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吴家小院。
“凌女侠,这……我看不懂啊。”
前世,那老头为了传授他武学,倒是教过筋脉穴位之类的知识,只是手上这本,他是真的有心无力。
只见坐在院里的林晨手上,一本寥寥数页的所谓武林秘籍,只一打开便能看到一个舞着剑的小人,精致倒是精致了,却没有任何讲解,甚至连经脉图都没有,这怎么练?林晨看着眼前的十九很是不解。
“你多大?”十九问道。
“咳,十,十八……哎哎,凌女侠别走啊,二十二,二十二行了,喂!二十五。”若是被旁人听到,还以为是个小摊贩在讨价还价。
十九回来站在他面前,“练内力,晚了。”
林晨叹了口气,“这我当然知道。”
说完,突然有些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问道:“所以这剑技不需要内力?”
让林晨意外的是十九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能不依靠内力的武技,反正林晨穿越过来这许多时日是听都没听过的。
又惊喜打开秘籍看半天,林晨还是放弃了,“大姐,这没讲解,没筋脉的,我看不懂啊。”
“我不会画。”十九淡淡道。
“啥!这是你自己画的?”林晨瞪大了双眼,“敢问林女侠武功如何。”
“不会。”十九轻轻摇头。
“好好好,这本绝世秘籍咱们就暂且先放一放,您还是告诉我,这附近哪有悬崖。”林晨抚了抚额头,有些头疼道。
“你要做什么?”十九疑惑的看着林晨。
“跳悬崖,拿秘籍!”林晨颇有些激动的说道,却看到十九笔直的往后院走去。
“喂,你去哪啊十九。”林晨仰着脖子问道,十九却没理他。
少顷,只见十九手里端着把菜刀,啪的一声拍在林晨面前,吓了他一跳。
“这个比较快。”十九认真道。
好嘛,感情凌女侠以为自己要自杀。
“你听我说十九,这跳悬崖拿秘籍是常识。”林晨耐心的想要解释。
十九却好像看弱智一样看着他。
林晨感觉受到了侮辱,呼的站了起来,“你这小娘皮,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你们俩大清早的,干什么呢。”洗漱完毕,抱着纱笠的玉娘推开门恰好看到院里相对而立的两人。
“他要我屁股给他摸。”十九转头看向玉娘指着林晨道。
玉娘闻言赶忙紧走了几步,拉过十九护在身后,气恼的看着林晨,“出去!”
“那个,玉娘,你听我解释。”林晨一脸无辜的看着玉娘。
“十九,我们走。”玉娘显然不想听,拉着十九就出了院门,往馒头铺走去。
留下一脸黑线的林晨站在院子里享受初生的阳光。
……
“话说,这南临渊,北九霄,皆是近些来年雄起直达巅峰的门派,九霄宫主凌琼与临渊门主真如海,更是当世武学之巅,寻常之人一生恐都无法得见其中一人,今日我便来讲讲这南方武林联盟之首,临渊门。”
尚儒居内,一穿着粗布麻衣浑身酒气的老头穿着草鞋的大脚踩在凳子上,开口讲到。
“喂牛老头,每次你来说书都是讲真如海,为什么不说说凌琼?”对面一个磕着花生的青年好奇的问道。
“慎言,这位小兄弟慎言哪。”这牛老头装模作样的四下看了看才悄声道,“这九霄宫主可是有名的女魔头,杀人无数,心狠手辣,若是听到有人议论她,你我怕是都有难了。”
青年闻言忙低头看向手里的花生,好像刚才提问的并不是他。
“林兄,这边。”
那边精彩的故事并没能吸引张澈,看着林晨进门,还是每日游玩时的话语,此时的张澈脸上的笑容却很是勉强。
两人相对而坐,却是相对无言。
半晌,张澈勉强一笑举起酒杯,“林兄,这几日,澈真的很开心,我独来独往二十余年,这几日方知与友共聚的乐趣,澈,在此多谢林兄了。”
说着,酒杯倒举,一饮而尽。
林晨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也喝了一杯。
放下酒杯,张澈便直奔主题,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林晨,“林兄,张某说到做到,这方帕,你便替我还给宁姑娘。”
林晨却是摇了摇头,将张澈的手推了回去,“有始就应当有终,此事因你而起,当由你来结束。”
张澈一愣,“林兄,这……”
“明日还是那个街角,我在那等你,你亲自将方帕还给宁姐姐。”林晨肯定的道。
“林兄,五日已过……”张澈以为林晨没注意,失落的提醒道。
林晨点了点头,“确实五日已过,只是这五日张兄却给我添了许多的麻烦,林某想要额外的报酬。”
张澈认真的点了点头,“理应如此,却不知林兄想要什么,只要我有,什么都可以。”
林晨嘿嘿一笑,“便请张兄多做我一日朋友。”
张澈闻言惊喜的张大了眼睛,“林兄……”
“你别急着表态,我这个一日并非你理解的一日。”
林晨这个绕口令说的张澈一脸懵逼。
看着张澈一脸的疑惑,他也不在卖关子,大笑出声,“便请张兄做我明日的朋友。”
“明日?”张澈仍是不解。
“对,明日,今日的明日,明日的明日,今后数十年,每一日的明日。”林晨点点头道。
“林兄!”张澈心中惊喜激荡,说话的声调都高了两分。
林晨则是摆了摆手,“只是林某有要事在身,后日便会离开这里前往官山城。”
张澈闻言,有些不舍,却还是笑着道,“林兄不必失落,张某会在每一个明日,等着林兄再来闲安镇,我俩再一起把酒言欢!”
“把酒言欢!”林晨大笑着举起酒杯。
张澈也终于舒眉展眼,与林晨碰了一杯。
……
第二天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街角的宁兰接过方帕欠身行礼以示感谢,却带着淡淡的距离感,对面的张澈则是一个劲的摸头傻笑,一副傻小子的模样。
屋檐上的林晨看的直摇头,离得太远也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半晌,宁兰缓步离去,张澈仰头朝林晨挥了挥手,林晨一个翻身下了地,从小巷里拐了出来。
“如何张兄?”
张澈有些苦涩又有些释然,“多谢林兄了,今日张某算是彻底放下了。”
“真的放下了?”林晨玩味的看着他。
张澈一愣,缓过神来突然大笑起来,许是笑的太用力,泪水都笑了出来,“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林兄,哈哈哈哈。”
林晨拍了拍他的肩,“大丈夫何患无妻。”
张澈笑完有些气喘,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在林晨看来,此时的张澈相较于之前,像是一个突然顿悟的和尚,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林兄放心,我从未后悔喜欢宁姑娘,但张某并非什么矫揉做作之人,这份感情我会放在心里,直至熄灭。”张澈淡然道。
林晨点点头,“如此,才是我认识的张兄,走,喝酒去。”
张澈一抱拳,“林兄,请。”
“张兄请。”
两人走在喧闹的街头,丝毫不惹眼,就像是一对最普通的朋友。
“对了林兄,怎么不见令狐贤弟?”张澈好奇的问道。
“他啊……”林晨看了眼街角遮遮掩掩的两人轻笑道,“他啊,也交了个朋友。”
在张澈困惑的神情中,两人向着尚儒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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