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悠悠？”
顾乔木回头看着站在病房门口的女人，表情诧异。
“你出来一下。”陆悠悠道。她别着脸，不肯与顾乔木对视。神态别扭。
此时，顾乔一的目光在顾乔木和陆悠悠之间来回打转，“她是……”
顾乔木压低了声音，对顾乔一道，“一个疯女人。你不用管，我出去会会她。”
顾乔一，“……”
她又看了一眼陆悠悠，心想：“疯女人”长得还挺漂亮的嘛！
——
顾乔木走到病房门口，发现刘沫正站在陆悠悠的身后，登时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什么意思？你一个人泼我一次不够，还想组团来泼第二次是吗？”顾乔木冷言冷语，怪里怪气地道。
陆悠悠回头看了一眼刘沫。
刘沫极不情愿地走上前，正待鞠躬，只见顾乔木急忙向后退了两步。
此时，他看刘沫的眼神极像是看到了小强，又恐惧又厌恶。“你别过来。别以为我不会打女人啊。我告诉你，被惹急了，我也是不分男女的。不瞒你说，我可是业余散打冠军。”
刘沫半垂着眼帘，一副充耳不闻且不肯与顾乔木对视的倔强态度，自顾自地弯腰九十度。
“对不起！”
她这句对不起说的很是不情愿，尾音拉长，仿佛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在说话，好像被道歉的人欠了自己二五八万似的。
顾乔木微微一怔。
继而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刘沫深吸一口气，并在心里偷偷骂了顾乔木一句，然后再次深鞠一躬，道，“对不起！”
她有意把话说的特别含糊，以表示自己并不是真心向他道歉，而是迫于身边护士长的压力。
顾乔木轻微勾了下嘴角，眼底闪过一抹黠色，心里已经很受用。但他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刘沫。抱起手臂，一副教训下人的口吻，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嘴里跟含着块豆腐似的。”
“你。”
刘沫被顾乔木的话这么一激，顿时又要发火。
顾乔木倨傲地挑眉，一副“我看你还能怎样”的表情。
说实话，挺欠扁的。
刘沫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陆悠悠见状连忙扯住她，“小沫。你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刘沫转头，看到陆悠悠一脸警告的神色。微微吁了口气，强自克制住胸臆间岩浆一般滚烫凶猛的怒火。接着，好好地跟顾乔木说了一遍对不起。
顾乔木得意地笑道，“这还差不多。我大人不计小人过。都‘跪安’。”
说完他便转身回到病房，并“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陆悠悠和刘沫都被关门声惊得一愣，有种碰了一鼻子灰的感觉。
刘沫指着紧闭的门，不忿地道，“悠悠姐，你看看他，怎么那么贱啊？”
陆悠悠此时也很生气，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幽怨地盯着房门，脸色通红得咬牙切齿，在心中狠狠地骂道，“混蛋！没品！哼！”
她拉住刘沫的手，瞪着一双圆圆的杏眸，火冒三丈地得愤愤道，“我们走……那个王八蛋，就让他见鬼去！”
刘沫被她扯着往前走，低头“噗嗤”一笑，悠悠姐也太可爱了！
——
病房中，顾乔一问顾乔木道，“刚才那位美女究竟是谁呀？怎么你们好像认识？”
顾乔木端着手臂，居高临夏地盯着顾乔一那张苍白虚弱的、但又有点八卦的小脸，道，“大人的事，小孩儿少打听。”
顾乔一吃了闭门羹，悻悻地耸了下肩膀，闭嘴不言。
接着，顾乔木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来，侧头看着窗外的景致。
此时，夜色将暮。绚丽的夕阳染透了西边的窗子，鸟倦飞而知还，上百只麻雀落在窗外的大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呼朋唤友，兴致勃勃地聊着今天它们各自的遭遇。
顾乔木看得出神。
忽而，他耳边响起一道软软的嗓音，“她是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啊？”
顾乔木神游天外的思绪一下子被扯回了现实，转头看向一脸八卦的顾乔一，道，“算是。”
顾乔一就笑，“那就是喽。难怪你见到她想看到上辈子的仇人似的。实话实说，当初是不是人家把你给甩了？”
乔一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顾乔木听完却爆炸了。
他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大声道，“老子才没有被甩。当初分明是老子甩的她。是老子先不喜欢她的。”
吼完又一屁股坐下，侧头盯着窗外的叽叽喳喳的麻雀，咬牙切齿。
顾乔一有种摸了老虎屁股的感觉，被莫名其妙发了一通火的顾乔木吓到了，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喘。只敢小心翼翼地缩着脖子，安静地抿着嘴，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瞅着顾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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