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裴站过来,举着四保证,“陈少,我确定,只有我们三个人,绝对没有其他人跟过来,你可以放心。”
“嗯。”陈涌平静的看了他一眼,转身,“那就走,要出发了。”
“陈少等等!”陈华新突然喊住他,小步走到他对面,瞄了一眼聆聆,说,“陈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带上小叶而是带上…她。”
这个她指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哦,我跟小叶不熟,带上聆聆是因为她帮过我一个忙,我现在是在报答她而已。”陈涌语气平缓的解释道。
陈华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没在说话。
…要出发了…
江林操控这桨,熟练的划着。张平坐在他的另一边,想操控另一只桨,但陈涌不让,江林把两只桨都接了过去,顺带着嘲讽了一番,弄得张平现在都意难平。
一个人坐着,闷头闷气。
“我*觉得海这么美丽。”陈涌站起来,双臂伸开,发出一声感叹。
陈心也站起来,感受着海风的洗礼,疑惑的问,“为什么啊?”
陈涌笑了一下,说,“我的工作是荒岛求生主播,常年跟海打交道,我知道,在这蔚蓝美丽的大海下面蕴藏着怎样的危险,有好几次我都是险象环生,我对海其实是恐惧的,后来又因为海沦落到了这里,可想而知,我跟海的缘分有多么深,但说真的,我真是*觉得,海是那么的美丽,因为,它可以带我们回家。”
“可是陈少,你为什么会选择做这方面的主播,毕竟那么危险。以你的家庭,哪怕没工作也不用为生计发愁啊!”陈心想的太过于理所当然。
陈涌笑的更加灿烂,迎着海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有些事情,靠眼睛靠感觉都没法体会,只有自己才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迫不得已成了习惯,那往后,就难以改过来了。”
陈心似懂非懂。
…乔姿坐的离他们俩很近,默默地听着他们对话,眼里复杂不已,内心透着思绪万千。
陈涌的话,陈心或许听不懂,但她,却是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
划了五小时后,陈涌和江林换。
张平拿出烤鱼,一人分了一点,“都吃的,一天就两顿饭,我们得省一点。”
江林过来,拿着一块鱼肉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嚼到一半从嘴里薅出来几根鱼刺,鱼刺一净,立马吃。
“你吃这么快做什么?又没人跟你抢。”相较于他,张平吃的就很文雅了,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里塞。
江林看他一眼,继续垂头吃,等把手里的吃完后,才说,“陈涌还没吃,我赶紧吃完把他替下来。”
陈涌听到了,笑着摆摆手,“你吃完就歇会,我刚替上你,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就是,你俩争什么争,要不然陈涌你下来,我替你。”张平作势要起来。
江林及时把他摁下去,“算了你,你不知道路线,还不认方向。”
“嘿嘿,我也就是说说而已。”张平又小口咬了一点鱼肉,细细的笑着。
江林看不下去了,“你能不能别跟个女人似的,大口吃不行吗?”
张平白了他一眼,“你咋没被刺卡住呢,你以为我想吃的这慢啊,要不是这鱼刺最多,我肯定吃的比你还快。”
刚才一阵胡吃海塞的江林露出了然表情,想起刚才从嘴里捞出的那几根刺,顿时牙疼,“我艹,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知道呢!”
…准备的食物是充足的,淡水却不是很多,省着点喝能支撑一周左右,如果中途下雨,他们是可以进行补给的。
“陈少,我们到底还要在海上飘几天?”陈华新凑过来问。
陈涌不耐烦他,过了一会儿才说,“不知道,我们还是听天由命!”
“听天由命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真的没一点的把握?”陈华新慌了,在周围看了一圈吓得语气都要颤抖了。
“啧,都跟你说了,听天由命,鬼知道这海有多长有多大。”张平过来,想把陈华新扯到一边。
扯了一下,没动。
扯了两下,没动。
扯了三下……陈华新不解的看着他动作,把自己的衣服拽过来,“你现在在干嘛?”
“呵呵呵!”张平干笑了两下,尴尬的转过头,调整好情绪又转了回来,“没干嘛!”
陈华新不在理会他,继续对陈涌说,“陈少,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握?这…我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之前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什么都没想起问,现在他想起来了,却已是上了船,想走都走不了。
陈涌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半响,意味不明的笑了,“你后悔了?”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知道,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有危险,你后悔也走不了,除非你现在跳下海自己游回去,但我也保证不了,你会不会还没游回去就被海里的鱼吃了。”
陈涌一边划桨一边嘲讽着说。
说的漫不经心,但就是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实实在在的认真。
陈华新的问题没了,讪讪的坐回去,脸色不是太好。
…江林过来,看了他一眼,不屑道,“还没怎么样呢,就吓成这样了?”
陈华新勉强的笑笑没说话。
……
在海上,时间仿佛过得特别快,夜幕降临,一个个都有了困意,却没一个人肯睡。
“我*在海上过夜,有点兴奋。”张平仰躺在木筏上,枕着自己的胳膊,兴奋的嚷嚷。
“瞎兴奋什么,晚海才算最吓人的,不要放松警惕。”
木筏滞留在原地,夜里辨不清方向,陈涌和江林商定,只在白天前进。
“都说是*,还不允许别人激动激动啊!”张平坐起来,给陈涌腾了一个空,随即又躺下,略有些不服。
陈涌在他身边躺下,闭上眼睛,“行,你慢慢兴奋激动,只是别打扰我,我要睡会儿。”
江林这时候也凑过来,和他俩躺在一起,头挨着头,“我也睡会儿,张平你和陈华新要轮值,有任何情况赶紧喊醒我们两个。”
“放心,我办事稳妥。”张平拍了拍胸脯,气势豪迈迷之自信。
……
陈华新守上半夜,张平守下半夜,两人轮流着,都打着二十分的警惕,一夜相安无事,和平到天亮。
“陈少,醒一醒。”聆聆轻声的喊着陈涌。
她平常都是大嗓门,猛的这么轻声细语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喊了没两下,陈涌就醒了,下意识的摸了摸两侧,左手张平右手江林,手心碰到热源,他才放心的缩回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着木筏上一个人没少,心便实实在在落在肚子里。站着看了一会儿刚冒了一个头的太阳,他踢了踢还没醒的江林。
江林醒的也很快,睁着眼睛瞪了会儿,打了个哈欠才悠悠的起来。
“天亮了么?”五迷三瞪的和陈涌并排站在一起。
“还没完全亮,我们趁着日出,要赶紧出发,这段时间方向明确,我们不能耽误。”
“好!”
聆聆是几个女人中醒的最早的一个,她是被冻醒的。
陈华新自己带的有一个被褥,睡的很安稳。
聆聆和陈心乔姿一个,乔姿对她有意见,一整个晚上都在拉被子,只有她睡着的时候,聆聆才能盖上点。
她也不能诉跟谁抱怨诉苦,毕竟这是她自己选的。
“你怎么会想到喊我?”
现在是江林划桨,陈涌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聆聆聊天。
聆聆把自己翘上去的两撮头发摁下去,说,“就是之前听张平说,我们是从东边出发的,而每天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我就想到日出的时间对我们或许有用,就去喊你了。”
她的两撮头发太顽强了,用海水抿了抿都服帖不下去,聆聆干脆放弃,任由这两撮头发在她眼前晃了晃去。
可见,头发上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看看人家,就你睡的跟死猪似的,要不是人家喊我,今天的方向你去给我找。”陈涌嫌弃的蹬了一下张平。
正在吃东西的张平突然被嫌弃,茫然的抬头看了会儿,遂反应过来,替自己狡辩,“我守的可是下半夜,困得要死,谁还记得这档子事,要不然以后咱俩换换,我守桨你守夜。”
“呵,你连方向都认不清,你还守桨,我怕你把这一船人带歪,到那时候,你就是千古罪人了。”陈涌冷笑一声,一句句五行的箭射入张平心口上。
张平喘着气,顺着自己的心口,拼命地告诉自己,他习惯了习惯了。
太阳完全升起来后,阳阳母女三人才悠悠转醒,一个个黑眼圈浓重,一看就是没睡好。
陈心把吃的递给她们,笑的和善,“赶紧吃!”
乔姿接过来,低低的嗯了一声。
她对陈心的意见消散了不少,说话也不夹枪带棒了,能好好的和陈心交流。
陈心很开心,她能感觉出来,并且想进一步和乔姿她们做好朋友,平时都和她们待在一起。
乔姿没有拒绝。
乔毛毛对她的态度还好了很多,从和对聆聆的态度中,就能看出来,她对陈心和聆聆,态度是不一样的。
阳阳不冷不热,视陈心为空气。
……
三天后。
“唉,我现在见到海都要吐了,这几天我的视线里,蓝天白云和偶尔飞过来的鸟,剩下的全是海,真的是够了。”张平兴致缺缺的撩着水。
几个人从最开始的兴奋到现在的焉了唧,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气氛无比的沉寂。
江林坐在他跟前,无聊的歪着头,“这时候要是有扑克就好了,我们还能解解闷。”
“做梦去,梦里面兴许有。”陈涌侧过头说。
张平捧一手心水,泼向陈涌,“有你啥事,好好划你的桨去!”
“呦呵,你来劲儿了是,你站那儿别动,别动。”陈涌把桨一搁,撑着手站起来,撸起袖子走向张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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