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安一离开空间就急忙找水把药丸晕开,有些奇怪的是明明是红色的药丸,但化到水里之后却是无色无味的,不过本着对空间那男子的信任,她也没有迟疑,扶起秦默的脑袋就把药都喂他喝下去了。
常逸在离开房间时说他打了镇定剂,最早也得等到早上十点左右才能醒来,沈幼安放下碗的时候时间就已过凌晨,折腾了一夜,她也累得不行,看着秦默的睡颜不知不觉也趴在床边睡着了。
秦默睁开眼时,四周尽是一片荒芜,这里似乎是一条高速公路,公路破旧,到处是坑坑洼洼的凹陷,隔一段距离就能见到几辆破旧的车子,地上车里,甚至就公路边上,也时不时会见到残旧的尸骸,白骨森森,满目疮痍。
而不远处,有一道瘦弱的背影,在缓缓地前行。
那是谁?
秦默低下头,只见到自己的手掌……是半透明的,透过手掌还能看见公路上偶有几根顽强的野草冲破水泥地面破土而出。
这里是哪里?
那道身影忽然脚下一崴,就狠狠地摔了一跤,秦默的心口蓦地一紧,他的身子是飘在半空中的,身随心动,只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飘到了女生的身后。
安安?!
秦默的双眸猛地睁大,瞳孔也因心口的刺痛而收缩,他俯下身,想去搀扶沈幼安,可他的双手,却从她身上穿了过去。
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一段记忆,你无法触碰她,也无法干涉记忆中发生过的一切。
一道声音从脑中响起,秦默抬起头环顾四周,却什么人也没见到。
“你是谁?”他蓦地有了个猜测,这个男声会不会就是安安说过的,那个空间里奇怪的男人?
似乎是能听见他的疑惑,男声再次响起,依旧是直接渗入脑中的传音。
我就是你,你也是我。
严格来说,他和秦默,的确就是同一个人。
秦默顾不得细想,再看向沈幼安,只见她依旧是那个姿势半趴在地上,和呼啸的风声一起传来的是她的更咽。
“秦哥哥…不要丢下我……”
秦默心疼地看着她,难道……现在是前世在他死后发生的事?
这一片的荒凉,莫说是人,就是丧尸都见不到一只,这条笔直的公路上,只能见到趴在地上仍止不住啜泣在更咽着哭喊的身影。
瘦弱,孤寂,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面前的画面忽然散去,秦默只觉得眼眶酸涩,脸庞发凉,抬手抹去眼泪,再看清逐渐清晰起来的场景后,脸色蓦地狰狞起来。
只见沈幼安浑身是伤,蜷缩着身子躲在一个房间的角落里,说是房间,但四周除了她身后的那面墙以外,三面都是铁栏杆做成的牢笼,这是监狱!
其他的隔间里,也有几个像她这样的女孩,全都瘦骨嶙峋,满脸惊惧之色……
不远处的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就见到女孩们全都紧捂着双唇往墙角瑟缩,有一个甚至慌不择路地躲进了床底下,唯有沈幼安,只眼神空洞地盯着地板上一处早已干涸的血迹发呆。
从门外走出几个男人,其中那个高瘦的男人不断地搓着双手,谄媚地看着即便是末世都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关总,我带您看看这最近的货,您绝对满意……”男子的话还没说完,被称作关总的男人就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
他紧盯着蜷缩在角落的沈幼安,眼里有着浓烈的惊喜,高瘦男子见状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牢门。
见有人走进牢房,沈幼安惊恐地颤抖着往后躲,可她待着的位置就已经是墙角了,哪还有地方可以躲藏?
“幼安,是幼安是吗?”关行锐掩去眼底异样的情绪,蹲在她身前把外套披到她身上,盖住她瑟瑟发抖的瘦弱身子。
沈幼安眼眶微红,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温文儒雅的男人,“你……你认识我?”
关行锐轻笑,大手已经有些微不稳了,虚空地抚着她的肩膀,看着她披散在肩上的长卷发,双眸里隐忍着某种奇异的情绪,“沈旭是你父亲对吗?我和沈总曾经是生意合作的关系。”
本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个末世前就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孩了,没想到这帮人说的新货色,居然是她……
秦默就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成拳。
他知道这个人,他在末世前就是个很有名的企业家,还曾做过许多慈善工作,年近五十仍未婚,但资助了很多贫困优等生,还捐助修建过数所学校和图书馆……
见关行锐似乎和沈幼安相识,想到前些天为了让她能老实地待着,动手打过她的男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来,跟关伯伯走,我带你离开这里,嗯?”关行锐朝沈幼安伸出手,嗓音微颤,满是慈爱地看着她。
关行锐的年龄比沈旭还年长几岁,喊他一声伯伯也不奇怪。
在秦默死后,沈幼安独自上路几番周转,被这帮人给骗到这里已经一个月了,她试过逃跑,却屡次以失败告终,每次被抓回来都会被毒打一顿,次数多了,她也害怕了。
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只能待在这个暗无天日,无论做什么都有人盯着的地方,但没想到,还遇见了她爸爸曾经的生意伙伴。
这时的沈幼安到底还是心性单纯,对关行锐的话没有半点怀疑,甚至没注意到他眼里已有些难以抑制的淫邪气息,当即就点头应下。
而关行锐以五十公斤的大米和总计三十斤的罐头和几支手枪和子弹,买下了沈幼安,把她带回他的私人基地。
而满心欢喜以为逃出虎穴的沈幼安,却又再入地狱。
画面再次改变,秦默这一次没能见到沈幼安,只能隔着一扇厚重的门,听见里头连声的哭喊和已经嘶哑的求饶,其中还夹杂着关行锐粗重的喘息和哄着沈幼安的淫语。
这一次,他已经是彻底明白了沈幼安曾经经历过什么了……
这之后的五年,她都没有再离开过这个基地,甚至……是这个房间。和他极其相似的声线再次响起,隐含着痛意与怜惜。
在他得知这个时空的沈幼安所经历的一切后,才会那般劳心费力地替她改命重生。
可即便他有办法能让她远离曾经经历过的痛苦,但伤口最重的地方,是沈幼安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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