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透过门缝,瞧得面红耳热。
这南诏的女子也太泼辣大胆。那扎一诺身为尊贵的公主,竟然也能像烟花柳巷里的女子那般,主动献身,极尽勾引之能事。
哥哥一开始还装得道貌岸然,谁料不过是两个回合,便乖乖地弃械投降了。
轩王心急火燎。那扎一诺半推半就。
光天化日,在自己府上就不管不顾,行这种孟浪之事。
她直起身,有点后悔。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处心积虑地为那扎一诺拉皮条,对还是不对?
她享受现在金武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生活,就不得不仰仗那扎一诺。
而且,她怀着对轩王妃的一点怨恨,巴不得自己哥哥被别人抢走,让那轩王妃也尝尝独守空房,被夫君冷落的滋味。看她还能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
一时冲动,她听信了那扎一诺的话。
她并不认为,让哥哥娶了南诏公主有什么坏处,母后有点杞人忧天。
麒王妃救了南诏太子一命,南诏就要被她收入囊中,哥哥若是坐以待毙,不改变点什么,迟早被麒王比下去。
她一直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当然,她也知道,与虎谋皮很难。可惜,她找不到一个可以商量的人。
就连自己最可以依靠的丈夫,也不过是在那扎一诺的药物作用之下,对自己好罢了。
这种药,如意感觉得到,金武虽说的确变了,但是,他偶尔会变得傻愣愣的,似乎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不停地打架。
没有那扎一诺,金武迟早会故态复萌,而且对自己彻底厌恶。
屋子里,风收雨住。
轩王酒意也醒了几分。
那扎一诺慵懒地靠在榻上,眉眼间还残留着浓浓的春意,喘息微微。
轩王微皱浓眉:“你不是处子之身?”
那扎一诺睁开杏眸,似笑非笑:“你是吗?”
“废话。”
“既然你自己都不是,三妻四妾,千帆过尽,又凭什么要求我们女人就必须是完璧之身?我南诏民风开放,才不会像你长安女子这般从一而终。所以,我不会借此要死要活地逼着轩王您娶我。”
轩王抬手拧拧眉心:“那你联合如意,费尽心机地自荐枕席又是为了什么?本王喜欢明码标价。”
那扎一诺重新换了一个更妖娆的姿势,含笑望着轩王:“我就问你,适才你可满意?还想不想春风二度?”
想。
饶是轩王身经百战,阅女无数,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南诏来的公主在床笫之间是个厉害角色,放浪,妖娆,大胆,花样百出,技巧娴熟,柔韧性超好。
无论是扬州瘦马,还是漠北悍驹,没有哪个女人能有这种令人回味悠长的滋味。正所谓食髓知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再想想府上那些木讷无趣的女人,顿时就变得索然无味。
他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唾沫:“你的技术很好。”
那扎一诺慵懒地抬起手臂,勾住轩王的脖子:“那就是了,本公主闯天下靠的是本事,不是女人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窝囊废手段。没有哪个男人尝过我的滋味之后,不想长相厮守的。”
轩王没吭声,暂时有点矛盾。
他知道,自己主动提出求娶那扎一诺并非明智之举,有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野心。
“现在不是时候。”他坦白直言。
那扎一诺松开手,捡起衣服披在身上。
“本公主不着急,我不会吊在你这一棵树上。我南诏的助力,可不是只有你一人想得到。”
她刚刚起身,就被轩王一把扑倒了。
“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还想嫁给谁?”
“自然是嫁给敢娶我的人。”
轩王鼻端轻哼:“本王有何不敢?你给我等着,两日之后,便有交代。”
两日之后,是绿芜大婚。
冷清欢作为国公府这边的媒人,没有进宫为绿芜送嫁,而是跟随迎娶的队伍,候在宫门之外。
沈临风意气风发地骑在一匹漂亮的白色高头大马之上,身穿大红喜服,胸戴绸花,头束玉冠,眼巴巴地盯着宫门口,有点难以按捺的激动。
吉时一到,绿芜梳妆打扮完毕,踏着礼乐之声,乘坐凤辇,在仪仗队的簇拥之下,缓缓行来。出了宫门,停在门外。
新娘子身着一身流云锦喜服,从凤辇上缓缓走下来。虽然头纱与流苏遮掩了绿芜的盛世美貌。但是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韵味风情,就足够惊艳大家的目光。
阳光一闪,她喜服胸前镶嵌的钻石折射着耀目的阳光,晃花了众人的眼。腰肢用缎带束紧,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纤腰,层层叠叠的裙摆上,稀疏有致地缀着粉红色的珍珠,使蓬松的裙摆同时又有了垂坠感。
这件喜服一改正统的凤冠霞帔的沉闷与繁琐,变得轻盈,不仅将身姿勾勒得曼妙玲珑,还凸显出女性独有的韵味,犹如从天而降的瑶池仙子。
沈临风整个人都看得痴了。
宫外候着的众人也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叹之声。
“这就是传说中的流云锦吗?果真名不虚传。听说是麒王妃给绿芜公主特意设计定制的,霓裳阁的手艺!”
“她那胸前镶嵌的是什么宝石?怎么如此亮闪闪的,从未曾见识过,差点晃瞎了眼。”
“她裙摆上缀着的粉色珍珠颗颗浑圆,大小一致,也应当价值不菲。”
“那这件喜服究竟要花费多少银子啊?麒王妃真是财大气粗。”
......
众人议论纷纷。只怕今日过后,这件流云锦制作的喜服将会轰动整个上京城,成为上京贵女们梦寐以求的新婚礼服。
下一步,冷清欢正好打算借着这个势头,将慕容麒亏损的两家相连店铺,改为霓裳阁,专营新式婚纱喜服。将生意重心,逐渐转移到上京这面来。免得鞭长莫及,来回奔波麻烦。
这也是借着绿芜大婚,给做了一波轰动效应。自己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奸商。
沈临风下马,与绿芜一同拜谢皇恩,然后绿芜重新踏上凤辇,迎亲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地回到国公府。
下轿,拜堂,送入洞房,一切全都按照程序来走,云澈与星云两个小花童,一个身着黑色西式燕尾服,一个是轻纱百褶裙小晚礼,手提花篮,像模像样地走在前面引路,金童玉女,粉雕玉琢,煞是可爱。
两位新人在济济满堂的宾客祝福声里,礼成,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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