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归吐槽,冷清欢作为医生,自然知道轻重,端起碗,盛了一碗肉糜粥细嚼慢咽。
仇司少就坐在她的对面,眼巴巴地等着。对于如此劲爆的八卦,他相当有耐心。
冷清欢一碗热粥下肚,身上也暖和了,这才有了气力,轻叹一口气,并未隐瞒,将自己与慕容麒之间的爱恨纠葛,一五一十地说了。
仇司少在一旁听得是目瞪口呆,哈喇子差点都流出来。
跌宕起伏的往事就粥,又下肚一碗。
仇司少这才发表了第一条评论:“你们两个憨憨,成亲这么久了,这么薄的一层窗户纸竟然都没有捅破,一直误会了这么久?”
冷清欢用筷子杵着下巴,愁眉苦脸:“这件事情就像是我心里的一道疤,一提起就像是被生生地揭开,心里难免还是有一点处、女情结。尤其是后来爱上慕容麒,越爱就越觉得这是一种遗憾,不敢提,又怕他耿耿于怀,疑神疑鬼,更遑论是谈论那些细枝末节了。
更何况,冷清琅一直跟他纠缠不清,我若是告诉他,是冷清琅给我下药,谁知道他信不信?
至于他那里,他是因为飞鹰卫一事乃是机密,唯恐泄露了那夜的行踪,引起齐景云的警惕,所以一直对南山尼庵绝口不提。
阴差阳错,再加上冷清琅从中作梗吧,我们两人就误会了这么久。”
仇司少轻咳,一脸坏笑:“可不是听说,不同的人不同的滋味么?你们后来洞房,难道就没有那种遇到老熟人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要是换成齐景云那家伙,闻香识女人,往跟前一凑闭着眼都能认出来。感情就是两个生瓜蛋子铁憨憨。”
冷清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五十步笑百步,说得你自己好像十分有经验似的。我把你眼睛蒙上,你亲身实践一次试试?这吃人还跟吃饭似的,有个麻辣酸甜的滋味?再说了,我们那天中了合欢散,神智都不清醒。”
“我也是听说,纸上谈兵,谈兵。”仇司少“啧啧”连声:“实话实说,慕容麒作为一个男人,尤其还是一个王爷,竟然能够接纳你肚子里的孩子,这心胸,可以与本少相媲美了。”
“以前,我也这样觉得,所以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了他。可是,这两天,他将这一切虚幻击得粉碎,亲生的骨肉跟白捡的就是不一样。虽说,冷清琅肚子里的那个也未必就是他亲生的。”
“所以说,他还是不如本少。”仇司少见缝插针地推销自己:“不如跟我私奔吧?”
“走是一定要走的。”
冷清欢牵强笑笑:“从今以后,上京城与我,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哥哥那里,我也不敢让他知道实情,不知道时间究竟能不能冲淡心里的悲痛。”
仇司少挠挠头:“估计,他现在就已经不悲痛了,正背地里骂你呢。”
冷清欢一愣:“为什么?”
“因为,慕容麒打开了你的棺材盖,发现你的尸体不翼而飞了。”
“我死了都不让我安生么?”冷清欢故作轻松。
“是他一直都不让你入土为安。还是皇上下令,想办法迷晕了他,你哥哥和沈临风才趁机将你装殓进棺木,拉去冷家墓地。结果,他很快就醒过来了,直接打马去了墓地,谁也拦不住。被他打开了棺木。”
冷清欢心里一阵酸涩,没有说什么。
“然后,”仇司少“嘿嘿”一笑:“我在棺材里面藏了一只小白狗。”
“什么?”冷清欢瞪圆了眼睛:“你放狗做什么?梁祝看多了?”
“因为我瞧慕容麒那股狠劲儿,就算是你已经入土为安,他也要将你扒出来。就跟他开了一个小玩笑。”
“这还叫小玩笑?”冷清欢很生气:“哪怕你放一只相思鸟一类的都行,好歹也是一个很美好的流传于世的传说。你特么的放只狗,告诉别人我是狗变的?”
“我想找一只狐狸着,这不是时间紧迫,不好找吗?就随便抓了一只小白狗。不过你放心,没人会误会,毕竟,那只狗是公的。”
冷清欢是气不打一处来,手指着仇司少戳了戳:“那现在怎么办?慕容麒一定会起疑,我还怎么逃?”
“就算是我不藏这只小白狗,慕容麒也一样会起疑啊。那个男人对待感情是个憨憨,别的事情上倒是很精明。所以,我只能设计让他亲眼见到你尸骨无存,也好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这说的也是,就比如当初调查四姨娘一案的时候,自己一筹莫展,还是慕容麒抽丝剥茧,三下五除二理出了头绪。这个男人情商太低,大概就是补贴智商去了。
“那现在我是在哪里?”
“暂时安全,不过慕容麒已经下令四处搜查你的下落,许多官道都设了关卡,我们不太适合继续逃亡。你只能在这里安心养胎,只等瓜熟蒂落,到时候我可以给你乔装改扮,那就能天高任鸟飞了。否则,就冲你这体型,想走,难。”
冷清欢点头:“这个安排很好。”
“你确定,真的不原谅慕容麒了吗?”
冷清欢唬着脸:“耍嘴皮子挺溜,当初是谁言之凿凿,说要带我私奔养我?男人果真就是靠不住的,是不是就吃了你一顿饭,就害怕我赖上你了?”
“有点,尤其是今儿见识了你的饭量之后。”
“我怕是都饿了两三天了吧?吃这么点算多吗?”冷清欢撇嘴:“再说了,我也不用你养。我始终都明白一个道理,女人啊,一定要经济独立,人格才能独立。”
慕容麒,她不是不爱了,只是不想再继续埋没在这种争风吃醋,如履薄冰的日子里。她冷清欢,应当有自己的理想与作为。
更何况,孩子的身份举众瞩目,留在上京日后少不得明枪暗箭。作为一个母亲,她只希望,孩子平安,快乐。
她暗自盘算盘算自己纳米戒子里的存货,虽说银子不多,但是也不少,足够自家肚子里的小崽崽的奶粉钱了。
这么一想,突然想起齐景云那天交给自己的那枚孔雀蓝扳指。想起自己还有他的托付没有完成。
“我昏睡了几天?”
仇司少冲着她晃了晃三根手指头。
冷清欢的心沉了沉:“齐景云现在怎么样?”
“皇帝判了斩立决,应当就是这两天行刑了。我没有顾上打听。”
冷清欢心里难免有点不是滋味:“他曾经托付我,等他离开之后,将他留给他家人的一点私产交给她们,免得受颠沛流离之苦。我一定是不能返回上京了。你帮着我安排一下吧。”
仇司少痛快地答应:“怎么安排?”
“他交给我一枚扳指,应当是让我凭着信物去亨通绸缎庄找人。他提前已经做好了安排。”
冷清欢从戒子里取出那枚扳指,递到仇司少的手里。
仇司少拿着翻来覆去地看:“这玩意儿,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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