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涌开始警惕时,宁杰已然站了起来,无所谓的笑笑,“虽然这几瓶酒不值什么大钱,但就这么让明老板摔碎了,我也很心疼,你要知道,你摔的不是酒而是我的好意,怎么赔偿都不能够,算了,我还是走。”
好样的,三言两语,把摔碎这锅在明哥身上坐实。
虽然不是摔,但的确是他故意弄碎的,只不过用摔来形容,更加有力度罢了。
“别啊宁先生,这酒多少钱,我赔就是了。”明哥急忙忙的想要弥补。
陈涌无语的扶额。
他只是想要来要个债,为啥子一堆麻烦事前仆后继往他身上贴?要到钱他就走了,真的很简单而已。
“这样,你们处理你们的事,我带着殷城俊就先走了,毕竟我们两个的事,和你们真的没有关系。”
陈涌示意江林拽着殷城俊。
江林刚上前一步,宁杰往左侧顺拐,虚虚的挡着殷城俊,“陈先生,你还不能走。”
“为什么?”陈涌不耐烦的说。
“你走了,谁来当我的证人,毕竟,他摔碎了我的酒,你也算是目击证人。”宁杰理所当然的说道。
陈涌想破头也想不到,一个老板就这么闲么?非要多管闲事,完了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到底图啥?
既然这样,陈涌也不客气了,直接道,“宁先生,明老板,首先,这件事和你们无关,我也不打算让你们掺和,我也没欠你们钱,其次,既然宁先生要证人,好,我带着殷城俊走,我兄弟留下,他耐心比我好,看你们处理最合适不过,当然,我觉得我这种安排也最合理,再见。”
江林是个聪明人,把他留这里,一定能尽快找到方法脱身。
陈涌绕到宁杰身后,拽着殷城俊的手腕,强迫他跟着走。
“陈先生,我竟不知道,在你眼里原来是我多管闲事了,真是抱歉。”宁杰微微低头,一脸歉意。
陈涌没停,头也不甩的走了。
成功的下了楼,陈涌拖着殷城俊找到了宁裴。
在上面耽误的时间太长,宁裴的酒已经醒了,此刻正迷迷糊糊,脑仁疼。见陈涌过来,神色一喜,“陈哥,怎么上去这么久?”
“遇到了点麻烦事,江林在上面处理,我们等他下来。”
陈涌对自己感觉很准确,在不下来,他可能要暴起了。
“说,想怎么还钱?”
殷城俊没了战战兢兢,愤恨的瞪着陈涌,“我之前待你不薄。”
“是不薄,工资都替我领了,你简直对我太好了。”陈涌鼓鼓掌。
宁裴站起来晃悠了两下,轻蔑的看着殷城俊,“陈哥,你居然会被这种人欺负,啧啧,太丢范儿了。”
“去你的,我能有什么范儿。”
“不是我说,就你,我陈哥一人对付十个都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切。”
宁裴这个舔狗,在荒岛上养成的习惯,现在改不过来了。
“我没钱。”
殷城俊脸一扭,直白道。
“没钱?没钱就不还了?想的美。”
宁裴冷笑着。
酒里太吵,待的时间过长脑袋容易乱,陈涌闭目歇了一会儿,说道,“钱都去哪儿了?”
“花完了,我现在还没工作,三十五万我一次性还不完。”
殷城俊的优点,大概就是不赖账了。
陈涌不同意,“你必须还。”
“我领你工资时,还是一个月一领的呢,现在还钱,也应该按照工资单的顺序来,否则你就算逼死我,我也没钱。”
殷城俊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宁裴气的想打人。
这年头,欠钱的是大爷,被欠的孙子,果然是至高无上的真理。
拉锯战似的商量了一会儿,陈涌勉强妥协,分期还,按每张工资单上的数目来还。
殷城俊这人,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宁裴非常真诚的建议他找个好工作,好好做人,结果被直截了当的拒绝,还莫名其妙受到了一记眼刀。
真当自己是跟葱呢?宁裴都不稀得跟他说话。
江林在上面磨蹭挺长一段时间了,陈涌在下面等着都要睡着了。
宁裴的手机突响,他家老爷子打来了突击电话。说是针对他负责的项目,要临时开个会。
临走前,宁裴自觉的把酒钱付了。
“陈哥,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陈涌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走。”
肖画摆出一个标准的七齿微笑,趁机塞给宁裴一张名片,“随时联络啊,我请你喝酒。”
陈涌不明意味的低笑两声。
宁裴尴尬的接过,“好。”
“辛兄啥时候下来,这得有半小时了?”
肖画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正说着,江林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神色淡定的往这边走。
陈涌拿起外套,从沙发上一蹦而起,不等江林坐下,揽着他的脖子就要出去。
肖画站在原地想了会儿,然后跟了上去。
“兄弟,你在上面干啥呢?”
肖画好奇的凑上前问。
“被人缠住了。”
江林的回答略显简单。
其实肖画想知道具体事件。
陈涌不肯说,并成功勾起他的好奇心。
“男的女的?”又问。
陈涌忽的停下脚步,淡淡的瞥他一眼,“肖振国,你想跟到哪?”
对这个称呼,肖画也不想挣扎了,舔着脸上去,讨好道,“你去哪我就去哪,我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呢,你用了我的白金卡,总得给点报酬?”
陈涌的身板看着弱,实则蕴含着大能量。他曾亲眼见到过,并且偷偷画了一张。
不幸被陈涌发现,从而记仇到了现在。
从钱夹里掏出一张红色大钞,塞进肖画的口袋里,“行了,你之前偷画我,我也没要报酬,现在我们两清了,你别跟着我了,要不然…”
他握了握拳头,嘎吱响了。
油盐不进。
肖画碾着牙,从怀里掏出一张邀请函,“过几天我在华厦那里有个画展,你要来看,我要向你证明我的能力。”
“行。”
很嫌弃的语气。
陈涌回到家拿了离婚协议,就约乔姿出来见。
“我准备先去看看我女儿,再去找工作。”
两人分开前,江林说的打算。
冯晚把孩子藏的严,不到周末,绝对不让江林见到,以至于江林连女儿在哪个幼儿园都不知道。
陈涌想了想,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到一个水晶发卡,塞江林怀里,“给你女儿的礼物。”
江林也没想,陈涌的家里为什么会有发卡,满心满脑的想拒绝。
陈涌脸一板。
江林被迫妥协。
…某咖啡厅
相亲的约会的逛街的…应有尽有。
陈涌桌上放着离婚协议,有点格格不入。
乔姿万众瞩目的进来,一身名牌衣服,名贵首饰。精致的妆容漂亮的脸蛋吸引了一大波注意力。
她一坐下,陈涌就把离婚协议推了过来,“签。”
乔姿招了招手,“服务员。”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
“来一杯美式。”
“好的,请稍等。”
无视无视无视。
乔姿整理了一下套裙,忽略掉桌上的一张纸,看着陈涌,“放弃,我不会签的。”
就知道陈涌会说这事。
她的心理准备从医院出来那天就做好了。
“我在岛上说过,离婚是必然,而你也答应了。”
有些难办,面上还要波澜不惊。
咖啡上来,乔姿小抿一口,“当初你入赘乔家,我乔氏帮陈氏度过危机,现在危机解除了,你就想不认账吗?”
拿大事压。
他们做的位置靠窗,正好能看见外面的景象。陈涌斜过头,看着广场上,一对夫妻手牵着手,笑的很幸福。
“这才是夫妻,我们两个不是。”
乔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神情一怔,继而恢复正常,“夫妻相处方式不同,我们也可以,只要你愿意。”
“你知道的,我痛恨陈家和乔家,连带着你,我也讨厌。”
“没关系,我不讨厌你就行了。”
乔姿微笑着说。
陈涌直视着他,眼神里藏着不解,“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人会变,就像现在,你也变了。”
…无论陈涌说什么,乔姿都能够应付过去,一来一回,桌上的离婚协议仿佛被人遗忘。
咖啡厅某处突然传来喧哗声,两个女人一个小孩和一个贵妇模样的人冲撞了。
小孩不小心把橙汁泼到了贵妇身上,贵妇不依不饶。
仔细一看,这几个人都有点眼熟。
哦豁,李艳梅。
“知道我衣服多少钱吗?你们赔的起吗?”李艳梅指着吴梦怡,破口大骂,“你家的小孩是不是不长眼,我看就是你们这些大人教的,今天赔不起也得赔,一句道歉就想完事?我看你们做梦呢!”
暗红色的套裙上有一处明显颜色变深,范围还挺广,从肚子处往下蔓延。
这两个女人赫然就是陈涌在酒里碰见的那两个。
她俩背后站在一个怯生生的小孩,害怕的看着李艳梅,身体被吓得哆嗦,在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只有一条手臂。
另一条袖子被隐藏在最左侧。
陈涌眼尖,扫过去的第一眼就发现不对劲了。
“李艳梅?没想到在这儿看见她了,呵。”乔姿看了会儿热闹,旋即转过头,不屑的冷笑。
说是贵妇都便宜她,靠前夫遗产上位,有什么好的。
陈涌望着那里,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他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只不过是想起来酒那一幕,心里涌生出一股愧疚。
冲动了。
不应该外表取人。
看着那小孩,他忽然就知道了,那女人为什么这么缺钱。
越想越愧疚,陈涌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惊讶了乔姿,“你干什么?”
陈涌没说话,直直的走向事件中心包围圈。
“我给你洗,我肯定洗干净给你送回去。”
吴心怡一脸歉意,不住的点头道歉,卑躬屈膝。
“道歉没用,必须按原价赔偿,我这衣服可不是谁想洗就能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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