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尴尬谁也不说话的场合,有的人觉着应该站出来说俩句。
来自雷匀城的小公子华美男子魏信,觉着自己有这个能力,也有这威信,他向前一步,面上带着极度自信的笑容,纸扇啪的下打开,摇着风度翩翩更是美少年,道:“既然大家都来了....”目光转了一圈,将所有人的面色都收在眼底,道:“那就站着谈谈。”
“自古以来,都讲究个先来后到。”
他嘿嘿一笑,用手指着荆明说道:“事实就是这样,这个人就是我率先看到的,那么这个呆头呆脑的小子理所当然就应该成为我雷匀城的弟子了。”
四小公子,都有着天才的名头。
分别是雷匀城的魏信、风吼谷的黄春、恒灵教的田尝、以及散人赵平,修为最差也是如意境巅峰。
不同于黄春的邪意、田尝的邋遢、以及赵平的孤家寡人,魏信极擅长言谈,大概是见众人不说话,是变相的认可他的能力了,话匣子顿时打开,滔滔不绝起来,道:“我说黄春,你能不能有点新意啊,每次出场都带着这么几根嫩葱,你不觉得害臊,我都觉得难为情啊,再说你没有手啊,葡萄这种东西,不带皮一起吃能有味道啊,你这人真的没意思啊。”
田尝好酒,每日昏昏欲醉,在师兄弟面前,好似脾气也不错。
平日里也是别人笑话他,此刻听人笑话,觉着也不错,这番美景,当就着喝一口酒。
谁知道这酒鬼刚将酒壶对上嘴,那边的大炮就开腔了,魏信抖着自身珠光宝气的衣服,说道:“传闻你恒灵教日进斗金,唯有酒一样不进,就是怕你这天才偷偷摸摸喝完了,坏了修行,我觉着一个连自身形象都不在乎的人能有啥用,你是说田尝好歹也是四小公子之一,但是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天气了,你居然还穿冬装,你马尿喝多了,脑子坏掉了哇,你不热啊?”
听黄春被埋汰,他准备喝一口酒,这会儿听着这儿话,刚到嘴边的酒壶,暗淡的收下来,不过刚在腰边挂好,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喝了一口。
十几年的老酒鬼,想将酒戒了那是三个难、难、难啊。
刀客赵平,相貌平凡、行事也平凡,人不找他他不找人,人要是找他,要分什么事,如要是送银子的事,那自然还办,如果不长眼要命的事,那就对不起了,这个看起来不太爱笑的青年,这柄刀出鞘以后向来没留活口。
魏信果然是话痨,说起来不撒口的,这个世界基本上除了他以外就没完人了,将矛头指向了赵平,道:“赵平,我看你不爽已经不是一天俩天了,你说你修个武干嘛呢,也不嫖、也不喝,好不容易坐到饭店里,要个三俩牛肉都得是最差的牛下水,你说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要是我早就找个地方投胎重新活了拉倒。”
满场都是魏信的声音。
邪公子黄春没有说话。
邋遢田尝也不吱声。
散人赵平还能说什么,说什么都会魏信被埋汰。
大概是魏信觉着自己赢了,他再次向前一步,一步的距离也许不能够体现荆明离他更近,此刻俩步了,已经相当明显了,再次开口道:“先到先得,各位我比你们离的近,是不是这人就代表是我收了啊。”
十字路口有树。
十字路口还有小水洼。
奉天城赶忙这生计的人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寻常了,他们或是绕道、或是干脆停止一切活动,蹲在房屋角落里观看热闹。
不一会儿的功夫,街道上只剩下五个人。
站在最中间的荆明、上方的魏信、下方的田尝、左侧的黄春、右侧的赵平,四个人之间牵着莫名的气机,只要稍有触动,就可能爆发让寻常百姓后悔躲的不够远的大战。
华美马车、婢女巧手再次剥开葡萄,口含着送入黄春的口中,这个家伙还不要脸的乘机在这婢女丰满的胸脯子上揩油,惹来荤油阵阵,这会儿,马车自行动了,向前走了俩步,刚好同魏信持平。
田尝好酒,这个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不管什么酒,每日没个十来斤,那绝对连睡觉的不安稳,今儿个好似也喝大了,披散在面上的头发将眼睛遮住,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俩圈,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眼珠子一定,仰着脖子在俩口,向前走出俩步。
相较于这三个人,赵平就要自然的多。
他那柄一直抱在胸前的宝刀,放下提在手里,就这样右脚踏出一步左脚跟着踏出一步,而且脚步更大,无形间比众人离荆明近了半步。
“哼....”
接连响起三声冷哼。
第一声是魏信的,他觉着收到了莫大的侮辱,这么有道理的话居然没人听,这是多么大的屈辱,也不知道是真的热还是在煽风点火,手中的扇子摇的极有节奏,而且邪了门的是,天空万里无云,只有他头顶那一块乌云密布,还噼里啪啦的闪着雷霆。
他认为受到了挑战,道:“各位,你们难道想挑战我雷匀城的尊严吗?”
邪意少年轻蔑冷笑。
田尝喝着酒,他喜欢喝酒还喜欢打架,喝了酒之后更喜欢打架,恒灵教让他来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喜欢打架,并且能打的过人,所以就让他来了。
赵平的性子如同他手中的刀一样冷漠。
向来不说话,从来没人敢小看他,因为小看他的人已经死了。
“咳咳...”
最不是主角的主角,也是最为关键的人物荆明,这个时候咳嗽了声,道:“各位,我是不是应该说俩句话啊?”
魏信这么个话痨自然第一个要接腔了,他张口就要将少年的话掐死,大人物说话,你个小子有什么话语权,道:“你....”
“你闭嘴,”却是被少年历声憋住。
之后少年他他还狂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是个啥玩意啊,不知道这里是奉天城吗,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物吗,我是谁,我是皇帝亲自册封的伯爷,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介山上修士而已,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一位穿的好看就了不起啊,老子第一个不服就是你这样的人,你看什么看,是不是不服,大人物来啊,我就是荆明,我就是个武夫,我到是要看看是你有没有资格收我为弟子。”
魏信直接炸毛,叫道:“好啊,你小子嘴够硬,我倒要看看你身子够不够硬....”
有些人打架先说话。
有些人说完话了还不打架。
有些人打架不说话。
有些人既然说话了一定会打架。
毫无疑问,荆明就是后者,他是武夫,他还是一个只有玉璞十三窍穴的武夫,只听他口中喊了一声:“剑来....”
说来奇乎得邪门,一条皮毛雪亮不知道是狼还是狗的玩意,一跃从一角的巷子里窜了出来,口中叼着的正是少年遗落在宝燕楼中的长剑,这狼狗不知的玩意儿,动作迅捷如同矫兔,少年话音刚起,它就蹿到了少年身前,身子侧过,少年随手一挥握住剑柄,长剑随即出鞘。
魏信还在摇着扇子骂,继续在跳。
本来十几步的距离,这个武道刚刚起步的少年,不过用了五步就到了他身边,那口剑自然毫不留情的斩了下去。
魏信为什么话多?
因为他狂,他为什么狂?
因为他有这个本钱,手中纸扇不过轻轻一挥,那团压在他头顶的乌云中闪过一道如同手指粗细的闪电,瞬间横在少年手中剑同他的面前,魏信话虽然多,但是极度自信,他既然要代替雷匀城收少年为徒,那么就得拿出足够的实力,少年不过一介开了十三窍穴的璞玉武夫,他的手段自然也是玉璞期。
剑斩下的时候,剑身上电光闪烁,这道电光还顺着剑身缭绕轰击在少年的身上,顿时带起阵阵皮肉香,如果田尝这酒鬼在面前,又得就着肉香喝口酒了。
忽的,魏信的眼角挑起。
他对自己的招法非常自信,这伙儿却是出现意外了,眼前这个小子手中那柄剑确是将电网斩破,那明晃晃的剑刃就往他脑门上招呼。
“哼....”
魏信可是从雷匀城出来的天才,这样的侮辱怎可受得,当即衣袖一挥卷着雷霆推出,就要将少年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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