国广默认了。他认为很有道理,万一还是按照顺序,说不定大家会期待他一个个点评了,那样还不如按照运气随便抽中一位刀剑付丧神。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勇敢坦然、不再自闭,没什么能拦住他的了……吧?
山姥切国广看着手上抽出的贺年纸,迟疑的石化了。
“怎么了吗?”山伏国广很关心的凑过来问。大广间里,大多数刀剑都加快速度吃完了饭,一心都放在这个游戏上。他们敏锐的注意到了山姥切国广这次的奇怪态度。山姥切长义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他再次低头,默默的飞快祈祷:‘不是我……抽中的不是我……’
“这次是个很难说出口的名字吗?”鹤丸国永若有所思,他环视了一遍刀剑付丧神们,想判断主公是难为情说出对那个人的评价,还是单纯的不知道该怎么说,目标是完全不同的。
半晌,山姥切国广的视线缓缓移向了长桌前,艰难的说出了那个名字:“山姥切,长义。”
山姥切长义:“…………”
同样披着长长披风的银发青年外表镇定的缓缓站了起来,直视的望向了主公。仿佛很沉着坦然的等待着评价,山姥切长义的脸上还保持着他往日的骄傲之色。
狐之助张着嘴,表情凝固了。长谷部担心的皱起眉,不高兴的盯着那边。连鹤丸国永都微微收敛了刚才的兴奋笑容,纠结喃喃:“这也是可能发生的事情啊。”
“不要紧吗?!”膝丸吓得手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了,无措的在面前挥了两下后,一下子攥紧了兄长放在膝盖上的手,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他担忧的不成样子,紧张兮兮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大气都不敢出。髭切脸上的笑容微微变得无奈,他安慰弟弟:“已经过去了,不要紧的。”
——最让大家煎熬的时候应该是‘怎么让山姥切国广面对他的本科刀’,以及‘怎么让山姥切长义接受,他效忠的主公其实是他看不上的仿刀’的那段时间。
对本丸的其他刀剑来说太要命了。
大广间里氛围诡异,突然没了大家玩游戏时的热络。低着头的山姥切国广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他扯着头出了他对山姥切长义的印象:“……山姥切长义,是我的本科刀。”
“他一直都是骄傲自信的,是一振名刀。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那时候的山姥切国广连他自己为什么存活着都不明白,找寻不到意义,是最迷茫而无措的时期。听着山姥切长义的否定和不喜,他又无法更改自己的初始身份,还能怎么做呢?就算听到口口声声的“赝品君”,他也只能沉默以对了。
所以山姥切国广不否认,在张扬自信的本科刀山姥切长义面前,曾经的他是自卑的。
“我……”现在僵硬的人轮到山姥切长义了。
他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努力保持着脸上的坦然自若,动了几次嘴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额上冒汗:“……”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还能怎么说?!说他当初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一把仿制刀,所以天天嫌弃的叫对方‘赝品君’吗?说他即使信服了对方的能力,出于骄傲还是不甘心的怼了山姥切国广,和对方挣近侍位置吗?
难道要他现场回想——当初他都对主公说过多少惨绝人寰的话吗?!
山姥切长义内心默默流泪。
他只能语气虚弱的开口:“从来见不到面,却对我们很关怀。尤其是……格外的,器重我?这是我对主公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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