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张平便扔掉葡萄,四步并做两步冲到陈涌跟前,“陈涌,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
陈涌准备去洗手间。
张平一拍大腿,“陈华新啊,你忘了,他可是杀许家迎的嫌疑人。”
“哦~”陈涌恍然大悟,嘴巴夸张般的张的老大,然后在张平自责的神色中,陡然合上,轻飘飘道,“我没忘啊。”
“你没忘?”张平投去怀疑的目光。
陈涌穿上拖鞋,“等我上完厕所再跟你说。”
…陈涌从卫生间出来,张平便迫不及待的拉着他,“怎么回事?”
医院里的抽水马桶质量不太好,水的流速慢,摁下去很久了,还在流水,往往还掺杂着乱七八糟的噪音。
陈涌说话的声音和水流同步,“这件事呢,我一直记得,原本就打算从U国回来后,在处理,前几天宁裴来,我让他帮忙去岛上找许家迎的尸体了,跟着的还有警察。”
等尸体运回来,陈华新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那枚袖珍模样黑白两色纽扣做为物证,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警察已经取证完毕。
正在回来的路上。
这件事做的不漏声色,陈涌没打算告诉太多人,也没打算直接暴露是他在幕后操管,就让陈华新懵逼的迎接警察叔叔。
“其实我怀疑,小叶跟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毕竟那枚纽扣是她的。”
还有那个杀死许家迎的匕首。
什么叫暗箱操作?
这就是。
陈涌和宁裴这两人,瞒着他和江林不动声色的干了这么久,气人太气人了。
感觉自己被排除在外了。
张平哆嗦着眉毛,半天蹦不出一句话。
陈涌笑眯眯道,“等你俩想起来,那要到猴年马月了。”
“呵!”憋出一句似乎是自嘲的笑,也似乎是生气的笑,张平头也不扭的拿起一片大西瓜用力的啃。
虽然不知道他生气的点是什么,但陈涌还是假模假样的过去安慰。
“这件事告诉你,你又不能做什么,其实也没有非要告诉你的必要,好好啃,汁别掉沙发上。”
陈涌抽出一张纸,垫在张平的下巴处。
像小孩吃东西。
张平愤怒的扯掉,西瓜皮大力的扔垃圾桶里,“我去倒垃圾了。”
抽垃圾袋打结系好拎起就走一气呵成。
摔门而去。
陈涌惊讶的看着,摸了摸后脑勺,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他怀疑张平在借机发作。
一声的zuo。
一晚上时间,两件事情,乌龙高效率的考虑好。
不似昨天的风尘仆仆,泥点子飞溅,今天穿着干净的短袖短裤,和陈涌是同一级别的清秀帅哥。
“考虑好了?”陈涌挑着眉。
乌龙郑重的点点头,“考虑好了。”
“所以你的选择是…?”
“陈涌,你我多年兄弟,对彼此都有了解,你能第一时间想到我,是对我能力的高度认可,因此,我很感谢你的慧眼识珠。”乌龙一本正经的夸着自己,“所以我决定了,赌一次,赌你不会让我失望,我明天就去公司解约,跟你干。然后就是去浮屠山的事,我对死亡之地也是好奇的,即便是你不提,我早晚也要去闯一闯的,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搭伴而去,彼此还能有个照应。”
陈涌笑着听完,从床上下来,搂着乌龙,“好兄弟。”
乌龙的选择让他不怎么意外,他本来就是抱着一半的可能性跟乌龙提起这件事。
亲眼看到听到,内心的喜悦和被人信任的满足感让他开怀大笑。
沈因提着早餐进来,病房里回荡的笑声还没有停止。
“什么事啊,这么高兴?”她笑着问。
陈涌心情好,她也一样。
陈涌没打算这时候跟沈因说这事,主要是怕她反对。因此他选择了隐瞒,敛去笑容接过早餐,“没事,就是我之前跟您说的冒险工作室,乌龙同意加入了,我开心。”
“这样啊,那还真是好事,你工作室成立后,干妈给你投资金,*不能输。”
沈因打开饭盒,端出小米粥,递给陈涌勺子。
陈涌从容的接过喝了一口,这才认真的拒绝道,“干妈,谢谢你,不过真的不用了。”
金彭和分儿作为他的好朋友,早就定好入股,加上陈涌这些年的积蓄,前期资金还是够的。
“怎么,跟干妈客气?”沈因脸一板。
“不是干妈,我就是想靠自己努力,不想要长辈的帮助。请您理解我。”陈涌搁下勺子,垂头说道。
关于乔凶强制性让陈涌回国这件事,陈涌费了好大劲才说服沈因不让沈氏掺和,他想要自己解决。
这么多年了,他早就习惯万事自己做决定,即便是多了个干爸干妈,也没有打消他的想法。
虽然沈氏一出手,乔凶就必回付出代价,很简单的动动手指头。但陈涌总觉得,他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来干涉。
乌龙摸着鼻子,尽量让自己变成隐形人。
“唉。”沈因突然叹气,重新把勺子塞陈涌手里,“你有自己的想法,干妈知道,但是你也要理解干妈,你妈妈在世时,我答应她好好照顾你,这一耽误,就耽误了四年,干妈对心里难受,所以就想给你最好的支持弥补你,你一直拒绝干妈,干妈心里也很伤心。”
推心置腹的话语让陈涌心里掀起一丝丝波澜。
他心里清楚,这都是对他的亏欠而已。但沈因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把自己排除掉。
亏欠的感情和自然的亲情,总是有些许差别的。
“干妈,我知道你为我好,但请您在等等,等我夺回了陈氏,到时候您在帮助我,可以吗?”陈涌妥协般的退一步。
桌上的米粥不喝就要凉了。
沈因点了点头,“好。”
百度上关于这个男人的资料很少,用的最多的评语便是年轻有为。
这些信息资料远远不及乔凶给她那一张纸的全面。
宽阔的卧室里,窗帘拉的紧紧的,一丝光量都没有,房间里昏昏沉沉的,一片黑暗。
只有电脑散发着微弱的光亮,但在偌大的房间里,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起不到一丝光明的作用。
乔姿合上电脑,房间里最后的一点光亮也彻底消失,彻底陷入黑暗。
“包洲扬”她喃喃着。
这个男人不仅仅在U国年轻有为神秘非凡,还跟陈涌有着暗藏的关系。两人同在一家公司工作过,后来发生了某些事,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暗藏这个词或许不太准确,但她可以确定的是,陈涌不想透露,单方面切断和他的联系。
乔凶对自己的大女儿下达了命令,一个月内和包洲扬搞好关系,并且混进他的新项目里。
他想的是,在那样危险暗藏的地方,容易培养好感情。
在此之前,乔姿需要每天去健身房待上四个小时,然后去进行五小时的生存训练。
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达标。
如果实在不行,在开启第二计划。
今天的九小时已经过去,她很累却睡不着。
桌上的离婚协议放了有两天,她一抬手就能拿到。
“陈涌,你想要的离婚终于要来了。”
张平被自己爸爸抓住的时候,也是在医院里。
他嫂子怀孕,全家人出动陪着检查。
当时张平在干什么呢?
他坐电梯下楼去陈涌家给他拿电脑。
单人病房在顶楼,比较安静。
电梯落在第三楼,然后停下了。
有人要上来,张平非常自觉的往后面站了站,给外面的人让位。
电梯门打开,涌进来六七八个人。
他被埋在最后面。
个子小存在感低弱。
电话响了,他接起来。
刚喂了一声,前面的人动了动。
“带一件内裤是,好。”
说完第二句话,前面的人又动了动,他一心二用,听到有人要换位置。
“你事咋那么多,行行行我知道了。”
他挂掉电话,继续扣着手机。
“叮”一声。
电梯停了。
他等前面的人走完了再出去,然后一抬头,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
心里不好的预感立马升上来。
走出去了四个人。
里面还剩五个人。
他刚才貌似眼瞎了,没注意到自己的爸妈哥嫂。
“手机就这么好玩?”张父死死擒着张平的手腕,脸色黑的宛如煤炭。
张平一抬头,电梯里内四双视线全部盯着他。张笑左手里拿着检查报告,右手拉着妻子,神色中的错愕还没来得及掩饰,便松开手,一步走到张平的身边,趁他不备夺了他的手机。
张母大喜过后,一把抱住了张平,搂的死紧,“儿子,你怎么在这儿?”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前面抱着一个,张平的手都没地方放了,他立即做出了一个自己认为最正确的反应,身体猝不及防的一佝偻,表情痛苦难耐,“我难受。”
啪!张父上去给了他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背上。然后,毫不留情的拽着他出了电梯。
“把他手机关机,给我。”一出电梯,张父立马要张平手机的决定权。
张笑犹犹豫豫,同情的看了一眼张平,随即上缴。
他的傻弟弟呦,怎么就被抓住了。
“爸,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张平见势不妙,立马挣扎自己的手腕,想要摆脱张父的桎梏。
他心里是孝顺的,即便是想迫切的解放手腕,但到底是没用多大的力气。
啪!!后背又挨了一巴掌。
疼的张平直抽气。
他爸断掌,打人疼死了。
张母挤开张笑,亲自守着小儿子,“你给我老实回家。”
张平犟着不肯走,后背火辣辣的疼也不会妥协,“我不走,你们还想关着我吗,不可能,除非你们今天当着别人的面打死我,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回家的。”
人生被人操控的感觉真的很憋屈很难受,他不想要这样的人生。
医院一楼大厅人来人往,指着这一家子窃窃私语,张父这个死要面子的老古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脸都被这个逆子丢尽了,这么一想,手下就越发的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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