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站了近一个小时,秦楼觉得腿也酸腰也酸肩膀也不舒服,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偏头一看,车厢两边都坐满了人。
啧,这下好了,刚才有位子不坐现在想坐了可是没位子了,让你装逼,得,你就继续装吧!
秦楼抬头看了看站点,自我安慰着再等等吧!也就只有六七个站了。
由于刚才手机音乐开太大声,现在竟有些头晕目眩,秦楼关了音乐,将耳机挂在脖子上,抱着柱子眯了一会儿。
这一眯可不得了,秦楼没控制好时间,听力功能也在意识恍惚时关闭了,导致她直接错过三个站,她都想一头撞死在那柱子上得了。
操,服了!秦楼下车出站后打算找辆公交车坐回去,公交站台她是看到了,可是有点远她不想过去,叉着腰感叹了一会儿,她决定打个车过去。
就在她点开滴滴打车输入目的地的时候,右边树林子里传来“嘭”的一声响,响声有点闷好像有东西从树上掉下来,而且东西还不小。
这片树林子背后是一栋栋小区房,两边是不断延伸出去的树林,前边是公路,秦楼朝那边看去什么也没看到。
好奇心驱使她往声音传出的地方走去。
近了,近了,草有点深,此时正直夏季,草木繁多绿叶茂盛,树林深处还隐约的透出阴森之感。
秦楼一边感叹大城市里竟还有这般茂密的树林,一边往前走,很快,她看到了那里似乎躺着个人。
靠!秦楼顿时停住脚步,恐惧像凉风一样嗖嗖嗖的刮过她脊背,凉意激骨。
她第一感觉是——快跑,离开这里!
愣在原地足有三分钟,她确定那就是个人了,谁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被人杀害还是自杀,她这误打误撞的来到这里可别被卷进什么漩涡里去,秦楼止不住的阴谋论起来。
她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忽然意识到一个又诡异又可怕的情况——那怕不是个人。
那人躺的地方离背后的小区房至少有二十米的距离,那人周围有树但隔树隔的远,所以不可能从小区房里被人抛出来也不可能从树上掉下来,而且秦楼刚才听到好大一声闷响,很显然这个人是刚掉下来的,声音就是这个人砸在地面上产生的。
那这个人是从哪里掉下来的?天上吗?难道是因为飞机失事?这个人死了吗?
唉,不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走吧!
秦楼转过头去,忽然又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险些把她吓瘫了……那个人颤巍巍的想要站起来,好像没有骨头似的怎么也爬不起来,连弓起身子都困难。
头发散乱而且很长很长,刚才没看到是被他压在身下了,这人身上的衣服很奇怪,既不是古代的汉服也不是现代的裙子,可能是距离远秦楼竟看不出那是男是女。
既然还会动那应该是活的,秦楼恐惧的心理缓和了一下,忽然有些不忍,于是转过身大着胆子上前。
每走一步她的心脏就跳快两拍,最后简直像要蹦出来一样跳得秦楼直喘气,秦楼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没用,这也太窝囊了吧!
秦哥,加油,别怕,大胆向前走。
秦楼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边瞅着周围看有没有人经过,有的话叫一个人来帮忙……然而没有,有也是开着车或骑着摩托很快就跑远。
走到那人身边简直像经历了二万五千里长征,秦楼终于把这人看出了个大概,这应该是个女的,身上的衣服原本应该是白的,此时被血染红了。
“救……救……我……”那人朝她伸出一只手,秦楼呆住了没动,她缓缓的放下手也不再动了。
“喂,你,还好吗?”秦楼大着胆子去扒拉开她的头发,是个女的,还很漂亮,即便是此刻这般狼狈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秦楼四处看了看没人发现这里的情况,这好像也是个死角,公路上的电子眼拍不到,周围的树上也没有监控。
秦楼把她的长头发挽起来,扯下自己习惯挂在脖子里的手机挂带给她扎个大疙瘩,又脱下外套给她披上,然后将人抱起来。
抱起来后却不知道往哪里走,本来想给当地警察打个电话,但又怕到时候麻烦,左右思量着她决定给皮卡丘打个电话,这个时候谁还管他暴不暴露性别。
这女人身上全是湿的,一半是血一半是汗,有些血已经结痂了,有些还在冒出新鲜血液,黏腻感顺着指尖滑到手腕,难受得秦楼真想把这女人扔下走人。
在给皮卡丘打电话之前,秦楼搜了一下附近的医院,发现大医院太远了,附近都是些小诊所,而且就这个女人这种状态去医院怕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犹豫片刻,秦楼还是给皮卡丘打了电话。
“喂,江君,你在哪里?你们那里有医院吗?就是不大不小比诊所高级的那种?”秦楼问。
“啊?你是谁啊?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我去,你还知道我的名字!”皮卡丘一脸懵逼,一头雾水。
“我是你秦哥呀笨蛋,哎呀你就说你在哪吧!其他的到了我跟你解释,我这有个人受了很严重的伤。”秦楼急促道,“你快把定位发过来!”
十分钟后,秦楼打着车到了碧海秋月八栋五单元楼下,这是皮卡丘江君家的地址,小妞挺大胆直接把网友叫到自己家中,大概是父母都不在家。
江君说她婶婶就是医生,不过是个兽医,反正不管是人还是兽,但凡有伤口她婶婶都有办法治疗,各种消毒上药包扎缝合还是没问题的,秦楼唏嘘不已,但还是把人送过去了。
一路上司机可劲儿的往后视镜里偷瞄秦楼怀里的人以及秦楼这个人,眉毛都拧成麻花了,司机是很不想拉这俩人的,他沿着导航来到秦楼打车地点看到秦楼时,第一感觉是赶紧找个借口溜了,这趟生意有点令人咂舌,因为秦楼怀里那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活人,一只手垂着随着秦楼的走动而晃动着,怎么看怎么瘆人。
可是看着目的地也不远,司机还是咬着牙把她俩拉上了,到了目的地也没敢收钱,秦楼下车后他就逃命似的跑了,那样子好像秦楼是个杀人抛尸的狠角色。
皮卡丘江君就站在五单元楼下等着,大老远就看到一个短发少年抱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往她这冲来。
“秦哥,这儿!”江君朝她招手。
江君穿着黑白条纹格子裙搭配一件荷叶边衬衫,一看就是走甜美系路线的,当然人长的也很甜美,卷曲的长发垂到腰际,脑袋上别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发卡,眼睛也大大的。
秦楼见到皮卡丘真人时,差点说不出话来,愣了小半会儿秦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好可爱。”
皮卡丘江君的笑容僵在脸上,难以置信道:“我擦,你,你是女的?”
“啊?啊!”秦楼顿觉尴尬,此刻她很想跳进下水道,顺着下水道逃走。
皮卡丘江君:“……”
遭了,空气又安静了,不妙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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