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可以看见黄岐高挑又华贵的山门牌坊,戳在这秀丽山河间非常有暴发户视感,传闻立这的俩根柱子是纯金打造,曾有输急眼的赌徒见着临时起意,要用刀敲一块下来,磨蹭了好半天,柱子纹丝不动,气急败坏下一刀砍在上面刀反而被震的弹起打坏了鼻梁,柱子上写着一副对联,上联:‘人生逍遥买大买小,’下联:‘想得长生且看转盘,’横批上歪歪扭扭好似孩童提笔写的‘快活秘境。’
这上狗屁,下不通,中间笑掉牙的对联要是认为是山上的赌徒兄弟写的那就大错特错了,赌徒兄弟可是出了名的好脸面,千金买文章的事情常干,随便扔出一副都比这对强,这幅对联历史可以追溯到上千年,货真价实出自青山黄岐老祖之手。
相传这老家伙也是个赌鬼,气死人的是,就是这喜欢在桌上买大买小的老头愣是修炼成了当时的第一修士,不知道将多少一本正经的武者压在屁股底下不能翻身。
荆明就这样一路跟着名牛儿来到黄岐山,路过牌坊‘快活秘境’四个大字的时候身子晃了晃,却是呆立当场,夜色四下黄岐山正直上人来人往,却是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这个神情痴迷的背剑少年。
黄岐山上大小赌场有二十几家。
当属山顶的龙凤榭同皇极轩最为气派,占据了整个山顶,以名牛儿的尿性以往绝计不敢踏足这个地方,今天他准备干一票大的,铁着头直直的登到山顶,站在龙凤榭同皇极轩的大门前,他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看了眼天上的月亮,今夜无云天空一片大明,月亮挂在左侧的山头,名牛儿心中算计道:“算命的说我是火命,月亮属于水属,同我刚好相克,它底下的皇极轩去不得,这龙凤榭必定旺我,”当即大踏步走了进去。
同下等乌烟瘴气大喊大叫的下等赌场不同,龙凤榭不仅布置典雅,客人投子落钱时也非常的有礼貌,只不过眼神变化间可见今天输赢几何,名牛儿进来之后在就中正堂的大桌子前坐下,正堂的位置一般是留给大客户的,没个身份压着坐在上面屁股都不怎么安稳,口袋中揣这地契,名牛儿的屁股安稳极了,手掌啪的声拍在桌板上,好在龙凤榭内空旷这的声音并不是很响,当也引起了不小的动静,名牛儿的本意是要引起掌柜的注意,来的却是几位穿着考究侍者,这些人都经过专业的训练,一眼就看出名牛儿打肿脸也成不了胖子的跟脚,言语中还是保持客气,道:“这位先生,请移步说话。”
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左右俩人各伸出一只手要将他制住。
往常连只鸡都抓不住的家伙,这会儿灵活的不行,脖子一缩却是从这俩人之间穿了过去,掏出兜里的钓鱼台地契,啪的声拍在桌上,吼道:“让你们掌柜的来说话。”
名牛儿身子先前倾倒,俩只手臂被护卫抓住,轻松的扭着往前一按,整张脸就贴在了正堂的大桌子上。
这时,一位穿着长裙嘴唇上涂着浓妆的年轻女子走出来,挥手让上前行礼的护卫退下,将桌上的地契捡起看了眼,道:“原来是名公子。”
拿住名牛儿的护卫立马将他松开,并且身子一躬到底,赔礼道:“惊扰了名公子,还请名公子赎罪,”说完啪啪给自己俩个巴掌,力道不轻,面上凸起浮着五道杠子。
反倒是将名牛儿吓得一跳。
这女子的声音出奇的好听,这不刚才还有些火气的名牛儿听的气全消了不说,还面带歉意自责,道:“这不怪他们,是我没表明身份。”
这时那女子才道:‘都下去。’
眼睛在名牛儿的面上瞥了眼,眉眼如丝看到名牛儿心儿醉,柔柔的说道:“不知名公子来龙凤榭是想怎么玩?”
名牛儿到底还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大拇哥一竖好似家中有矿的败家子,道:“很简单,我名家在钓鱼泉边有三套房子,今天就拿着房子和你们玩怎么样?”
听了这话女子还没说话,一旁看热闹的赌客却是呲的声笑了。
钓鱼泉是什么地方在场的都知道。
老山脚下的穷乡僻壤。
在场的还知道名牛儿口中的三套房子不过是一文不值的茅草屋。
名牛儿面皮发红,好在心中相当的坚定,眼睛瞪的老大,道:“坠儿姑娘敢不敢赌。”
坠儿姑娘说出的话让赌徒们觉着龙凤榭很有钱,又很没钱,先说这没钱的道理,连钓鱼泉那样的破烂都收,自然是很穷,很有钱是因为居然要搞慈善,道:“可以的公子,钓鱼泉一共三套房子,我们就简单点,赌三局,公子每赢一次我龙凤榭给公子的房子装修,自然要是公子不喜欢也可以折现。”
坠儿的话名牛儿很满意,道:“姑娘的简单我喜欢,我们就玩最简单的摇骰子。”
不需要吩咐,龙凤榭就有人将俩副玉石刻成的骰子送了上来,一副三颗,每颗从一到六一共六个数字,摇完后揭开玉筒,三颗骰子相加,谁的计数大算谁赢。
钓鱼泉一共三套房子。
一套是厨房客厅,还带着名老头夫妻俩的卧室。
一套是柴房猪圈。
一套是名翠儿同名牛儿等居住的几个房间。
第一局,名牛儿将柴房猪圈压上了,估计是为了再坠儿面前冒充大胖子,仅仅是轻轻的摇了几下就将骰子放下,揭开一看三个骰子的数字加在一起让名牛儿的心有些提溜,分别是二、三、五,合计就十点,坠儿没有欺负名牛儿也只是摇了几下就将筒子放下,揭开后围观的人都笑了,名牛儿面上装这不哭,心中已经哭了,钓鱼泉住在猪圈里的猪叹了口气,它无家可归了,名牛儿输了。
坠儿的点数是俩个三一个五,加在一起刚好比名牛儿大一点,她歉意的笑了下,道:“名公子,小女子侥幸先胜了一局。”
名牛儿本想又风度的‘嗯’一声,结果俩个鼻子冒气成了‘哼’的声,索性就不装了,道:“我们在来。”
名翠儿的住处、名虎儿的住处、他自己的住处,荆明现在暂住的地方都被名牛儿扔在了桌上。
名牛儿将上局输掉的原因定为不考究,引来赌神他老人家的忌讳,所以这一局很考究。
跑出龙凤榭看了眼在左侧的月亮,就将骰子筒移到右侧,做完之后还是觉着差了点什么,一拍脑门,忘了件大事,今儿个走的急赌神没拜,当即俩个膝盖一弯有模有样的咚咚磕了几个响头要黄岐老祖保佑,做完这一切之后还不放心,名牛儿做到这里在旁观看的赌徒都没有笑,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做过了,而且比名牛儿还细致,接下来的动作他们笑了,名牛儿打开用布包起的被斩断的手指,在筒子上左右划了俩道血迹,根本不顾及一旁的笑声,虔诚念叨道:“赌神在上这一局一定要保佑弟子赢。
俩手捧着骰子筒,有旋律的摇动,骰子在玉筒中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先不说是大是小,当说着要骰筒的手法还是挺善心悦目的,这也是在这每个人都是骰筒高手的地方,换做任何一处天桥底下,这份手艺都能混口饭吃,随着玉筒清脆的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名牛儿的表演也宣告结束,头颅低到同桌子齐平的地方,将玉筒揭开一丝,又以极限的速度将玉筒扣好,原本紧绷的面色骤然一喜,玉筒被猛的揭开,吼道:“俩个六、一个五,十七点。”
单个骰子六字最大,三枚最大的点数只能是十八,三个六在赌界学名称之为豹子,更加难得,围观的不少人已经在议论:“名牛儿已经将猪窝赢回来了。”
坠儿面上带着的笑容好似在为名牛儿心喜,拿起身前玉筒,象征性的摇了俩下就放在桌子上,揭开玉筒的同时已经自认为这局是不可能赢了,说道:“看来气运是站在公子这边,小女子甘拜下风…”
“这……”
龙凤榭内响起微咦的声音,紧接着夸赞的声音不停的响起,坠儿摇了个天数,三枚骰子全是六点,钓鱼泉被夺了窝棚的猪这会儿估计心中要平衡了,名牛儿自己的房子也一并输了,得同猪一起睡在大街上。
坠儿吃惊的抹这涂满唇红的小口,吃惊道:“哎呀,居然是六六六豹子,”立马惊醒自己可能太得意,戳中那个已经瘫软在地的名牛儿心坎,连忙道:“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不怕,不怕,我们还有一局。”
名牛儿手掌攀在桌边上,借了把力才站起来,俩眼睛通红,如不是心中一直在吼那句“还有一局,这局一定能赢,”这回估计是站不起来了,
坠儿瞧这名牛儿的面色有点差,很善意的问道:“名公子,是不是要稍稍休息下?”
一旁的侍者马上捧了碗参茶递上来。
要是以往不管输赢,性子还算豁达的牛儿,这杯价值不菲的参茶绝对会连渣都不吐的喝下去,但此刻桌上的玉筒子关系到老爹老娘是不是也得和猪一起流浪街头,哪有心情喝彩,一把将侍者小姑娘推开,道“不用。”
手掌按向玉筒。
这时一只手臂搭在他肩头,道:“这一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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