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芜做了个梦,梦到她一觉醒来,车内漆黑不见五指,司机不在位置上,顾恒宇也不在身边,车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
她头皮发麻,试探地叫了声顾恒宇,却无人应答,而车厢里还能听到自己的回声。
云芜连忙去推车门,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她开始拼命砸车窗,车窗也纹丝不动,车厢里仅存的空气也开始迅速流逝,好像有一双手无情地攫住她的咽喉,快要窒息的感觉席卷而来的时候她倏地睁开双眼。
车还在匀速行驶着,车外天已经全黑了,零星路灯掠过她的脸上,告诉她这才是真实。
云芜抬手按额头,刚一抬手,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滑落,她低头一看,是一条毛毯。抓着毛毯愣了片刻,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靠到了顾恒宇身上。
“……”
刚想往外挪,就对上顾恒宇幽深的视线。他歪着脸看她,神色还有几分倦怠,像是也是小憩刚醒。
云芜发现他有点不对劲,眼睛分外的红。
她想了想,手朝他的额头探了过去。
中途被顾恒宇的手截住,他带着点刚睡醒的警惕问:“你干嘛?”
不用摸顾恒宇的额头,云芜就知道他发烧了,因为他握着她的手滚烫无比。
“你发烧了。”云芜看着他的眼睛肯定的说。
顾恒宇愣了下,随即放开了她的手,“没事,我回去吃点药就可以。”
云芜说:“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这温度,怕得上三十九度,若是连续烧,估计得傻。
顾恒宇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我先送你回家。”
云芜发现他明显在转移话题,忽然明白了什么,“你不会是害怕去医院?”
顾恒宇眉头拧得更深了点。
还真是。
云芜怎么也没想到,顾恒宇竟然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不禁觉得好笑,她往车窗外看了会,让司机靠边停车。
顾恒宇问:“怎么了?”
“看你特地来S市接我的份上,下车给你买个退烧药。”云芜说完已经直接下了车。
顾恒宇拦都拦不住,他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略略一挑。
云芜很快就买了药上车,“你先吃退烧药,我给你拿水。”
顾恒宇说:“马上到家了,到家里再吃,不然在车上发一身的汗,难受。”
云芜想想也有道理,刚想让司机开车,却发现驾驶座空空如也,她诧异问顾恒宇:“司机呢?”
“家里临时有急事,我让他先回家了。”
“那谁开车?”
顾恒宇的视线落在了她脸上,“我是病号。”
云芜:“……”病得可真是时候。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云芜只能临时充当司机的角色。
顾恒宇说生病怕老爷子担心不回顾家,让云芜把车开到他公司附近的房子,下了车,云芜看他烧得有点步履不稳,又好心地把他送回家中。
云芜把药和车钥匙放到茶几上,说:“我先回去了,你记得吃药。”
顾恒宇含含糊糊应了声,身子突然往沙发里一栽,没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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