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欢这次,可真有个孕妇的样子,几乎脚不沾地,一整天都靠在榻上歇着。
初步估计,怎么也要在床上歇十天半个月。这两个小家伙可没有云澈那时候坚强。
昨日里的一场惊心动魄,令她仍旧心有余悸。这要是身子板不好的,经此一吓,怕是这胎儿也保不住。
她没敢逞强,老老实实地喝药,然后静养。
小云澈终于如愿以偿,扒着床沿,好奇地伸出手来,抚摸冷清欢的肚子,小嘴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娘亲,你为什么要把小弟弟吃进肚子里去?”
“你让小弟弟出来跟我玩一会儿,一会儿睡觉的时候再回去好不好?”
“小弟弟在娘亲肚子里多无聊啊,唉,他要是饿了怎么办?想拉臭臭了怎么办?也没有玩具,是不是只能自己放个屁玩?”
“娘亲,他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也听不到哭,是不是你的肚皮太厚了?”
……
冷清欢自诩学识渊博,可以博古通今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是面对小云澈的十万个为什么,一句话也回答不上来,被噎得翻白眼。
刁嬷嬷等人更是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出来了。
小云澈一直坚定地认为,冷清欢肚子里怀的,那就是个带把的小弟弟,谁若是说是妹妹,他就跟谁着急。
他喜欢美女姐姐,但是讨厌爱哭鼻涕的小女娃。
仇司少趁着慕容麒不在,翻墙过来,腆着笑脸:“听说你这次一次怀了俩?商量个事儿呗?”
冷清欢怀双生子的消息没敢张扬出去,但是不耽搁慕容麒在仇司少的面前显摆。
冷清欢只瞥了他一眼,就一口否定:“免谈。”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呢!”
“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粑粑,想也别想,有本事跟蕾玉自己生,老是盯着别人的娃做什么?”
仇司少很没有自信:“你说,我真的能生吗?”
“你比男人少个啥?”
仇司少被噎得难受:“是不少啥,关键是,不是多了点啥吗?”
冷清欢心里也没底儿啊。毕竟对于仇司少这种病例,自己以前临床并没有见过。
不过平日里玩笑虽说荤素不忌,但是现在毕竟各有家业,有些事还是避讳着点,自己总不能直白地问他夫妻生活怎样?然后顺带讨要一点那个大米汤检查成活率吧?
“回头你让蕾玉过来找我吧,在你回江南之前,我好歹对伯母有个交代。”
仇司少轻咳两声,颇有一点不自然:“反正,你也一次生俩,就匀给我一个呗?我就当亲生的养着,自己费那些劲儿干嘛?”
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背后阴风阵阵。
慕容麒从外面一脚踏进来,一声冷哼:“你要是不能生,我可以找个人帮你。”
这玩笑可是奇耻大辱,仇司少直接跳起来,妈的,要不是老子做过手术了,我自己都会生,什么叫老子我不能生?你慕容麒比我弱爆了!
可这话,不能说。
宁可让慕容麒看着自己就顶眼,也绝对不能让他用怜悯的目光瞧一眼。
他气哼哼地一甩手:“咱等着瞧!我不仅要生,还要生天下最靚的崽儿,将来勾引了你家小棉袄,让你慕容麒哭都没地方哭去!”
一语惊醒梦中人,慕容麒眨眨眼睛,觉得他这个主意不错。第一次正眼打量仇司少的五官,觉得,他要是生个女儿应当长得不丑。
他叹口气:“等回了你江南,记得多埋几坛女儿红,嫁妆也准备充分一点,免得将来女儿嫁不出去,这才是正事。”
两人一到一块就掐架,冷清欢已经是习以为常。
多亏,一个江南,一个上京。
仇司少讨了一个没趣,转身嘀嘀咕咕地走了。
清欢关切地问:“清画有下落没有?父亲和大哥怕是急坏了。”
慕容麒点头,给她一粒定心丸:“刚刚命人将清画送回相府,已经安然无恙,她说只是一时好奇,尾随在那个鬼面人身后,结果迷了路。”
一个小丫头,胆子也真是大,这样危急的环境,竟然还敢四处乱跑。岂不知好奇害死猫么?
“那她可见到那个鬼面人庐山真面目了?”
慕容麒摇摇头:“她说没有。但是我瞧着不像,支支吾吾的怕是有隐瞒。”
不管怎么说,安然脱险就好,清欢这才多少放下心来。
不过对于这鬼面人的身份,她一直很疑惑,究竟是谁呢?
他怎么知道自己有危险?夜半三更为什么会出现在荒郊野外?
他为什么会奋不顾身地舍命相救?
自己与他究竟有什么渊源?
他与在南诏两次帮助自己的蒙面人会不会是同一人?
总是感觉好熟悉,尤其是那个落寞的背影,总是会令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五年前在山庄里,自己被齐景云绑架,他冒着风雪离开,身披狐裘,落得满身雪的孤寂落寞的身影。
可是怎么可能呢?
景云分明已经正法,绝对不会再死而复生。
想到这里,心里又沉甸甸的,不是滋味。
仇司少在朝天阙讨了一个没趣,悻悻地回到自己家。
家里多了两个不速之客,是云澈身边的三娃和四娃。
这两人这几日往凤蕾玉这里跑得挺勤快,拉近乎,攀交情,来了就不走,眼睛一个劲儿地往仇司少身上瞟,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云澈身边六个美人,负责日夜轮流保护云澈的安,所以还是有自己空暇时间的。
凤蕾玉在院中的梧桐树上给云澈栓了一个秋千,她坐在秋千上,慢慢地悠,裙带飘飘。两个美人杵在凤蕾玉身边,问东问西。
见到仇司少回来,两人顿时精神一振,立即转身,冲着他盈盈福身。
两人今日一人穿一身束腰低胸的罗裙,外罩轻纱,举手投足之间,香风阵阵,风情万种。
凤蕾玉打扮更比较素洁简单,就像春日初绽的玉兰花,与二人站在一处,倒是像个丫鬟。
仇司少微微眯了眯眼睛,从三人身边径直走过去,目不斜视地进了自己房间。
三娃和四娃抻着脖子往屋子里瞧,完没有离开的意思。
凤蕾玉也不好下逐客令,心不在焉。
仇司少从屋子里转了一圈又出来了,往院子里的逍遥藤椅上一躺,一袭红衣如火,慵懒地散落下来。
凤蕾玉忙去给他倒茶,并且夹了一床毯子出来,怕他着凉。
两个美人相互对视一眼,掩嘴窃笑着打趣:“难怪仇家主如此宠爱蕾玉姐姐,姐姐服侍得很是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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